正义的心永远不能屈服。
——题记
我爬起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森林中,身边传来了夹杂着咳嗽的,阵阵急促的呼吸声。
“帕秋莉!你怎么样了?”我来不及多想,大声喊着扶住她。当务之急是缓解她的哮喘,我一下想起之前罗丝给我的沙丁胺醇气雾剂。
“来,坐好,扶着我,别慌有我在,”我跪坐在帕秋莉面前,把过她的手搭在我身上,掏出气雾剂,使劲上下晃几下,扭下盖子,把喷口递过去,“冷静下来,听我的好吗?含住这个。”帕秋莉含住了喷嘴。
“呼出一口气,”温热的气息从指缝间散开,“慢慢地用嘴深吸气,”感受到她吸气后,我立即按下药瓶,喷出了药物,“对,慢慢吸气,吸不动了后屏息几秒,尽量多一点,然后慢慢呼吸就可以了。”
待到帕秋莉做完这些后,我轻轻取出气雾剂收起,继续让她扶住我坐稳方便呼吸的同时,轻轻抚着她的背。正面靠在我身上的少女那急促而颤抖的呼吸,一点点平稳下来,她似乎拿出了什么东西吃了下去,而后继续靠在我胸前。
“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不知过了几分钟,感觉到帕秋莉好像恢复了平稳,我试探着问。
“嗯。”她小声回应着我。
正当我松了口气准备起身时,却被帕秋莉一下抱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压倒在身下。
胸前传来了硕大而令人心慌意乱的柔软触感,压在身上的这份重量让我不敢轻举妄动,那散开的发丝,在还残留着药物味道的气息的吹拂下,撩拨过我的脸庞。不好,这样下去我恐怕难以控制自己,会出现非常尴尬的局面啊!
占有她。恍惚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缥缈的声音。她已经投怀送抱了,这样的美人趴在怀里,你还在等什么?正视最原始的渴望,同她结合,吃掉送到嘴边的肉,天予弗取,必受其咎。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脸上,瞬间清醒过来后发现,身上的少女正在呜咽。
“对不起……谢谢……”口齿不清的帕秋莉语无伦次,更多的泪水砸在我脸上。
“没事的,听话,我们先起来。”慢慢起身坐起来,帕秋莉依然啜泣着坐在我大腿上。
“都怪我,没完成咒文……”
“不怪你,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不是你的错,擦干泪吧,那个坐在图书馆里的魔法使可是最棒的,振作起来,现在可要赶紧弄明白状况啊。”一定要安抚好帕秋莉的情绪,不然才刚稳定下来,哮喘再被诱发就麻烦了。
少女终于不再哭泣,整理一下衣服,戴好帽子站了起来。
帕秋莉打出几团火照亮周围,看向我:“咲琳,谢谢你。”
“应该的,而且这药也是罗丝拿给我的。”看得出她的眼还多少有些红肿。
“那个东西是传送阵,我们不知道被传送到了哪里,”帕秋莉看向周围黑黢黢的森林,“天上的星星都是乱的,我没法推测出我们在哪儿,等日出的时候再说吧。”
我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没有变化,还是按照我们之前的所在之处来的,看来这个空间与我们原本的时间并不匹配。帕秋莉听罢也皱起了眉,她没再说什么,开始念着咒文寻找其余少女的踪迹,但结果是一无所获。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分外沉重。
一直待在森林里也不是回事,我们开始探索前进道路。
看着身边的少女,我忽然想起了刚刚脑海中那个邪恶的声音。好奇怪,为什么我要对自己用“你”这个称呼呢?而且那个声音虽然虚无缥缈,却是我从没听过的……不,不要想太多了,那就是我内心的邪念,真的是太羞耻了。
走不多远,我们发现了一座木屋。
“里面没人,进去看看吧。”帕秋莉说着,推了推门,门很轻松地开了。我们仔细检查了一番,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林间木屋,看上去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到处布满灰尘,这可不太好,我立马叫帕秋莉先出去,准备打扫一下再让她进来,我可不想她哮喘再犯了。找了个木盆,拜托她弄出点水,我解下穿戴好的防具,开始打扫屋子。还好屋子不大,经过简单的打扫,暂时不需要担心灰尘飞扬的问题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发现这是一间19世纪风格的木屋,没有一点现代物品,床边的柜子上还有一张相片,里面似乎是一家四口的合照。我推测这可能是一间守林人的屋子。
我让帕秋莉再进来坐好,自己重新穿戴防具:“委屈一下,在这里过夜吧。”
“没想到你挺冷静的,还以为你会因为见不到咲夜哭鼻子呢。”帕秋莉坏坏地看向我。
“看来是完全没事了,又开始损我了,你不如想想办法赶紧找到大家伙。”
“我一直在探寻其他人的气息,但是都没有找到,现在的情况,我觉得等天亮后再行动比较好。”帕秋莉一边翻看着从柜子上拿下来的书一边说。
“好吧,我看这样,你先休息,然后换成我,咱们轮流守夜。”
帕秋莉点点头:“我在房子周围已经设了结界,不过考虑到敌人也有能人,确实不能掉以轻心,”她起身走到小床前,摘掉帽子坐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哦?真的不想做点什么吗?”说着她故意散开长发,摆出了凸显身材的姿势望过来。
“行了,别再试探我了。”心猛地跳了下。
“我可不是在试探哦?”
“我要是忍不住的话,你的身体怕是受不了。”好热。
“呼呼~是吗?那么,今晚成长为男人怎么样?”昏黄的灯光下,帕秋莉的笑意是那样迷人。
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脸与我近在咫尺。
“哎呀,要来真的吗?”少女略显惊讶的脸蒙着一层红晕,她直直地盯着我,虽然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但并没有什么力度。
这是怎么回事……我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明明一直以来都控制得很好,怎么突然就这么冲动了,刚刚甚至都没有记忆……我不敢再看那双眸子,慢慢地后退。
“不,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瘫坐在椅子上。
“看来还没做好准备呢,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帕秋莉笑笑。
我拿出手枪,放在她枕边:“刚才是我的错,如果我再做什么,你就……”
“我要真想动手,你早就变成焦炭了,哪儿需要这个。”帕秋莉噗嗤笑出来。然而我却笑不出来,仍然对自己刚刚的失控行为耿耿于怀。
“好了,我没有怪你,毕竟我对自己的脸蛋还是很有信心的,你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想做出些什么也不奇怪。”说罢,帕秋莉躺下,背着光转过身去。
我给了自己一耳光,拿起书竖起来,把照向床方向的光挡住。掏出怀表,惊讶地发现时间居然没变。难道是什么时候摔坏了吗,这可是咲夜送我的,好心疼。拧了几圈发条,晃晃表,还是不走,只好作罢。我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上。一声长叹。
咲夜,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我盯着桌上的灯,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桌上那团火焰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
四周纷飞的弹幕伴随着庞大的气流飞舞,红色的光芒凝聚在芙兰手中,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充满了冷酷与杀戮,身前一把我从未见过诡异的巨剑上似乎涂抹着血色,她整个人如同立于熊熊燃烧的烈火中。
………………
我猛地抽动,一下醒过来,是梦。不,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有关咲夜的梦,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了。
“怎么了?”我的动作吵醒了帕秋莉,她警惕地看向窗外。
“没事,我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个梦……啊,真是的,明明起床也不久,变成黑天就忍不住困了。”
“你来休息会吧,换我守夜。”帕秋莉走过来。我把表坏了的事告诉了她。
“没法准确判断时间了吗,嗯……等日出后我开始计算好了。你先去睡。”
我直接穿戴着装备躺下了,枕戈待旦。也不知道我到底守了多久,半小时?三小时?有点对不住帕秋莉啊。我这么想着闭上了眼。
………………
燃烧着,燃烧着,无尽的烈火向我袭来,尖锐的灼痛剜入我的每一寸肌肤,我浑身颤抖,牙关咯咯作响,却始终紧紧握着什么东西,眼前闪出了冲天的白光,吞噬一切。
………………
“醒醒——”少女的声音传来。
“嗯……”我扭动身体,做着深呼吸。帕秋莉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我判断并不是出事了,于是慢慢坐起来。
“情况有些不对,还没到白天。”帕秋莉皱着眉道。
“啊?”我扭头看向外面,确实还是黑黢黢的。
“会不会是单纯还没到点啊?”
“有这个可能,不过你大概已经睡了两个小时,算上之前我休息,和找到这里的时间,天边应该有些变化了。”
“嗯……也是,不过我们再等等看,有没有可能和我们所处位置的纬度有关?”
“也只能这样了。”
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聊点什么……对了。
“那个,你能教我点魔法吗?比如扔个火球之类。”我比划着。
“哈?你怎么想学这个了?”帕秋莉挑起眉。
“受你们的熏陶嘛,也想试试看。”
“好吧,听好了,”帕秋莉清清嗓子,“首先,准备一团易燃的物品,”我看了看周围,拿起一团报纸,“然后,点燃它并扔出去。”
“……”
帕秋莉看我翻着白眼的样子开心地笑起来。
“你一定在想‘捉弄咲琳很好玩’吧?”
“你得明白,咲琳,对于你这样没有任何灵力基础的外界人,想要学会最简单的魔法也要花上一辈子,除非你能用什么办法延长自己的寿命,否则我没有教你的必要。我觉得你把精力放在自己更擅长的领域会更好,比如精进现在的能力。”
“好吧,我知道了。”我们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很快过去了。然而天边还是漆黑一片。
“确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么长时间了,不以至于还是这么黑。”帕秋莉推开门望着天边。
“是啊……”
“我有一个大胆的设想,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里,时间,或者至少是昼夜交替,是被固定下来的,也就是一直是黑天。”
“好像有些道理,看上去是这个情况。”
“如果咲夜在这里就好了,她对时间的感知是最强的,”帕秋莉拿出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小沙漏,“暂时用这个计时吧,以前随手做的小玩意,没想到在这排上用场了。沙子漏完正好一刻钟,之后会自动反转,花掉时间会记录在这上面。”我看到沙漏的底座上有不少横竖相间痕迹的木头,大概是会发生变化浮现出数字吧。
“我们现在,出去寻找线索?”我问。
“对,收拾一下能用的东西,能带走的尽量带走,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的。”帕秋莉说着开始挑选东西,我也开始打包。嗯,这床铺盖带走吧,还有这块帐篷布和绳索之类,咳,灰好多。
“不好意思,拿走你的东西用用了,房子的主人。”出门前,我道了声歉。
“真迂啊你这人。”帕秋莉摇摇头,点起几个火球照明。
穿过密林,我们的脚步停住了。天上挂着不知何时明亮起来的圆月,而在这月光映照下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墓碑。
“哇哦,这可真是……这让我想到了以前黑死病流行的时候,人类像苍蝇一样成批地死去。”帕秋莉看看我耸耸肩。
“希望我们不会遇到鬼。”
“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线索吧。”我们在墓地里快速穿行,除了每块墓碑都搭配着一个铃铛外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嚯,我还真说中了,快飞起来,离开这里。”帕秋莉说着带我飞出了墓地,“瘟疫肆虐的时候,埋人是很草率的,为了防止假死的人被活埋后无人发现,人们就在墓碑上连一个铃铛,没死的人醒过来,拉动绳子牵动铃铛就可以求救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不过谨慎一点,还是离远些好。”她解释着。
就像是配合着她的发言,帕秋莉的话音刚落,忽地传来了叮当一声,随后是两声,三声,面前墓地里铃声大作。
“我对此有不好的预感。”我马上打开枪的保险,发动了能力,却着实把自己吓出了一身汗。
“它们要钻出来了!”
“谁?哦吼,尸体复活了吗?”帕秋莉看向破土而出的手臂,“小意思。”她说着,身边汇聚出巨大的火球,正要砸过去时却僵住了——破土而出的尸体虽然腐烂程度不一,但在月光和火光的双重映照下,还是能够认出,它们都是我。对,一具具能见到骨头的“我”正慢慢向我们趟来。
“打啊,我在这儿呢,那些都是假的。”我赶紧晃晃帕秋莉的肩。
回过神的帕秋莉招呼过去几团巨大的火球,随着扑面而来的热浪,那些东西化为了灰烬。
“无法净化,也没察觉到幻觉……”帕秋莉喃喃自语。
“怎么了吗?”
“那些东西好像确实是你啊,我没看出是什么伪装的。”
“算了吧,我们都被丢到这种地方了,肯定是敌人为了吓唬我们搞出来的。”
“看来这次,敌人的实力和过去相比已经得到了大幅提升,先是穿过了大结界,再是把我们分开传送,现在又出现了我都无法分辨的怪物……”
“我有个问题,帕秋莉,蕾米为什么一直试图在隐瞒这些事,导致后面出了这么多岔子?”
“因为我们要找的雀石,在具有克制吸血鬼的力量的同时,也有着可以增强吸血鬼的实力的作用。蕾米不希望这件事被别人,尤其是灵梦知道,因为一旦被怀疑要破坏幻想乡的平衡就麻烦了,你可能不知道,初到幻想乡时,蕾米曾经起过征服这里的念头,我们和原住民们大打了一架,这才有了后来的符卡规则。”
“原来是这样的理由……”确实是一件麻烦事,有过“前科”的话,很容易被人认为有别的动机吧。
“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灵力,跟我来。”帕秋莉突然察觉到了什么,马上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飞去,我也马上跟上。
不知飞跃了多少块墓碑,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巴洛克式教堂,在墓碑的包围下显得格外诡异。
推门进去,目之所及尽是破败感,几条歪歪斜斜的长椅,斑驳剥落的壁画,残损的圣像,破碎的花窗玻璃,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的荒废。圣坛旁边摆着一口棺材,连墓碑都搭配着靠在边上,和外面墓地里的大概是同一批。
我走到棺材边向里面望去,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怪物突然把我拖进去。
“你说的熟悉的灵力是什么?别人也在这里吗?”我看向帕秋莉。
这时,一身尖锐的叫声与破空的扑腾声传来,不知从哪里飞来了无数蝙蝠,红光闪过汇聚出了一名我们熟悉的少女——蕾米莉亚。
“蕾米,果然是你在这儿……咦?”帕秋莉睁大眼,我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我们面前的蕾米,和我们印象中的蕾米有所不同,面前的她,身高比原来高了许多,紧裹吊带黑丝的修长双腿蹬着一双猩红的高跟鞋,玫瑰红抹胸裙包裹住了那对已然成熟的满月,套着系绳手袜的玉臂紧握着灵气汇聚成的神枪,她望向我们的犀利眼神,穿过了别着深红色蝴蝶结,飞舞于空中的淡蓝色长发,脸上曾经的稚气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别样的坚毅与威重。英姿飒爽,此刻我的脑海中只想得到这个词。
“这次总算是没有错了。”清脆爽朗的女声传过来。
“你是蕾米吗?”帕秋莉代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当然是了,亲爱的帕琪,还有,真的好久不见了,咲琳。”说着,蕾米露出笑容向我们走来。
“等等,站住,”帕秋莉立即警惕起来,后退的同时把我也挡在身后,“抱歉,蕾米,现在的情况不得不让人谨慎起来,你说说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
“时间,是时间,我只是单纯长大了,而且,我不是现在的蕾米莉亚,我是未来的蕾米莉亚。”蕾米收起手中的灵力道。
“突然说这个,让人难以相信啊。”
“回到过去的这种办法,还是最终由帕琪你实现的呢。”
“我有这么厉害吗?”帕秋莉有些吃惊。
“是未来的你啦,现在的你还没有这种实力。”
“我确实是考虑过这方面的研究……先不说这个,那么未来的蕾米,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命运啊,这是我们必定经历的事,尤其是对他来说。”说着,蕾米看向我。
“我怎么了吗?”
“嗯,在你身上发生了很多不怎么好的事情,让我想想如何告诉你……哦,看来比我更合适的人要出现了。”圣坛上闪起了光芒。
光芒散尽,一个少女的身形清晰起来,那身衣装……错不了,正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咲夜!是你吗?”我激动地大喊出来。
听到我喊声的咲夜,转过头来,我发现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好像,身形变小了?变得像小孩子一样。然而最令我惊诧的是她看向我的眼神,那眼神中混杂了无数情感,包含了千言万语、无法用语言描述。
“你没事吧?”我没有问出疑问,向她走过去。咲夜却直接扑过来抱住了我,一瞬间泪如雨下。
“没事没事,我好好的呢,你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怀里的人除了变小了之外,看上去没有别的问题,但耳边的号泣无疑暗示着她的心伤。我把咲夜抱在怀里坐下,她还在不断抽噎。
终于稳定下来后,她扶正我的脸盯着我道:“我发誓,我要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额,嗯,谢谢,这种帅气的话明明是我想说的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么伤心,还变小了?”我挠挠头。
“变小是因为之前不小心中了一个陷阱,这种程度的变化,我想帕秋莉大人应该能解决掉,至于我哭的原因……你跟我来。”小小的咲夜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出教堂,走向墓地。
随着我们的靠近,墓穴中再次钻出了一个个“我”。
“喂喂,先把它们干掉啊!”我回头看向帕秋莉。
帕秋莉刚要动手,却被蕾米拦下了:“急什么,你倒真对自己下得了狠手。”
“啥?”
“这些,其实都是你……这里埋着的是成千上万个你啊!”咲夜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捂住了嘴,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模样。
面前的“我”们停了下来,那些尚没有白骨化,还能发出声音的“我”,一遍遍地重复着一个简单的字:“跑。”
“跑?”我疑惑地盯着这些“我”,而它们在与我对视的一刹那,化为了尘埃。不敢相信眼前事情的我,蹲下来仔细查看墓碑,每一块上面都刻着我的名字以及出生年份和一个问号。
“这么多我的墓地,我变成地主了?太酷了,不过,真瘆得慌啊,”我拍拍手站起来,“说说吧,我和帕秋莉都摸不着头脑呢。”
“我们分散以后,我立马开始寻找你们,我循着灵力来到这里,找到了未来的大小姐,她指给了我前进的方向,在一个空间里我遇到了咲琳你,我尝试了不知多少种办法,都没能成功把你救回来,每次带回来的只是你的尸体,因为这里有现成的棺木,于是大小姐和我就把你埋在了这里。”
“不对啊,之前的时候我一直和帕秋莉待在一起啊?”我疑惑的地看向帕秋莉,她也是云里雾里的表情。
“虽然这么说你一定难以理解,但你得知道,‘时间’其实并不是真正存在的东西,它只是为了方便人们描述物体运动状态的一种辅助工具。我能让时间倒流,但也只是让物体回到之前位置的程度,受到破坏的物体无法回复,这正是因为物体的状态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无法单纯地回溯,不如说大众理解中的时间倒流其实是不会存在的。我遇到的你,也就是另一个所谓时间线上的你,只是你的另一个状态而已……看你的表情好像听不懂吧……”咲夜叹了口气。
“确实,我更晕了。”
“这也是我的悲哀吧,我所理解的世界,至今还没有第二个人能像我一样理解。”
“可如果那些死掉的咲琳是别的时间上的,那他本人的时间不就不完整了吗?就像电影被随机截掉了几段,再也不完整了。”帕秋莉问。
“确实,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以为自己永远失去他了,”咲夜看了看我,“但是后来我发现,包括现在这个空间在内,我之前经历过的空间全部都处于能量的闭环当中,尤其是和咲琳相遇的那个空间,当他死去时,会触发能量的重置,也就是让他再次以某种运动的形式再次出现,也就是说,确实只有一个瞬间的咲琳经历过那些事,但这一瞬间被闭环的能量重复了无数遍。”
“怪不得怀表不走了,吓我一跳还以为摔坏了。我就只听懂这一点,剩下的好复杂啊,我这种三维生物根本理解不了,”我放弃了思考,“你就直接告诉我,那些事花了多久吧。”
“硬要用时间来计算的话,几百?几千?还是几万年?不,我已经不想回忆这个了,放过我吧。”咲夜摇起了头。
“嗯,不管怎么说,多谢你了,为了我做到这种程度,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
“有,”小咲夜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请为我做一件事,好好活下去。”
“好的,我答应你。”
“真是复杂……不过我多少有点想法了,回去以后我会试着研究一下的。话说原来这里存在能量的闭环吗?我说呢,怪不得照明用的火球到现在还亮着。”帕秋莉道。
“没错,就是这样,帕琪你的研究正是以此为契机开始的。”蕾米鼓起掌。
“等等,那么这个大小姐是怎么来的啊?她说自己来自未来。难道和咲夜叫来未来的自己是一样的办法吗?”我问。
“这个嘛,就要问未来的帕秋莉了,她并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原理。继续走下去吧,终究会踏上那条道路的。”蕾米捂住嘴笑起来。
“也罢,我们出发吧,还有很多人下落不明,”帕秋莉站上圣坛,“蕾米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她回头问。
“不,我出现在现在的意义,就是待在这里,让自己的存在成为‘路标’以及‘契机’,你们走吧,我们还会再见的。”
“大小姐就像未来时间线上的我一样,总是不肯把之后的事情告诉我呢。”小咲夜抱怨着,我们周围的传送阵也被激活,开始发光。
“能指引你未来的人,身边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好好珍惜吧。”蕾米向我们挥着手,身形逐渐在白光中隐去。
咲夜:我们已经经历过了炼狱,这之后应该可以到达天堂了吧?
那样的话,我要好好感谢你,毕竟在你说的空间里,你从未放弃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