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ck or treat.
——题记
从外界返回后已经有一段日子，天气逐渐转凉，带着寒意的秋风增加了几乎所有人的工作量。
我和美铃时不时就要清扫在院里乱飞的落叶；妖精女仆们则忙着制作过冬的衣物，虽然她们当中的很多并不需要这个，我觉得更像是在模仿人类的活动吧；咲夜则协调着谢瑞娜以及喀拉杜斯进行过冬物资的储备。这批大件物品准备停当，我们坐下来稍作休息。
“说起来，我第一次去解决异变，就是因为冬天又长又冷，”端着我泡的茶，咲夜舒舒服服翘起白皙的双腿，靠在沙发上，“那个时候，大小姐都冻得直跺脚呢。”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来。
想像着蕾米一边跺脚一边叫唤的样子，我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虽然有点不厚道，不过那个样子挺可爱的吧？”
“确实，大小姐那个样子十分可爱，”咲夜若有所思，“为了能再看到那么可爱的大小姐，我们把木柴都扔掉吧！”她一下坐直身子，满眼星星。
你莫名兴奋个什么劲儿啊……刚刚才搬到仓库里去的。我直翻白眼。
“好了，说正事，我清点了一下物资，急需的物资倒是没有，不过还得买一些香料，这是清单，帮我去人里跑一趟吧，我去准备一下万圣节需要的东西。”我接过清单，上面是一些用于烹饪，以及制作熏香用的香料。拉起板车，我向着人里进发。
在街上走着，我打算去甜品店给咲夜买点吃的，路过广场时看到了正在派送药品的因幡们，铃仙也在卖药，于是我上前和大家打招呼。许久没见，兔子们依旧十分热情，幸亏那群小兔子不在，否则又要弄一身兔毛了。
买完东西，返回广场，正好看到卖完药的铃仙正和独臂有角的仙人说着什么，我向她们走过去。似乎她们的谈话也结束了，华扇笑着向我招招手，示意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您说就行，我听着呐。”见华扇带我往人少的地方去，我有些奇怪。
“让别人听见不太好，”她左右看看，确定远离人群后看向我，“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对红魔馆不利的消息——外界的敌人在人里引起混乱时，曾经宣称要抓捕吸血鬼的同伙，现在有些居民已经开始联想袭击和红魔馆之间的关系了，也许这段时间你们在这里会遇到些没好气的人，不过我想大多数人应该不会这样，毕竟我们宣传了你们为人里的重建出资之事，而且你作为红魔馆的执事，之前处理野猪时立了大功，人们对你们的评价还算不错，但我还是得提醒一下。”
“多谢您提醒，不过敌人也确实是被红魔馆吸引来的，我们也不能否认这个。”我无奈地摊手。
“没错，但我们商议后认为，这件事还是不要公之于众比较好，人里的居民如果因此滋生了对你们过多的怨恨和不满，可能会出现比较麻烦的事情。”粉发的仙人看上去严肃而认真。
“是，我知道了。总之多谢您的提醒，我会转告馆里的其她人。”华扇听罢点点头，转身离开。
啊……那些敌人真的是变着法地给我们找别扭啊，就算死了都不叫人安生。
“哦！是咲琳先生啊，好久不见！”正这么想着，面前忽然有人很有精神地打招呼，定睛一看是文文。
“是啊，好久不见。”我笑着点点头。没想到她随后非说要给什么死而复生的英雄做采访，好不容易才随便拿点话把她搪塞过去，天知道说多了她会添油加醋成什么样。
“对了，给你这个，也许你会有兴趣。”她塞给我一个小册子，封面写着“资源战争”。
“这个是？”
“是河童与山童的活动，她们准备举办大型生存游戏，我感觉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大放异彩。人里的重建可是有河童与山童的参与，好像她们想把这里作为比赛的一部分？我还得再打听打听，”她冲我挤挤眼，“好啦再会，我还要继续派发呢。”说罢不等我回复便直入云霄。
“真是风一般的少女。”我摇着头这么想到。妖怪山的势力参与了重建工作吗？她们要在这里搞什么……我这样思考着原路返回，发现铃仙还在原地等着我。
“我得做个回访，看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她问。
“没有，没什么异常，放心吧。”
“啊，虽然说是简易版，但也是那种炸弹，所以还是谨慎一些为好。”铃仙点点头。
“话说你们没事吧？我从咲夜那里了解到，你们似乎直接看到了炸弹爆炸？”没记错的话，咲夜的记录里确实是这样写的。
“我们看到了，但没有直接看到，听师匠说妖怪贤者当时操纵了境界，屏蔽掉了原本来自光的伤害，灰尘也被她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当时我不知道这些，还在爆炸的时候躲到石头后面去了，”铃仙自嘲地笑笑，好像又想起什么，“说到之前的战斗，我有些在意的地方……”
“怎么了吗？”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有点奇怪。
“人里遭袭之后，我和其她因幡们被派来协助善后，收集了敌人带进来的所有武器，甚至弹壳和能找到的弹头我们都收走了，然后交给贤者们去处理。敌人的单兵装备都很齐全，但有几人的装备对不上，没有发现手枪，就觉得很奇怪。”
“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有装备啊？或者在爆炸中被摧毁了，也不是没这种可能吧。”
“也是，确实找到过严重损坏到解体，变成碎块的枪支……大概如此吧。”铃仙和我这么聊天，出了人里，最后在路口道别。
回到红魔馆，我惊讶地发现馆里已经开始被布置为万圣节的风格，随处可见的南瓜灯和换了装束的妖精女仆，无不显示出节日的气氛。就这么一会已经有这么高的完成度了吗？肯定是咲夜做的吧，我记得上次在馆里举办集市时，也是在片刻之间完成了内部的装饰。真是的，还是喜欢一个人忙活啊。
我和妖精女仆们把板车里的东西收进仓库后，找咲夜复命，咲夜正在厨房里制作点心和糖果。
“回来啦？辛苦了，这是奖励。”说着她把一块花生糖塞进我嘴里。好甜。
“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我把买给她的点心放在一边。
“哎呀，给我的吗？非常感谢，”咲夜露出温婉的笑容，“没什么要做的了，你去休息吧，今晚小姐们可能要疯玩一阵的。”我看看表，确实该睡一会，不然就算体质特殊，晚上也会精力不足。
铃声响起，我翻身起床，发现馆里的装潢已经全部更换，大家都换上了奇特的服装。
“怎么不打扮一下？还穿着这身衣服啊！”谢瑞娜来到身边打量着我，她把自己打扮成穿着带蛛网婚纱的鬼新娘，要不是听声音我还真认不出来。
“嗨，不方便干活嘛，再说我家那边也不过这个节，怪不好意思的。”我看看自己的执事服挠挠头。
“那可不行，你要跟着本夜王出去的，不打扮一下太掉价了。”披着雪青色连帽斗篷的蕾米踮起脚，用带有蝙蝠装饰的棒棒糖敲了敲我的头，一个橙色蝴蝶结别在她胸前的白色衬衫上，有着橙色裙褶的短裙下是条纹长袜。一边的芙兰则是一身红黑色黑暗哥特风衣装，连翅膀的宝石上都系上了装饰，十分符合我印象里吸血鬼少女的形象。两个人都可爱到一塌糊涂，我拼命忍住了想抱一抱的冲动。
“喂，你在笑个什么劲啊？”蕾米疑惑地盯着我。
“啊，我在想，二位小姐今天肯定能得到很多糖果。”我赶紧回过神来。
“哼，分明就是没在听，咲夜，给他打扮一下。”
下个瞬间，我感觉身上发生了些变化，肯定是咲夜停止时间给我化妆了。
“这还差不多。”蕾米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了？”我感觉头上不太舒服，抬手一摸居然摸到一头银白的假发。
“这样多不错，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红魔馆的人。”说着，咲夜给我一面镜子。镜中人一头披散的银发，惨白的脸和鲜红的唇对比明显，身上则是别着蝙蝠装饰暗红色调的礼服。
“哈？这是把我整成吸血鬼了吗？”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不喜欢吗？”咲夜歪头看过来。
“挺好，就是感觉自己这样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
“既然你喜欢，那我就换这一身吧，”咲夜忽然换上一身简洁干练的战斗服，还背着难以形容的枪和匕首，挂在束腰的怀表滴答作响，“听说稗田家的大小姐推测我以前是吸血鬼猎人，就兴致使然地搞了这身行头。吸血鬼先生，你现在可成了我的目标哦～”她俏皮地眨着眼。
“那你可绝对不能输，要背负着我们的荣耀去带来胜利！”蕾米兴致高昂地抓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这主仆俩，怎么总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配合这么默契啊。闹够之后，我们四个出发了。
“芙兰要去找魔理沙——”芙兰嚷嚷着。于是我们按照她的意愿前往魔法之森。不过我觉得就魔理沙那个性格，今晚上铁定闲不住，够呛在家待着。
果然，在我们途经爱丽丝的洋馆时，眼尖的蕾米发现魔理沙正带着仨妖精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倒也省了找她的劲。
“喂——魔理沙，你们在干什么？”挥着手的芙兰朝她们飞去。
“嘘，小点声。”抬头望见我们，魔理沙赶紧打手势让我们小声。她穿了一身袒露双肩的黑白长裙，要我说并不像万圣节的装束，倒像是舞会穿的，旁边跟着的三只妖精倒是打扮得有模有样，是谁给她们这些万圣节装扮的呢？
“我们没要到糖果，所以正在进行恶作剧，你们也一起来吧！”露娜直接向我们发出了邀请。
“如果你们和魔理沙一起去的话，我想爱丽丝是不会给糖的。”咲夜忍不住笑了。
“啊，真啰嗦。”魔理沙嘟囔着，从窗户向里窥视。
“芙兰也要来！怎么做？把房子捏爆吗！”芙兰蹦蹦跳跳起来。我们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按住，这事她还真干得出来。
“房子都给我毁了，怎么可能还有糖。”打开的窗户里传来了爱丽丝的声音。
“啊，完了，被发现了。”魔理沙泄气地耸耸肩。
“不给糖就捣蛋！”见到户主的蕾米倒是马上进入了角色。
“嗯，像这样有礼貌才有糖哦，”爱丽丝笑眯眯地把糖放进蕾米举起的南瓜盒子里。两个小吸血鬼欢呼着把糖塞进嘴里。
“多少给点嘛，你看她们多可怜。”魔理沙指指后面眼泪汪汪的仨妖精。
“真是的，给。”看着给出糖果的爱丽丝，我就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魔理沙真像孩子王一样。”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可不是孩子了！”斯塔抗议着。
“就是就是，我可比你大多了。”桑尼舔着棒棒糖哼唧着。
“你俩也吃点嘛。”蕾米把糖果递给我和咲夜，我含了一块在嘴里，随即向爱丽丝表示感谢。
“你这身打扮这有意思，第一眼我还真没认出来。”她看着我噗嗤笑出来。
“神绮大人她不在吧？”我看向屋里，忽然有些担心。
“她今晚去了女子会的聚会，她们还会对这种节日感兴趣倒也挺有意思。”
“那是什么？”咲夜问。
“我了解也不多，似乎是由神绮大人，守矢的神明，永远亭的医生等人组成的一个组织，经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我脑海中，莫名出现了村口一群磕着瓜子的老太太在一起拉呱的场景……不不不，不能这么想，太失礼了。
“好了，下一站去博丽神社吧！”蕾米兴冲冲道。
“我们刚从那里出来，就不去了，祝你们好运。”魔理沙摆摆手。
我们飞向博丽神社，落地后发现了靠在走廊下看上去醉醺醺的萃香。
“醒醒，萃香小姐，灵梦有没有出去啊？”我向她搭话。
“没……哈啊……”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好好对话的样子。
“也许鬼会喜欢酒心巧克力。”蕾米耸耸肩，走向亮着灯的房间敲响门。
灵梦一脸不耐烦地拉开门走出：“又是谁来了？”
“Trick or Treat！”斯卡雷特姐妹俩举起了手里的篮子。
“真是够了……我选择糖。”说着，灵梦伸手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糖，然后退回去拉上门。鸦雀无声，面对这种情况，我们都沉默了。
“等等！喂！你怎么把糖果拿走了？”咲夜首先做出反应，敲起门来。
“你们的意思不是让我选糖果还是恶作剧吗？我选择糖。”屋里的巫女振振有词。
蕾米和芙兰发出了像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看上去要哭了。
“真麻烦啊，今晚上来了好几波人了，明明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给给给。”皱着眉的灵梦打开门，把糖果放回篮子里，顺带放了用油纸包起来的点心，大概是留琴做的，这才让二位小姐的脸蛋重新放晴。
“谢谢——”俩人奶声奶气道。
“行了行了，走的时候把那个醉鬼叫进来，”灵梦翻个白眼，“这种不能办展会做买卖，还要给人送东西的节日，究竟为什么会存在下来啊……”她嘟囔着。要我说，生意还是能做的，灵梦你离真正的商人还有段距离呢，虽然我也不算就是了。
离开神社时，我弯下腰在萃香耳边大声喊着，虽然她摆摆手表示听到了，但总感觉没什么用。
之后我们又前往香霖堂、永远亭等地“洗劫”了一番，收货颇丰，姐妹俩兴致满满自不必提。时间已经不早，估摸着其她少女们应该已经休息，我们便返回了红魔馆，馆里还有不少妖精女仆在嬉戏打闹，真有精神啊。
“看起来收获不错嘛。”替我们留守在馆里的帕秋莉，看向蕾米提着的袋子。
“嗯！帕琪你也来一块！”
“不了，之前哮喘犯了，刚稳定下来，不想吃东西。”我说看她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
“帕秋莉大人，需要给您拿个喷雾剂来吗？”罗丝给的喷雾剂还在我房间放着。
“有空拿给我吧……你谁啊？咲琳吗！”紫豆芽露出了夸张的表情，“你这打扮，还以为是蕾米刚找的男友呢！”
“看我堵住你的嘴！”扑上去的蕾米，把一大把糖塞进了毫无反抗之力的帕秋莉嘴里。
哇，小心点，她不是刚刚发病来着……幸运的是，缓过劲的帕秋莉马上和蕾米打成一片，物理意义上的。我看向咲夜，她也看过来，我耸耸肩，摊手一笑。
“是不是到我们的回合了？”咲夜靠在柱子上问。
“什么？”
“不是说了要角色扮演吗？我现在可是吸血鬼猎人，要来追杀你了，去庭院里一决胜负吧。”笑意盈盈的咲夜亮出手中稀奇古怪的武器。
我苦笑着走向庭院，看来今晚又休息不成了。
美铃：今晚不用看大门了，真好啊。
不想打击你，但是……你平时真的在好好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