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玻璃瓶在触碰到剑刃的刹那破碎,晶莹的液滴飞射而出,刹那的光华笼罩了整个房间。
本来楚初只打算靠着这瓶东西暂时拖延一下时间,没想到却起到了楚初根本就没想到的奇效。
“这是什么鬼东西?没喝完的过期矿泉水吗?”楚初清晰地感受到了脸上被溅上了几点冰凉,伸手一摸,发现只是有些粘稠而已,并没有什么腐蚀性或是异味。
“啊…混蛋……好痛……我一定要杀了……啊…痛痛痛痛痛!”
就在楚初从地面上挣扎着爬起来时,一阵痛苦的呻吟突然在楚初的耳边响起,接着楚初就看见莉修莎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纠结和痛苦的神色。
楚初清楚地看到溅在那萝莉身上的液滴冒出了阵阵白烟,虽然并未腐蚀,但地面上的血色法阵却在一瞬间黯淡成了原本的颜色,让楚初顿时轻松了许多。
“这奇怪的水怎么好像正在伤害这萝莉……”楚初迅速地站了起来,抓起身边的一柄黑色的大伞对准了萝莉的脸,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脚下瓶子碎片上的一块标签,嘴角顿时抽搐了起来。
“超浓度圣水,请谨慎使用——By:楚楹”
我家里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楚初仔细想了想,最后发现这东西似乎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里楚楹当作施洗礼物而送给他的……
不过那时候自己的设定分明是血族魔剑士啊,送一瓶超浓度的圣水给血族施洗,是想让我当伏特加喝掉吗?
再说楚楹怎么搞到的圣水啊,竟然还是超浓度的。我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圣水也分浓度啊。
圣水的制作流程楚初也很清楚,对于信仰虔诚者而言并不算很困难,简单来说就是“凝结了信仰的一氧化二氢”,对着水进行祈祷其实就能制作完成,也能利用圣物而实现量产。
不过想要靠祈祷制成圣水至少也得是虔诚到了一定程度的信徒和牧师方能做到,而圣物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样,不是在大教堂里被一帮神棍当祖宗供着就是被某些听名字就很上档次的博物馆给收藏了……那么问题来了,挖掘机……呸,楚楹是怎么搞到这瓶圣水的?
如果这圣水不是那种意思的话,楚楹好像还没办法自产自销吧……
在这一刻,楚初再度用他飞驰天际的思维方式向全体观众演绎了为什么楚楹偶尔会咬牙切齿地叫他“楚二初”,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能跟得上这种二货式思维的似乎也就只有楚楹大小姐了……当然,青山精神病院里的那些弟兄们不算。
好吧,其实楚大小姐搞到圣水的步骤也很简单。她只是上网打开了一个叫做X宝的网站用最便宜的价格搞到了一批快要过期的驱邪圣水,然后用一套化学老师看了要疯的反科学手段制成了这么一瓶保质期超长而且黏糊糊的东西罢了……别问她到底做这玩意儿有什么用,有钱,任性。
人家可是正宗的红四代大小姐,每月光零花钱就能养活一个楚初,有这种奇怪的爱好很正常。
不过既然是超浓度的圣水,对吸血鬼萝莉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也是情有可原。楚初的同情心还没那么泛滥,看到莉修莎痛苦地在地板上滚来滚去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心生怜悯——要不是楚楹送了我一瓶超浓度的黏糊糊的东西,我他喵现在就变成人彘供你吸血玩了!
思前想后,楚初还是从橱柜里拿出了一捆结实的伞兵绳,这倒不是楚楹送的,而是楚初当时为了晾衣服而买来的绳子,不但结实耐用,而且买十五米还送一袋晾衣夹,实在划算。
走回客厅,楚初毫不犹豫地将正在竭尽全力与圣水相对抗的萝莉绑了起来,他倒是不像楚楹那样耗费心机学会了各种绑人的技术(楚初才不知道楚楹学的都是什么来自东洋的肮脏技术),只是简单地捆住了双手双腿,确保这只萝莉没办法正常行动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行为突然有点变态啊……
如果有一头面容姣好,相貌诱人,还被捆上了双手双脚的萝莉放在你家沙发上,你会如何处置她呢?
作为一个正常的高中学生,楚初的回答自然是……大家都懂。
……
……
才怪咧。
对于这种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事情,楚初内心深处自然也是有点蠢蠢欲动的……只可惜对方被楚楹调制的不明液体浇了一脸,那纠结的神色直接拿去当暴漫表情都不为过,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兴趣。
更何况这萝莉的身材实在太过幼小,光看样子肯定没到十四岁。根据我国法律,和没到十四岁的萝莉发生关系的结局妥妥儿的是判刑进大牢,楚初觉得自己还没必要为了一时之快而走进监狱,为同狱的基佬们提供享受一时之快的机会。
环顾着满地的玻璃渣和各种杂物,楚初不禁叹了口气,开始梳理这一天来发生的那些破事。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比一个自称吸血鬼公爵的中二萝莉更能令人感到难缠和无奈,那就是……这萝莉的幻想其实是真的,她真是一个爱吸人血的怪物公爵。
在再度认识到这一事实的刹那,楚初顿时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化作了无数崩解的璀璨碎片,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尼玛不科学啊!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面前倒伏着的萝莉身上,接着又转向了一旁的包装盒和某风快递的回执单。
作为一名天朝学生,楚初很有绝大多数主角都没有的自知之明,与其继续和这萝莉交流下去从而越陷越深,不如在世界观彻底崩解之前赶快把这萝莉送回老家……不然他觉得凭借这萝莉的战斗力,如果再来一次刚才的那种生死对决的话,被直接送回老家的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这种画风诡异的世界谁爱去谁去,反正楚初宁愿在新闻联播的世界里醉生梦死,也不想去过那种天天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可悲生活。
不过只要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的世界观就能恢复原样了吧,人生果然还是这么美好。
才怪咧。
楚初刚刚走出客厅的门,突然看见了掉落在一旁的那柄乌木护手。
这可是危险物品,交给这个死萝莉我实在是不放心。楚初索性捡起了乌木护手,丢进了门口的伞筒里,然后又用盖子将那柄剑死死按住,免得到时候这死萝莉用召剑术之类的法术把自己的绳子割断跑出来吓人。
他可不想回去的时候看见自己家里多了几个手脚被砍下,而且被吸成了人干的无辜群众,这会给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添很多麻烦的。
锁死窗户,抵死大门,把煤气桶拆下来放到杂物堆里,把所有尖锐物品统统包裹起来放到那萝莉跳起来也死活够不到的顶层橱柜里……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楚初将还在挣扎的萝莉丢到破旧的沙发上,哼着小调就出门了,顺便反手将自家的防盗门死死地锁住,还加了两条防盗链。
虽然毫无疑问他干了一件很变态的事情,似乎命名为“监禁Play”也毫不为过,但是中二时代的楚初一直相信那句名为“杀恶即为行善”的真理。在楚初的眼中,把这个喜食人血的变态中二萝莉关起来虽说不能算拯救世界,不过也妥妥儿的是一种见义勇为的行为,至少也是防患于未然嘛。
在第三遍返回并确认了大门完好无损之后,楚初又将一堆杂物顶在了自家门前,之后在邻居家的几个大妈惊愕的眼神中哼着小调就下楼了,临走前还把楼道的大铁门用力锁上。
在擎着伞走进京城寒冬的雪幕中前,楚初瞥了一眼手上几个小时内多出来的数个血红色的牙印,不禁长叹出了一口白气,仰头望向那充斥着雪花的铅灰色天空。
天还是原来的天,云还是原来的云,一切都和原来没有什么差别。
但是楚初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经不是原来的人生了……
话说我他喵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