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这残虐而美丽的一幕,我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恶魔一般的微笑,凝视着萝莉泪眼婆娑的痛苦神色,手中的黑色皮鞭却已经高高举起……”
在看到那些内容的瞬间,初哥的内心好像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你写小黄文就算了,别尼玛用我的名字写啊!再说你不是要去求助的吗?!写这种东西干什么?不怕吓坏小朋友吗?!
他拿起手机看着面前的楚大小姐,大小姐也翘着二郎腿一副“我就是这么写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欠揍表情。
“继续看。”
“看着她满怀痛苦的哭泣神色,我嘴角的笑容越发浓郁,犹胜于手指触到的些微冰凉。身体的快感,道德的折磨,恶念的束缚……”
“我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深陷罪恶,却不愿意再伸出双手寻求救赎…而心中的恶魔却让我继续沉浸在罪海之中。痛苦的呻吟在我的耳畔响起,我终于按耐不住身体的欲望扑了上去,将最后的理智抛在了身后……”
“……从这一刻开始,真正的好戏开场了。”楚楹在旁边用那种漫不经心而又死气沉沉的声音补充道。
“我去!看小黄文还自带解说的啊!”
楚初红着脸继续向下翻,然后他的面色突然就凝固住了。
“那萝莉的面色虽然仍是苍白,但双眼里却早已蓄满泪珠,伴随着我的攻伐,她只能无力地呻吟着,手指抓紧了被玷污的雪白床单……”
“在最后的刹那,她突然睁开了血红的双眼,一边娇喘着一边看着我的眼睛,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娇声喊道:……”
“请问东八环这边的私立学校发生过什么黑历史没有?在线等,挺急的。”
……
我尼玛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楚初的心中那千万只草泥马仿佛回头再奔腾了一次。
正如他所料,下面所有的回帖大多都是“我尼玛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和“标题党死全家”。
当然中间还夹杂着不少“死Lolita complex”,“风纪委的同志就是这个变态”之类的怒骂。
当然,他们的矛头都是对着楚初去的。
“嗯,一炮成名说的就是你吧。”
“谁特么一炮了啊!”
楚初悲愤欲绝,如果不是怕消息走漏后被天岳将军带着七八车的特种兵追杀,他此时连掐死楚楹的心都有。
“等等,有新回帖。”
看着突然刷出来的一大段黑字,楚初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茫然,因为这些字他都不认识。
这是俄文?还是保加利亚文?这满屏的基里尔字母劳资看不懂啊!
但是几乎就在看见这些字符的瞬间,一阵前所未有的心悸感突然席卷了楚初的全身上下,一时之间的昏阙感几乎让他栽倒在地。
是因为过度运动的缘故吗?楚初定了定神,再度定神看了一眼屏幕,看见的却还只是那满篇他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奇异文字。
无奈之下,楚初只好把手机递给了楚楹。
楚楹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刷出来的黑字,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冷笑。
“鱼饵投出了这么久,现在终于钓到大鱼了。”
虽然楚楹的话里充斥着一股谍战剧里反动特务的阴险风格,但楚初却丝毫没有革命军正派人物本应拥有的伟光正画风,而是再度走到了门边,做好了然后有多远跑多远的准备。
他实在不认为光靠自己手里这把破枪和一个宅女体格的阴险同伴就能搞死那头怪物,与之相反,他倒是认为比起能够消灭对方,自己被那头怪物反杀的几率要大得多。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那他肯定会按照之前的计划找个地方躲着,就算事后被公司惩罚也毫不犹豫,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要重要的多。
但他现在身边却多了一个作死兴趣满满的大小姐,把他拉进这个地方来还不算,竟然还打算冒着生命危险跑出去大杀特杀,简直可谓是活得不耐烦了,打算用他们二人的死来警示广大后人“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真理。
“唉。”
望着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的玻璃,楚初不禁叹了口气。
自己的第一次幻想国应对丝毫没有想象中激情四射的战斗场面,从头到尾就都在抱头鼠窜,结果还遇到了不知道多少年难得一遇的难度上升,简直让人憋屈到死。
如果在游戏层面上来解释的话,那么别人家的幻想国入侵都可以总结为《使命召唤》《战地硬干》系列的战斗作品,楚初的幻想国入侵根本就他喵的是《逃生:吐槽者》!
就在楚初靠着墙感叹着自己令人悲愤的人生时,楚楹终于得到了什么信息,开口对着楚初说道:
“嗯……回答我的问题的人是来自东欧区的一位前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吉普赛人,没有异能但有相当强的魔幻能力,只要拿出足够的灵力作为祭品,那么便能从吉普赛神祇处得到天下万事的前因后果,堪称是世界最强的先知之一。”
“你看懂这文字了?”
“当然没有。”楚大小姐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你交代个毛的背景设定啊!”
楚初觉得自己稚嫩的心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不是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希望存于心间,那他早就从教室的窗户里跳出去以一个较为平凡的死法结束掉自己慢慢开始变得不太平凡的人生了。
至少这死法比被饿殍吃掉或是被那头怪婴撕成碎片要好太多了吧,注意点还能留个大致完整的全尸啊!
似乎已经觉察到楚初已经开始崩溃,楚楹将语气变得稍微和缓了一些。
“虽然这位前辈是东欧人,但他也会汉语……”
“那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我们看不懂的文字来回答我们的问题,彰显个性吗?!”
“……因为这位前辈他所能从神祇那儿得到的启示就是古保加利亚文,这也是我刚刚要说的。”楚楹叹了口气,道:“这位前辈他虽然祖籍东欧,但却是在中华大地上出生长大,常年居住于三里屯,脱口而出就是地地道道的京腔,是的,他会汉语,但是除了汉语之外他啥语都不会。”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正如你所料,那位三里屯的先知根本就不知道神仙给他的启示是什么,于是只能把启示的全文发上来。别跟我说用机翻把这段文字翻译下来,天知道这是哪个世纪时居住在保加利亚的吉普赛部族语言,反正我觉得无论是谷歌翻译还是百度翻译都肯定不会提供这种语言的翻译服务。”
“那这份提示就不是和没有提示一样了吗?!”
“你才知道啊。”
……?
楚楹撇了撇嘴,继续试着解密这堆乱七八糟的黑字。
说实话,单论对这些乱七八糟解密方式的了解,楚初认识的人里还真没比楚楹更靠谱的……虽然她人倒是很不靠谱就是了。
楚初无精打采地靠在了墙边,借着偏西阳光的照耀打量着面前的楚楹,这家伙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发箍,一头柔顺墨黑的黑发顺着鬓角落下,因汗水的湿润而分成了一缕一缕,搭在雪白的肌肤上,在楚初的眼里却显得有些杂乱。
……从来就没见过哪个女孩子像你一样的,明明就不是体育系的角色嘛,学什么女汉子式的梳头方式?
楚初叹了口气,走到了楚楹的身后,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了备用的发箍,伸出手去,开始帮她整理头发。
别问为什么楚初的口袋里会有女式发箍……有些黑历史还是不去翻比较好。
在楚初的手指触碰到楚楹发丝的刹那,面前的少女突然颇有小动物气息地叫了一声,接着忽的又平静下来。
“阿初,你有多少年没给我弄过头发了?”
这种饱含少女气息的口吻是怎么回事啊混蛋!这和你的角色属性不搭啊楚大小姐!
再说反正不管我回答什么你都是要嘲讽我的吧,哼,学乖了的我才不会再被你欺负呢。
……“从上了高中开始就没有了吧,太难为情了。”
话说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我为毛会手痒给你整理头发啊,这种坏习惯都坚持了大半年怎么还没被改掉啊混蛋!
最终楚初的心理剧场以一个漂亮的发箍告终,楚初再度将楚楹的头发扎好,拍了拍楚楹的肩膀以宣告结束。
伴随着楚初极为羞耻的内心动态,楚楹突然回过了头来,对着侧后方的楚初微微一笑。
哈……楚大小姐笑了?
我有多少年没见她用这种充满少女气息的笑容回答我了?.
看着阳光下楚大小姐脸上的和煦笑容,他刚想撇过脸去,一股来自心脏的震颤却在刹那之间席卷了楚初的全身上下。
当然,这不可能是楚初心花怒放小鹿乱撞从此情窦初开的前兆……事实上楚初估计这世上也没几人能在见过大小姐真面目之后还能小鹿乱撞的,如果真的有……兄弟你是从泰坦星球来的吧,这只地球人太危险了,完全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啊!
瞬息之间,楚初就已经淹没在伴随着心脏的起搏而席卷全身的震颤和冰冷之中。
我……到底是怎么了?!
啪!
楚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后靠倒在背后灰白色的墙壁上,坚硬的护肘与墙壁相撞,沉闷的响声顿时充斥了这间空旷的教室。
“阿初!”
楚楹迅速推开了背后的椅子,向着软瘫着的楚初急冲而来。
此时此刻,楚初的眼前却是一片灰暗。
……最近感觉突然躺尸的次数有点多啊。
果然是不注重身体最近撸的次数有点多吗?不对吧!这几天身边不是楚楹就是阿米莉亚,根本没时间撸啊!
“阿初!阿初!”
楚楹的声音在楚初的耳畔反复的回荡着,但当这声音传入楚初耳中的时候,却被无限地扭曲拉长,最终形成了另外一个古怪的音调。
混蛋!撸多了也是肾和前列腺的关系吧!为什么我连听觉系统都出问题了?!
果真是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吗?我才十七岁啊!我还不想死啊混蛋!
那古怪的音调在楚初的脑海中反复作响,应和着心脏的搏动,一遍又一遍地袭击着楚初尚还清醒的神志。
伴随着这声音的拉长,楚初的脑海里突然又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被硬生生地塞进了大脑中枢一般,巨大的疼痛感顷刻间便在他的脑中炸裂开来。
“啊!”
几乎是下意识间,楚初痛苦的嚎出了声来,楚楹连忙坐在了楚初旁边,用力拍打着楚初的脸颊,似乎想要用这种手段来唤醒楚初的神志。
伴随着脑海中扭曲着的声音一遍遍地作响,楚初的脸色变得更加痛苦,双手紧紧地抓着楚楹的手臂和袖管,凸出的苍白骨节啪啪作响,单薄的上衣几乎被撕裂开来。
就在楚初的痛苦到达极点的瞬息间,一个念头突然在他已是一片混乱的脑海中乍起。
那些文字……我其实认识。
“楚……楚楹,能……能再给我看一眼那些预言吗?”
楚楹刚才因为楚初意识恢复而有些缓和的表情,在楚初出声的一瞬间内再度变得冷峻起来。
“阿初!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请你一定要告诉我!阿初!阿初!”
楚初甚至没有注意到楚楹已经有些扭曲的神色和声音,他颤抖着手,目光紧紧地盯着楚楹手掌里的手机。
“别废话,快点把手机拿给我!!!”
突如其来的嘶吼声让楚楹表情猛地一凝,银牙轻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接着又抬起头来,伸手搭上了楚初的肩膀。
楚初没有意识到楚楹突然间急促起来的语气,在楚楹尚未反应过来的刹那,他突然闪电般的探出了右手,从楚楹的手中抢过了那部手机。
“阿初!你这是要干什么……”
“闭嘴!”
在那一刹那,楚楹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中。
在她的双眼之前,楚初的面色突然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双手却紧紧地握着那部手机。
而在楚初的眼中,那满屏夹杂着各种各样文字的黑色回复却突然转换成了他能够理解的文字,将信息源源不懂地送入他的大脑中枢。
是的,他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懂这些东西了。
与此同时,他也突然明白楚楹的推理从最开始就是大错特错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黑色字符根本就不是楚楹猜测的古保加利亚文,也不是古代斯拉夫人使用的其他文字,甚至根本就不是人类使用的语言!
这是只在地狱深处的死灵之邦才能得以使用,也只能在已死者的世界里才能得以流通,换而言之……
这是只有死人才会使用的语言。
在那一刹那,前所未有的寒意席卷了楚初的身心。
但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现实世界中他的脸上早已充满了恶魔一般狰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