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天空,嘴里面慢慢地这样讲着。
“相传,晋文公逃亡的时候逃亡到了狄国,娶了季隗为妻生活在川涧峪岔镇,有一个叫边家湾的村子,一住就是十二年,并且有了两个儿子。直到有一天,他的随从告诉他,又有人来准备杀他了……”
我记得这是我在中学时代给丁雪讲的最后一个故事,事后我看着她的表情,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样形容这样的感受。我既不愿意看见她笑出来,也不愿意看见她就这样一晃而过,就这样在这个故事之后,她在毕业之前的欢送会上即兴唱了那首“god konws”我们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至今……我仍然不知道,那算是对我的答复吗?
“重耳有些不舍,毕竟十二年了……然而这时候他的随从告诉他,我们在此是为了国家大事,不是为了娶妻过日子来了。于是重耳就丢给了她的妻子一句话,等我回来……”
“他的妻子说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我看着天空之中飘着的白云不停的抖动着,“重耳说,你今年二十五岁,就再等二十五年吧。”
“妻子说,再等二十五年,我恐怕都老死了,还能再嫁人?虽然这样,我还是会等你的,你放心的走吧。”
“妻子本以为会有一段时间,可是重耳趁夜就走了……”
我也从来没有这个勇气去问丁雪这个问题,究竟那算不算答案。
她在我的眼里实在是太耀眼了,耀眼到我根本不敢去接触。
到最后……
只是无尽的思索,那究竟代表着什么。
无论思考,已经是没有结局的结果。
我只能是偶尔躺在草坪上面,想起那个小镇上面,在课堂里面,我给她讲过的故事。
那时候天空是那么的蓝,白云是那么高,时间好像是那么慢。
当然……这个故事还没有完。
“季隗见十二年来相依为命的重耳只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自然恋恋不舍,直追到当地最高的山——尖山疙瘩,在山顶上直望到看不见人影,才回了家。”
“自从重耳走后,季隗便在人想人的日子中度过。开始还罢了,季隗只是有时跑到尖山疙瘩望一望,望着望着,只看见白云悠悠,草原空旷,那散落在草原上星星点点的牛羊依旧,就是看不见朝思暮想的重耳,季隗忍不住相思之情,泪如泉涌。城台子山上有黑水城,山下有一眼清泉,泉水清澈晶莹,汩汩的流了出来,相传那就是季隗忍不住相思之情,躲到黑水湖畔的山凹里哭泣,久而久之,泪水落下之处便形成,人们都叫它相思泉。”
阿可听完这个故事,似乎是有些呆住了。
“那么……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八年后,重耳成了晋文公,狄国国王送她们母子归来,重耳对她说,幸亏还不到二十五年。”
“然后,他们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阿可点了点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她看了看我,说道:“看不出来,你还很会讲故事的吗?我猜你没少去哄女孩子。还说你不知道这段历史,你这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刚才你也是故意哄我才说不知道的吧。”
我一笑。开始不太清楚,后来一想,清明大概也就是这堆故事呗。也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了。不过后面的故事可就不是我给丁雪讲的内容了。
“是啊,然后重耳就和他三位妻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排在第二位。”
“哎?!!哎哎哎哎哎?”
阿可稍微有些懵逼,就连那本来用藕臂拍胸脯的安心感也一下子消失了。
“重耳在之后的流亡之中,又先后娶了齐国的姜氏和秦国的怀赢,可谓是人生赢家了。”
“人渣……”
阿可突然磨了磨银牙如此说道。
“你不是对他评价很高的吗?”
我看了一眼阿可,有点奇怪她这种态度。
“娶了别的女人那就是人渣。”
“反正你讲这个故事,也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男人那奇怪的生殖欲望吧,你也希望三妻四妾是不是?那个人忘记了陪他厮守十二年的妻子,还娶了别人,到最后还让新欢做了大,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渣了,但是,放心,就是你再怎么讲,社会也不会接受的,而且,我想丁雪姐也不会接受的,你这个渣男。”
哎?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可能是她意会错了什么吧。
一旁的队伍还在往前行进着,可是看起来还要一段时间,不过我倒是逐渐看到了门上面贴的鸡的挂画,蛮有意思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晋国当时需要齐国,也需要秦国,也就是所谓的秦晋之好。”
“不过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在重耳的一生之中,有介子推这样的忠臣,也有为他厮守十二年的和养育他孩子的妻子,这让重耳明白了何为忠贞,让他可以放心的踏上复国之路,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失败了,在狄国永远有他回家的港湾,那里有永远不背弃他的妻子和儿子。每当身处逆境,一想到季隗,重耳就拥有无比的勇气。”
“他到了齐国,又娶了齐姜,一时间被这个年轻貌美的齐姜迷得乐不思蜀,不愿意走了,可妻子知道之后说,你是一国的公子,走投无路才到了这里。现在你手下的人期待你能够成功。您现在不想着回国,报答这些跟着你到处漂泊的人,反而贪恋家庭,我私下为您感到羞耻。如果您不努力,怎么可能成功呢?重耳不听,毕竟温柔乡英雄冢还想继续和老婆呆着,他和所有软弱的男人一样不愿上进,于是她的妻子就把他灌醉,就要重耳的随从把他强驾着上路离开了齐国。她教给了重耳什么叫做决断,男子汉志在四方,如同姜维说的那样,但有远志,不再当归,你该清楚那样的年代,丈夫不回来对于妻子意味着什么,她教给了重耳什么是决断。至少是她强行为重耳开了个头。”
“她复到了秦国,娶了怀嬴,一天,怀嬴捧水给重耳洗脸。重耳洗完后和媳妇开玩笑,用水去撩拨怀嬴的脸。怀嬴沉着脸,生气地说:‘秦国和晋国是兄弟之邦,您是晋国的公子,我也是秦国的公主。我俩的地位是一样的,您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呢?’重耳听了,马上道了歉,怀嬴教给了重耳人生之中一件大事,自己是谁?一个人何时何地都要明白自己的位置,自己是谁。”
阿可看着我悠然讲完了这个大牛开后宫的历史,眯着眼睛,对我说道。
“你想说什么?让我明白,男人成功都需要开后宫吗?”
我笑了笑,我指着远处的鸟儿。
“你看那北归的大雁,带霜南去,入梦北归,翩翩上林翱翔在九天之上,”我又看了看那一旁不知道是谁贴的鸡的挂画“你再看那早起晚睡的大公鸡,每天起早贪黑的望着天空,趾高气昂的宣布着,可是他们却忘记了一件事,鸡是不能飞的。重耳的一生,有人教给他忠贞的勇气,有人教给他放弃我的决断,更有人教给他自己是什么人的把握,于是一个软弱的男人逐渐成长成了晋文公。”
我轻轻地说着,好像丝毫都没有激动。
“可是我们呢?我们的一生只领会了,需要才是朋友,不需要什么都不是的背叛,以及最亲爱的人告诉自己,你留在的这里的束缚,以及稍微有了一点点的功绩,就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是自己功劳的傲慢。”
“所以,你想要的所爱的一切都要牺牲掉,为了所谓的正确?谁的正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到最后,娶了一个差不多的妻子,找一个差不多的丈夫,至少是屁股差不多的,生一个孩子,告诉他们,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重耳是渣男,但是你作为他的妻子季隗,面对无论是出身还是思想水准都比不上的齐姜,哪怕真的是正确的,你真的愿意和别人的女人一起分享男人?”
阿可听完之后,一时间不说话了。
而前面的仪式大概是到我们了,大概就是把一串穿起来的柳条挂在房檐上面。
串串柳条,穿起来倒是挺好看的。
听里面说大概意思,也就是示意先贤保佑的意思。
里面的人让我许一个愿望,我想了想,就点了点头许了一个愿望就把它挂到了上面,当然,更多的和我故事说的差不多,也只不过是为我迷茫的内心增加一点勇气罢了。
就这样挑着那串东西挂到了简陋的房檐上,学着里面那样行了一个礼。
出来之后,我完事就是阿可了。
不过一会儿,阿可也出来了。
我看着她不由得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阿可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不说话了,径直地走了出去。
低低地骂了一声:“笨蛋……”
???
她生气了吗?为什么?
我想要追上去,她却一甩胳膊对我吼道。
“别跟着我?!!”
哎??为什么?
我不记得我有哪里惹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