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妥协的结果是三人"顺便"路过商业街。林仟看着蹦蹦跳跳的诺小娅和满脸兴奋的妹妹，突然理解了保姆带熊孩子的心情。
"事先说明，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不能找任何借口。"
"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傻，我还是很惜命的。"
"就是这里！"林小萌停在奶茶店的后巷，"是新闻里面那个上周监控拍到红雾的位置......咦？"
诺小娅突然蹲下，指尖抚过墙根某处："有奇怪的味道。"
林仟凑近看去，水泥缝隙里嵌着几粒暗红色结晶，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别碰！"他拦住要伸手的林小萌，"可能是危险品......"
"检测到高纯度金属能量~"系统突然出声，"建议让诺小娅食用~"
林仟差点咬到舌头："吃这个？真不会有事？"
"钢铁噬食被动是摆设吗？"
他还在犹豫，诺小娅已经捏起了一粒结晶："这个......可以吃吗？"
"等一下！"
"咔嚓。"
少女已经像嚼冰糖般咬碎了结晶，眼睛突然睁大："甜甜的！"
林小萌吓得手机都掉了："小娅姐？！"
"先吐出来！"林仟刚想伸手去掰她嘴巴，却被诺小娅接下来的动作惊呆——
"好吃！"
暗红色纹路从她脖颈蔓延至脸颊，又在转瞬间褪去。当她再次睁眼时，瞳孔竟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那边......"她突然指向西北方向，是巷子深处，"有更多'糖果'的味道。"
林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破旧的消防栓上，赫然印着与新闻中一模一样的暗红符号。
消防栓上的暗红符号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某种锈蚀的金属涂料。林仟下意识拉住诺小娅的手腕，触感冰凉。
"不是血。"林小萌突然蹲下，从粉粉嫩嫩还都是挂件的别样书包里掏出个迷你紫外线手电，"看，没有荧光反应。"
林仟目瞪口呆："你书包里为什么会有......"
"侦探套装啦！"她得意地晃了晃钥匙串上的多功能工具刀。
"小萌，报警。"他声音压得很低，"现在。"
林小萌却掏出手机开始拍照："先取证！这可是第一手资料！"
"取什么证！这可能是凶案现场！"
"所以更要拍啊！"林小萌调整着焦距，"哥你看这个符号边缘，像不像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
消防栓后面，一只黑猫悄无声息地探出头，金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三人。
它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生锈的金属挂牌，上面刻着与墙面相同的符号。
诺小娅突然挣脱林仟的手："小猫！"
"别过去！"
已经晚了。诺小娅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消防栓旁，伸手就要摸猫脑袋。
黑猫不躲不闪，只是歪头看着她，金属牌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咣当——！
金属掉落的声音炸响的同时，黑猫突然张嘴发出嘶哑的人声："找到......了......"
林小萌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林仟一个箭步冲上前，拽着诺小娅的衣领就往回拖。黑猫却已经化作一团红雾，金属挂牌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林仟快速捡起金属挂牌。
"先跑！"
三人狂奔出巷子，直到混入商业街的人群才停下。林小萌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刚、刚才那是......"
进到奶茶店里，林仟盯着林小萌手机拍下的录像反复回放。画面里黑猫出现的位置空空如也，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奇怪......"林小萌咬着吸管，"我明明拍到了啊。"
她手机相册里，黑猫照片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马赛克。吧台后方的电视正在循环播放失踪案新闻，突然插播了一条最新消息：
"今日上午，警方在城南废弃工厂发现大量暗红色金属碎片，经检测含有未知成分......"
画面切换间，林仟瞥见工厂外墙上的符号——与消防栓上的一模一样。
"小萌。"他猛地站起来，"你同学的表姐的闺蜜，有没有说黑袍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好像是......"林小萌翻着她同学给她发的聊天记录截图，"等等，她表姐最后一条消息是......"
放大图片，手机屏幕显示着凌晨三点发来的文字：【它在我窗外】
之后再无回复。
诺小娅还是紧紧抓住林仟的衣角："林仟哥哥，我饿了。"
林仟摸了摸她的头，"乖，一会带你买一些好吃的。"
"哦~"
林仟看着诺小娅期待的眼神，又瞥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似乎快要下雨了。
奶茶店的暖光打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看起来无辜又乖巧——如果忽略她刚才生吞不明结晶这件事的话。
"哥，我们接下来......"林小萌欲言又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林小萌又凑到林仟身边："哥，那个符号我好像在哪见过......"
"说清楚。"
"上个月学校图书馆处理旧书，我在一本《地方民俗志》里看到过类似的标记。"她压低声音，"书上说这是'铁匠的诅咒'。"
奶茶店的空调吹得人后颈发凉。
林仟把冰镇柠檬茶推到诺小娅面前，少女立即双手捧住杯子，脸颊贴在冷凝的水珠上发出满足的叹息。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城南？"林小萌压低声音，手指在桌面画着那个符号，"废弃工厂和黑袍人绝对有关联！"
"咱们先别管这么多。"
"先把你同学表姐的地址给我。"
林仟用吸管搅动着冰块，"万一她只是手机失踪了......"
"叮——"
三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推送音。
商业街的电子大屏突然切换成紧急新闻，女主播的语速比平时快了少许："请市民避免前往城南工业区，目前多起失踪案可能与新型致幻剂有关......"
邻座的情侣突然站起来收拾包包："怪不得最近总听说有人产生幻觉......"
诺小娅突然拽了拽林仟的袖口，她张开左手掌心，几粒比芝麻还小的红晶正在手上若隐若现，"这些发光的小石子好神奇，它们会说话。"
"可是我没有听到呀。"
"哥，你听到了吗？"
"我也没有，这应该是她的特殊能力之一。"
"而且，作为内部人员，有点特殊能力很正常吧。"
"哦~"林小萌又倒吸一口冷气，抓过她的手腕仔细端详："哥！这像不像你玩的游戏里那个......"
"能量共振？那只是游戏。"林仟捏了捏眉心。
电视新闻里的"致幻剂"解释太过牵强，但至少说明官方也发现了异常。
他摸出口袋里的金属挂牌——这是现在唯一的实物证据。
挂牌在桌面上投射出细碎的光斑。诺小娅伸出食指轻轻一点，那些光斑突然聚拢成箭头形状，颤巍巍指向西北方。
"系统？"林仟在心里默问。
系统用了傲娇语气的回答了出来，"只是她能力的金属共鸣现象啦，建议立即投喂更多的零食给她可以增强这个能力。"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穿校园制服的几个女生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新开的甜品店，有个扎马尾的女生突然指着窗外："快看那！有只可爱的小黑猫欸！"
三人同时转头。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上，金色竖瞳在阴影里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