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的引擎声在雨后的街道上格外沉闷。
林仟护着两个女孩挤上末班车，诺小娅的银发在昏暗车厢里像盏小夜灯，引得几个乘客频频侧目。
"最后一排。"他压低声音，把诺小娅塞进靠窗位置。
林小萌立刻抢占了中间座位，用书包隔开两人。
"系统。"林仟在脑内呼唤，"商城还差多少娘化值解锁？"
"当前进度69/100~"电子音带着些许揶揄，"建议宿主多进行些亲密互动呢~"
"比如？"
"比如~"系统突然弹出个闪光特效，"现在搂住小可爱的肩膀，立刻获得+5奖励哦！"
林仟瞥了眼被林小萌严防死守的诺小娅，少女正把脸贴在起雾的车窗上画猫胡子。
"也行，但不是时候，太突兀了换一个。"
"真没情调~"系统切换成老学究腔调，"那就开发新功能吧！比如让娘化物尝试..."
哐当！
车身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
诺小娅失去平衡往前栽去，林仟下意识伸手一拦——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
【肢体接触+3】
【首次接触特殊部位，奖励+10】
"哥！你手放哪呢！"林小萌的叫声盖过了系统提示音。
林仟触电般缩回手，发现刚才情急之下居然按在了诺小娅胸口。少女茫然地眨着眼，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林仟哥哥的手，暖暖的，嘿嘿..."
"意、意外！"他耳根烧得发烫，"转弯太急了...哈哈"
"变态！色狼！"林小萌抓起书包就往他头上砸，塑料水瓶从侧袋飞出来，砸到她自己了。
"你看看你，这还能砸到自己的。"林仟趁机转移话题，弯腰去捡水瓶。
"哼！"
广播的电子音传来，"前方到站：北郊气象站。"
"哥，我们是不是坐过站了？"她有些生气的戳了戳林仟的手臂似乎还在计较刚刚那件事，"这都到终点站了......"
林仟正要回答，前门突然传来"嘀"的刷卡声。一个披着黑色风衣的少女跨上车阶，银色长发在脑后扎成双马尾，右眼戴着绘有血色符文的眼罩。
"终于找到了......"她单手按着眼罩，声音压得极低，"暗夜眷属的气息......"
司机头也不抬地看着手机："小姑娘，这车终点站调头。"
"无妨。"风衣少女甩开衣摆，金属挂饰叮当作响，"吾只是借道前往『赤月结界』。"
"哥！你看那个人......是coser吗？"
"不知道，听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是你的熟人吗？"
"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里没有这样的。"
诺小娅突然抓紧林仟的衣角："林仟哥哥，她口袋里有糖果的味道。"
风衣少女猛地转头，独眼锁定最后一排。
她大步走来时，腰间悬挂的铜铃发出清越声响，在空荡的车厢里荡起回声。
"汝等......"她单手撑在林仟面前的座椅靠背上，"也是追猎『锈蚀之影』的同道？"
林仟闻到她身上飘来的草莓味唇膏气息，混着淡淡的圆珠笔油墨香。
少女风衣内露出校服衬衫的领子，上面别着北冶二中的校徽。
"我们只是......"
"不必隐瞒！"少女突然压低声音，"吾名『绯月琉璃』，暗夜议会的第零席暗夜观测者。"
她掀开眼罩一角，露出完好的琥珀色瞳孔，"这位银发的同伴，想必是『星灵族』后裔吧？"
诺小娅歪着头："我是诺小娅。"
"好名字！"自称绯月的少女猛地拍桌，"蕴含着『诺伦三女神』的预言之力！"
林小萌悄悄拽林仟的袖子："哥，这人是不是......"
"中二病。"林仟用口型回答。
绯月突然从风衣内袋掏出一本烫金笔记本："这是吾记录的『赤锈事件簿』，与警方公布的失踪案现场完全吻合。"
她翻到某页，上面贴满剪报和手绘地图，"所有受害者最后出现的地点，都检测出异常的金属元素反应。"
少女用咏叹调般的语气宣布，"追寻赤之魔女的契约者啊，原来你们也被血色黄昏指引至此吗？"
寂静。
林仟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废弃工厂外墙上的暗红符号，与黑猫金属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所以......"绯月合上笔记本，独眼中闪烁着狂热，"今夜子时，吾等将共赴『赤匠之冢』！"
"凡人！"少女用自制的权杖指向窗外，"难道你们没发现，今晚的月亮染着锈色吗？"
诺小娅突然趴到窗边："真的诶！"
林仟抬头望去——云层间的月亮确实泛着诡异的橙红色，像是蒙了层铁锈。
林仟拿起手机看了看才下午五点半，"这不是还没到晚上的时间吗？"
"血月现，灾祸起。"少女不知从哪摸出个锈迹斑斑的怀表，"根据吾的《暗夜法典》记载，当赤脉贯通天地时..."
"哼~"少女得意地扬起下巴，"吾辈可是追查赤锈事件很久了！上周还在工厂废墟发现了这个——"
她亮出怀表内侧，蚀刻的符号与金属挂牌如出一辙。
"等等！"林小萌忍不住举手，"你一个人跑去那种地方？"
"当然不是。"绯月庄严地从书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和便携警报器，"吾有『圣水』与『驱魔铃』护体。"
公交车突然急刹，绯月一个踉跄栽进林仟怀里。
她手忙脚乱爬起来时，眼罩滑落半边，露出睫毛膏晕染的痕迹。
"抱、抱歉！"她瞬间涨红脸，声音陡然变得正常，"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小萌突然拽林仟的衣角："哥！她书包上别着我们校徽！"
语气中含有一丝小小的醋味。
林仟将她拉起来扶正："咳...请问你是北冶二中高一（3）班的，苏绯绯同学吗？"
"我去！盒！咳咳..."
"闭、闭嘴！"她瞬间破功，"这是伪装！潜入调查懂不懂！"
少女猛地捂住校牌，随即又戴好眼罩恢复中二腔调，"不愧是能识破吾伪装的强者！"
诺小娅突然伸手戳她眼罩："这个，疼吗？"
"当、当然不疼！这是『封印邪眼的圣器』！"
"可是歪了。"诺小娅帮她调整松紧带，"这样舒服点。"
苏绯绯的耳尖肉眼可见地变红。
林小萌趁机凑近林仟耳边："哥，她笔记本里画着我学校的平面图。"
"看来还是个小画师嘞。"
终点站的白炽灯突然闪烁，车厢陷入短暂的黑暗。
当灯光再度亮起时，林仟发现苏绯绯的笔记本上多了一行荧光字迹——"当心穿黑袍的观测者"。
"这是......"
"吾用特殊墨水写的。"苏绯绯神秘兮兮地合上本子，"只有用『灵视』才能......哇啊！"
公交车猛地转弯，她整个人扑进林仟怀里。
"宿主真是贪得无厌呢~"系统吹了个泡泡音效。
公交车又突然急刹。
诺小娅猛地抓住前排座椅，金属扶手被她捏出五个清晰的指印。
"各位乘客请注意。"车上的广播传来司机的声音，"前方道路管制..."
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远处天空盘旋着三架直升机，探照灯将城南工业区照得雪亮。
她突然扑到车窗前："开始了！赤脉的觉醒仪式！"
林仟趁机调出系统面板：
【娘化物任务：陪同诺小娅探索赤脉】
【奖励：普通抽奖次数x1， 解锁商城初级区】
"系统你认真的？这怎么看都是危险区域..."
"安啦~"电子音满是不在乎，"有小可爱在怕什么？她的力量和体质属性可不是虚的~"
"一拳都可以捶死一头老虎了，要是走不动她还可以背着你们跑呢~"
诺小娅正专心舔着棒棒糖，察觉到视线后歪头一笑，糖球在口腔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那个..."苏绯绯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眼睛亮得吓人，"银发的小姐姐，你刚才是不是把金属糖纸吃了？"
"嗯！甜甜的！"
"果然！"少女激动地抓住诺小娅的手，"请务必加入我们暗夜议会！"
林小萌立刻把诺小娅拽回来："离小娅远点！"
公交车再度启动，拐向与工业区相反的方向。
苏绯绯突然掏出一把钥匙："我在附近有安全屋！装备齐全！"
钥匙扣上挂着迷你电击器，贴纸写着："暗夜特制·死灵退散"。
"怎么样？"她眼睛亮晶晶的，"合作调查？我出装备，你们出超能力小姐姐！"
林仟看着窗外越来越近的警车灯光，感觉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人头疼欲裂。
诺小娅却开心地举手："要去要去！"
系统适时弹出提示："宿主~你的小可爱都表态了哦~"
三人手指快要相触的瞬间，车厢灯光突然频闪。
诺小娅的银发无风自动，发梢泛起细碎的银色电光。
"咦？"她困惑地摸着头顶，"有小蚂蚁..？"
公交车驶入隧道，黑暗吞没了所有倒影。林仟摸到口袋里的金属挂牌，锈粉在指尖留下血痕般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