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漠,方圆几里处你绝对见不到任何活物。这里是一成不变的荒凉,从上古时期便维持至今。
但这里的平静却在这一天突然被打破。
先是一阵耀眼的光,虽然耀眼,但却很快便沉寂下去。
这里凭空出现一抹光线,还在不断变化,若仔细观察,便能看清这是人体的经络图。
由经络不断变化,慢慢出现了骨骼,肌肉,内脏,表皮……
噗通!
当微弱的光芒消失,这个凭空出现的人也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嘶——”
晓守从地上爬起。
“我就说摔不……”他刚准备擦擦衣服,却发现自己莫名果体,并且周围的环境突然大变样。
他不禁来了句经典国骂
“卧槽!”
“这TM哪啊?我衣服呢?”
他正准备确定位置时,抬头望了望太阳。
又一个卧槽。
白色的太阳?他感到怀疑人生,但这可以让他确定一件事:
这里绝对不是地球!
“穿越了?”作为一个老书虫,晓守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晓守不由有些懵逼。
为什么自己会穿越?自己父母健在,身体健康,家庭幸福,热爱生活。自己有哪个符合穿越的条件的?
我不要穿越!
晓守内心说道。自己被父母宠了这十八年,就这么不清不白得丢下他们,跑这里来了?
不行!
他不允许!你以为他为什么努力学习?还不是为了以后有好工作,挣大钱让家里人早日过上好日子?
这个理由虽然俗套,但他就是这么想的。自己虽然连211都不一定能考上,但在这个本科生的少有的乡下,一本便足够傲眼。自己对未来生活的畅享还没开始呢,便就这么结束了?
不可能!
思索一番后,他准备自杀,是的。他想到很多穿越者刚穿越也是准备回去,准备自杀,但最后都因为所谓的“珍惜生命”的理由而放弃,转而在新的世界混的如鱼得水。
他不禁想:为何那些人能这么快适应穿越生活?这么快融入新世界?那些人除了开始念叨了一下回地球,最后到死都再没提过这句话,他们就这么容易抛弃了生活了几十年的故乡么?
反正晓守是无所谓的。不夸张的说,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他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世界除了毒辣的太阳,无尽的荒漠。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他才刚来,能有什么让他怀念的。
但是晓守发现他离了个五线谱。
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他连自杀的工具都没有。
“我挖个坑给自己埋了不就是?”
但是他太想当然了。
花了不少时间和体力挖了个半深不浅的坑,然后给自己扒拉进去。但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坚定,快憋死的时候终于身体战胜了意志,几下从坑里爬出来疯狂喘气。
忙活半天,死没死成,还给自己累地浑身是汗,口渴难耐。
“TM的,闷死老子了,什么玩意儿?”晓守双手撑着地面,感受着汗水在脸旁滑落,悠悠地流入眼睛里,刺激得有些痒。感受着汗水一滴滴从身上滴落,看着由自己的汗滴砸出的一个个小坑,晓守望着不由有些失神。
突然晓守灵机一动。
汗?口渴?
对啊,自己可以缺水死亡啊!
想定了主意于是晓守便躺回原来自己扒拉的坑里躺好。
他没有任何衣物,体态细长,体表毛发稀少,皮肤表皮略有些黑,这就是自己原来的身体!胳膊肘那个疤还一模一样呢!顶着自己的身体躯干,却让他感到有种异样的感觉,因为这副身体没有生殖器,但却又有排泄口,自己原来摔断过的腿也没有了任何不适,眼睛重新回到自己近视前的水平,明摆着被人改造过。这神奇的身体构造直接让他大呼生物学奇迹!
躺着不知多久,他终于感到死亡了威胁:自己感到呼吸道处的粘膜似乎黏到了一起,口中充斥着粘液。肺部供应已经出现了问题,自己已经转为用嘴呼吸来供给氧气了。但每一次都如同有人用纱纸摩擦他的咽喉般疼痛。伴随着剧烈的头痛和脑昏,晓守有些神情恍惚了。
荒漠地带昼夜温差大,夜晚最低温度能达到甚至能达到零度,这副身体虽然奇特,但还是能感知到冷暖的。只要能熬到晚上,即使渴不死,也应该能冻死。
恍惚间,晓守想了许多:
自己怎么到这儿?
自己为什么在这?
为什么在这?
……
……
抖擞一下,晓守被冻醒了。
我这是,睡着了?
野外的寒冷带来了部分水汽,自己的汗毛上沾上丝丝水滴,为他补充了微不足道的水分。
晓守有些懵,但看着周围昏暗的光线,他知道到了晚上了。
晓守想转个身,却发现自己太过虚弱,转个身都要使好大劲。
自己这是终于要死了吗?
不过死之前好歹让我看看这异世界晚上的景象吧!
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头看向正上方。
好家伙,三个月亮!
这符合天文物理么?他不晓得,但存在即合理。
这月亮不由得让晓守看迷了眼。
柔和的月光淅沥沥地撒在这平原上。整个平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平原的散光度不错,他从侧边看过去,能看到很远处——虽然还是荒漠。
夜晚赶路才是个明确的选择。
虽然他并不赶路。
时光不经意间便渐渐流失。
已经足够晚了,旁边黑了不少,月光也无济于事。
晓守感觉自己的手脚十分冰凉,有种麻麻的感觉。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万分的燥热。
怎么回事,又到了白天了吗?
晓守睁开眼,入眼的仍是无尽的黑暗。
他感到十分的热,四肢如被火烤的一般。
他也莫名来了力气,竟然自己支撑着坐了起来,头脑在此时前所未有的清醒。
脑袋一转,便知道了为何。
他马上就要死了。
这是人体的保护机制。发生这种现象已经说明他的身体很危险了。
有个报道称许多快被冻死的人在最后会把他们的衣服脱下来。有人解释到因为这是血管收缩导致被大脑欺骗,误以为环境很热的一直反应机制,也有人认为是因为低温导致的下丘脑受损。
不管怎么说,他快死了这件事是铁板钉钉的了。
但这时候他突然有一阵后悔。
如果他没有白天的折腾,如果他试着走出荒原,如果入夜前他挖个坑给自己身体埋了……
自己或许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非要死呢?
死了就一定能回去吗?
要是死了就真死在这了了呢?
留在这不好吗?
这几个念头一出,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本以为只是身体不坚定,意志力更不坚定。
晓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在笑自己。
自私,意志不坚定,无能……
有能力时不干事,非要快死到临头时才后悔,才想着去擦屁股。
自己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想到这,他晃晃脑袋,把那些杂念甩出去。重新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感受到手脚恢复冰凉,头脑归于混沌。
“就算真的就这么死了,就怪我不懂珍惜吧……”
于是在这个平常而又不平常的晚上,又一具生灵饮恨于这无尽荒漠中……
【这个冻死前会感到热这个事实贝爷讲过哈,并且高中生物会学,你可以练到相关题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