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蜜全程沉默地看完了这一切。
她是第一次看到李小巫这么黑暗且暴戾的一面。
但她并未觉得害怕。
虽然有些陌生，但她很开心。
因为她看到了莱雅并未看到的东西，她感觉自己离李小巫更近了一些。
而且，这些海贼本就死不足惜，李小巫又是为了自己疼爱的身边人才这样。
希尔蜜根本不会因此产生什么嫌隙，她只感觉自己更爱李小巫了。
虽然常人可能无法认同，但至少她从中感受到了李小巫对她们的关心。
她很有安全感。
只要一想到，如果有人敢对鹿茵这般对她，李小巫就会像现在这么做，她就很开心。
任由一旁发出污秽而肮脏的碰撞声，李小巫走到希尔蜜这边来察看鹿茵的伤势。
过了一会儿，待李小巫站起身，眼中妖冶的竖瞳忽然收敛光芒。
希尔蜜发现周围的景色突然发生了变化。
刚刚一派无间地狱的场景瞬间消失。
地上的残肢断臂全部消失，被血染红的大地也恢复原样，那些倒在地上的海贼看上去只是昏死过去。
不过，那边发生的某些事情倒是还在进行。
只是他们身上缺失的部位都已经恢复到原样。
而且不少人身下还飘出恶臭，李小巫估计他们应该是吓到失禁了。
也可能是痛到失禁。
“这是？”
希尔蜜震惊且疑惑地向李小巫问道。
“我的恶魔果实的能力，你可以理解为某种领域类幻术或者真实梦境之类的能力。”
李小巫一边给昏迷过去的鹿茵治疗一边说道。
“幻术啊……”
“虽说是幻术，但其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比如他们刚刚都体会到缺胳膊少腿甚至断头的滋味？”
“嗯，他们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忘记了。”
“不过竟然只是幻术，巫先生你果然很仁慈呢。”
“你真的觉得让他们只是体验一次就够了吗？”
李小巫冰冷的话语让希尔蜜先是一愣，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没想到，自己爱上的人既是仁爱温柔的天使，也是冷酷无情的恶魔啊。
希尔蜜感觉自己更爱李小巫了，脸上的笑容和因激动升起的红晕怎么都止不住。
不过，李小巫实际上也没有让这些海贼再体验一次地狱的想法。
刚刚对希尔蜜的回答，其中更多地还是不服输的场面话。
他之所以留这些人一命，一是因为他上了路飞的船，自然不能随便杀人。
二是就这么杀了确实还不够。
这些家伙死了，但他们留下的恶果可是还在。
他要用【契约法典】让这些家伙变成“好人”去赎罪，去体验活着的痛苦。
至于他们是否真心悔改，这并不重要。
反正有条例束缚，他们不得不去做。
就算他们在离开这里后反悔，契约也会让他们受到惩罚。
就像他一直对鹿茵说的，“死亡在很多时候更是一种仁慈”。
李小巫抱着昏睡的鹿茵回到卡雷拉公司的海贼小屋里。
睡梦中，兴许是嗅到了李小巫身上的香气，鹿茵一直紧紧抓着李小巫不放手。
李小巫也没有在意，就这么抱着鹿茵静静坐着。
到了黄昏时分，鹿茵才悠悠转醒。
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巫先生，我这是？”
鹿茵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睡着了，做了一个噩梦，我就在这陪了你一会儿。”
“噩梦？”
“是的，你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李小巫与国王的契约是守护鹿茵十年或者直到天龙人诺萨尔死去。
而他就算想杀死天龙人也没那么快可以做到。
简单来说就是，他至少还要守护鹿茵数年。
鹿茵现在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正是充满远大理想和美好幻想的年龄。
既然如此，那么她慢点长大也是可以的。
至少他不希望鹿茵在这个年龄就有这种可能会留下心理阴影的经历。
鹿茵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而守护孩子的健康成长正是他身为监护人的责任。
“是吗……”
鹿茵喃喃着，往李小巫的怀里拱了拱，仿佛想变成小猫咪彻底窝在李小巫的怀抱中一般。
刚醒来时她确实有点迷糊，感觉好像确实是李小巫说的那样。
然而在看到自己身上干净但与印象中相悖的衣服后，她就知道那不是梦。
但李小巫允许她将那视作噩梦，允许她晚点承受挫折，允许她晚点变成可靠的大人。
原本还因为这次可怕的经历而有些不安和害怕的鹿茵，一下子便感觉自己心中暖暖的。
只要李小巫在，她就是绝对安全的。
她的脑海里已经满是李小巫守护她的身影。
但这样不行。
巫先生如此呵护她，她不能就这样理所当然地一直依赖下去。
她要快快长大，成为可靠的大人，不用巫先生再为她操心。
不过在那天到来之前，今天就暂且先让她尽情撒撒娇吧。
……
虽说鹿茵想着今天尽情撒娇一下，却没想到李小巫真的就这么宠她。
竟然连“让他穿泳装给她看”这种事情都答应了。
“这个，其实是希尔蜜姐姐和娜美姐姐，还有罗宾姐姐，她们一起偷偷怂恿我的。”
鹿茵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李小巫，试图解释道。
“既然不是你的意思，那我现在就回去换掉。”
李小巫双目无神地说道。
“好吧，其实我也很想看。”（秒答）
此刻，李小巫自然也是成了宴会的焦点人物。
黑色系性感风的女式泳装，使得此刻短发冷面的李小巫看起来宛若一名正在执行特殊任务的女特工。
鹿茵也不知道希尔蜜姐姐怎么做到的，竟然让巫先生原本平坦的地方隆起，该隆起的地方隐藏。
【当然是从特殊的店里买的啦~】
至于具体是什么店，鹿茵感觉自己还没到该知晓的年龄。
“巫，你果然其实是女生吧？”
山治凑过来，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说道。
“咱俩去厕所比比？”
“我错了……”
来到泳池边露了个面，满足了队里四个女生的期盼后，李小巫便立刻回去把泳装换掉了。
换回正常的男式连帽薄衫和宽松的四角裤。
在切实地看到李小巫那一览无余的平坦地后，泳池派对的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唉，果然刚刚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真不想醒来啊。”
“对啊，巫先生这么漂亮，竟然不是女人。”
“没关系，我有拍照，回去我可以接着做梦。”
“给我一份！！”
“我也要！”
“十万贝里一张，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