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个大概是三岁的粉嫩嫩的小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一间很大很空的房子,他躺在黑色的沙发上,突然想要伸出手去摸摸不远处的茶几。伸出了小小的手,却怎么也碰不到。他难过地像小婴儿一样大哭了起来。
过了五分钟……
过了十分钟……
过了半小时……
小男孩好像才知道根本不会有人来安慰他,委屈地慢慢地睡着了。
睡了一会,他的肚子传来不舒服的感觉。小男孩不知所措,就只能一直放声哭着,直到哭到喉咙哑了,整张小脸都红了起来,才抽噎着缩在沙发里。又哭累了,又睡着了。
隔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感受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这群家伙真是太没有人性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袄裙的女人看着这个脸上布满泪痕,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小小只的小男孩。她的神情很是愤怒,手上却笨拙的喂着粥。“啊……你醒啦。嗯……吃东西吧。”
小男孩并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小小的背靠在她的怀里,他只能感觉到在自己嘴边的东西温温的,香香的,忍不住张开了嘴。他忍不住一口咽下,并露出了可爱的微笑,下一秒,嘴巴又张得大大的,碰巧她的黑色长发有那么一轻轻地扫过他的脸颊,他卷着舌头一舔,皱着小眉头无助地吐着舌头。
真的是……太可爱了!她一口口喂完小男孩喝完粥之后,他像只小肉团子一样缩在她的怀里。女人觉得自己心都被萌化了,但过了几分钟心里又觉得很是别扭。“不行,得趁现在调戏他。”想着,手捏了一把小男孩滑嫩的脸颊,瞬间红了一大片,也成功惹得小男孩醒来,红了眼睛。
赖君五岁去上幼儿园了,穿着可爱的小背带裤,一回家就整个人扑在女人的腿上,粉粉的小脸蹭在她的大腿上——他只有这个身高。
“老师说,你就是我的妈妈对吗?”小男孩扬起了小脸,兴奋地脸红红的看着她。
“不……”女人看着他兴奋的小脸却怎么也下不了口“是的哦。我是你的妈妈。”
小男孩高兴地冲着她傻傻地笑。
十岁地赖君变得越来越别扭,以前她坐在客厅里制作着物品的时候,他都会钻进她的怀里,好奇地问这问那的。现在只是淡淡地捧着一本书坐在另一边地沙发上而已。难道是,小赖君终于被她恶整地不敢靠近了么?
十三岁的赖君一回到家,就看到那个喜欢每天换着不同颜色袄裙的女人今天穿着蓝色的袄裙站在阳台的阳光里,看着天际。
赖君犹豫了一会,坐在了沙发上。
“我不是你妈妈。”那个女人先开了头,回眸来看着他,平日里明亮的杏眼被微眯了起来,显得有点忧伤。
赖君看着那个被阳光笼罩的女人,说:“我知道。”他心里有点慌了:她说这话有什么意思,莫非是他终于是要离开了么。
“显得这么沉闷~呀?”女人微笑着走近了他,突然,她身后冒出了两个人。
“阿湃娅。你不该出现的。”是一个没有什么声调的声音。那是一个面容精致地像娃娃一样的萝莉,她有着三刀齐的深紫色长发,穿着黑色的日本的公主服,但她面无表情。猛地一看去会以为是一个制作精良的娃娃。
“啊……我来G市旅游呀,用了年假呢。娜姆莉丝。”女人转身微笑着,礼貌地看着娜姆莉丝。
娜姆莉丝还是面无表情,捧读般地吐着字,“任何人不得意任何借口提前来到战场。”
“他那么小,而且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人照顾他。就像一个小婴儿一样。就这么扔在这,我不在,他早就死了啊。”阿湃娅把求助地目光投向另一个来人。那是一个金色短发的少年,他用湛蓝的眼眸看着她,最后抿着嘴后退了一步。“我能理解,但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阿湃娅只能扬起微笑,回头看着赖君,却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她深知自己一个人是打不过娜姆莉丝的,乖乖地伸出了双手。娜姆莉丝流畅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对有着符文的手铐。
“罪犯阿湃娅追捕成功。罪罚:减去一半的法力。”娜姆莉丝拉着阿湃娅,转瞬消失在屋子里。
沙发上的赖君仿佛被当做了不存在的人,就这么,像看戏的观众一样,看完了这场戏。他低着头,拳头紧握着,一颗颗泪水打在地面上,发出小野兽般的呜咽声。
“明明知道她会离去的……”
没过两天,他发现家里“长出”了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他们自称是他的爸爸妈妈,并且对他的熟悉程度,不输给那个女人。如果是一个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恐怕会开始慢慢地催眠自己,并且脑补以前十三年间和父母发生的种种亲情事件,并且信以为真吧?
“儿子啊,妈妈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我们家的人都是超能力者。这和语言有关……”其中的女人有一天突然进了他房间,开始很严肃地和他说很多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赖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暗地里仔仔细细地将那女人说的话都背了下来。并且格外留意着一句话:当能量储蓄满了,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这么说,如果他希望之前那个喜欢穿袄裙微笑着捏他的脸的女人也能回来了?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很莫名其妙地制造了一个黑长直少女的时候,他先是感觉到很不妙,随后好像又听见了一个笑声,在他的身后。
半夜。梦里。
“又见面了,赖君。”那个穿着橙色袄裙的女孩整理了一下她过长的头发,站在他面前不足一米处,微笑地看着她,杏眼里满满的倦意。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赖君的脸。
赖君垂下眼眸,任由她动着。
却感觉到她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