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四妹的身世

作者:夏目漱石 更新时间:2016/8/3 12:38:54 字数:3919

四妹名叫欧阳玉。

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她的母亲似乎是父亲大学时的情人,名字什么的我不知道——毕竟是自己母亲的情敌,多多少少还是会对其抱有一丝敌意。

那就暂且称呼她为A。

据说二人是在学校宿舍里互相交出的第一次,然后一直交往到大学毕业——说实话,就算是自己父亲,在学校宿舍里做这种事还是令人不敢恭维。

谁都不知道的两人的关系。直到最后,大学结业,两人也一次没有将“喜欢你”这个明确爱意的词传达出来。

之后,父亲依照家族命令继承祖业,而且在那之前,就已经和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结婚了。

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就是大姐二姐还有我的母亲。

顺带一提,别问我祖业是什么,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本来以为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孽缘就此结束,没有想到在我出生后没多久,父亲去英国出差,恰巧碰到了已是人妻的大学情人A。

互相询问了近况之后,A 提出“好冷啊,不到我房间暖和一下吗?”的提议。

毕竟英国是海拔比较高的国家,又正值冬季,确实有点寒气入骨,所以父亲就答应了她的邀请。

A好像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古旧的房子来说可以说分外地宽敞而别致,桌子到椅子,床铺之类的调度品也都是难得的佳品。

在地板上铺上褥子之后,两人并排坐在一起,一边品着A沏好的红茶,一边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然后……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脸相互靠近,然后两唇相接。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身体再次结合在了一起。

不管怎么说,在自己房间做总比在学校宿舍里好。

难以启齿的关系保留了两年左右。

只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察觉了父亲的出轨行为,于是与他狠狠地吵了一架。

然后就是——喜闻乐见的离婚。

托这个的福,我到现在都不清楚母亲本人长个什么样子,只有通过照片以及大姐的只言片语中获得一些信息。

之后不久,A就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我的唯一的妹妹,欧阳玉。

本来可以凭借着这个女婴一举取代我的母亲成为家中女主人的A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死了。

在宛如静静安睡在花海中的遗体前,不避讳旁人的眼光,父亲嚎啕大哭。

我觉得父亲可能是真的爱着这个女人。

A生下的女婴被父亲领养,改姓欧阳。

“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这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结局是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的。

父亲因为和来历不明的女人A偷情而受到家族处罚,祖业换由大姐继承,只是由于大姐年幼,暂由父亲代理。离婚后的母亲以惊人的速度再婚,听说对方是一个有钱的离过婚的男人。

大姐在年满18岁之后,正式接过祖业。

我,欧阳单,作为欧阳家唯一一个男丁,也会在18岁时开始接触祖业。

不过现在已经17岁的我,还完全不知道我们欧阳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话又说回来,一般像我们这种大家族,在财产继承上,每一代总是或多或少的有纠纷——不过我并不担心财产继承啊财产分割啊之类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和我姐姐们的关系都好得很啊!我只要撒娇一下,大姐二姐不管是什么要求,总是会尽力的满足我。

嘿嘿……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只是在转移视线。

虽然四妹顶着一个“私生女”的帽子,但我还有大姐二姐从来没有因此看不起她,我对她也是极为宠爱。

当然,这已经是众人皆知了。

就算是这样,四妹突然说出“做我的男朋友”这种话依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似的——我对四妹真真切切只有兄妹之情,除此之外的禁忌情感是绝对绝对绝对没有啊!

啊啊啊啊……四妹到底想些什么啊……突然就说是做她男朋友什么的……很让人困扰啊……

话说昨天抛下这一枚重磅炸弹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四妹就大喊“总之你星期天陪我出门!”,然后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欧阳单,和我表妹吵架了?”

坐在位子前的李云凡一脸奸笑的转过头来。

“get out!go away!”我耍着半身不遂的英语以表达我的愤怒。

玛德,我现在正在为了四妹的事情而烦恼,你还跟我提什么李夜?!这真是雪中不送炭,冰上反加霜——作死。

“哈哈,真的吵架了?”

我看着李云凡笑嘻嘻的脸,真想糊他一脸。

“李云凡,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李夜总是不出去呢?”

——?

李云凡笑嘻嘻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会儿:“如果你要李夜出来的话,你绝对就会失去她。”

这是李云凡最最最最严肃的时候了,我对他的信任程度不由得高了几分。

我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可是上课铃声却结束了下课的喧闹,我也只得闭口不言。

一直到放学,我也没有问出那个“为什么”。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和李夜一起在商业街其乐融融的shopping,李夜简直就像是误入鹿群的老虎,不受控制地攫取一切,我的钱包也越来越瘪。

这和我在那间小屋里看到的李夜画风完全不同。

她的脚步开始加快。

我慢慢的跟不上她了。

在商业街人影交错之间,我失去了李夜的身影。

周围无数的人与我擦肩而过,仿佛让我淹没于人堆之中,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点惆怅。

李夜对于我来说,是一个虚无飘渺的存在。

我想紧紧握住她,可是总有一些小误差让我放手。

——“如果你要李夜出来的话,你就会失去她。”

这句话也在梦中响起。

就像是在印证这个梦,在的茫茫人海里,李夜这样消失不见,好像我的执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有一句名言讲得好:“告白只是一个勇气的象征,代表你勇于面对自己的心意,至于结果那不是你能掌控的事,就干脆不在乎吧。”

于是,为了打击报复四妹,我成为了告白魔人。结果我的告白比廉价的抽取式卫生纸还不如,无数次的挫败以后,我才终于理解这句话的真谛——

告白就是因为耗尽了身上的勇气才显得珍贵,到处告白的告白比卫生纸都廉价。

“你到底离我有多远呢?”

我对着人流自言自语,无力地垂下肩膀。

突然,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永远在你身边。”

是四妹。

我淡淡笑着,没有放开她温暖的手。

在商业街的人流中,我和四妹情不自禁紧紧相拥,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内似的。

“我爱你。”我喃喃道。

“我也爱你。”四妹深情款款。

然后,接吻——

喜闻乐见的男女主角久别重逢,克服重重困难,最终还是在一起的喜剧结尾。

女孩子的嘴唇,真的又柔软又甜,像软糖似的。

好高兴,做了这么多的噩梦,终于有一个喜剧梦了……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诶——

等等——

等等——

等一等啊!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这TMD好像是我亲妹妹啊……

“法克法克法克法克啊啊啊啊啊!”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猛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靠!这是我妹妹!亲妹妹啊!这是第几次做有关于四妹的春梦了?玛德,难道四妹的身体对我的吸引力就这么大?

这么想想,貌似关于大姐二姐的春梦也做过,只是没有四妹这么频繁。

我下意识地摸摸嘴唇,发现有些湿湿的,还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四妹的香气。

诶……这个春梦做得好逼真啊……呵呵……

我脑袋一黑,强烈的睡意袭来,又倒下睡着了,眼睛的余光隐隐看到床脚好像藏有人,不过……这应该是错觉吧?

第二天是周六。

今天是和王黛梦出去约会的日子。

呃……不是约会,是见家长。

今天的天气可以说是非常完美,太阳刚刚好不算太热,还有一点点微风,气温大概维持在20度上下,降雨概率百分之十,简直是为约会而生的日子。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我昨晚查天气预报整整十七次,当然会背得一清二楚。

十七次也同时意味着我十七年来没有任何约会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只是……今天好像有点不正常啊……

没有人提到我今天要出门,就像是要刻意回避这个问题似的,假装根本没有这件事情。

大姐一大早就去上班了,说是什么紧急突发事件。

二姐也出门打工去了。

家中只剩下四妹……和我。

我悄悄地摸出门,再悄悄地下楼梯出社区,再悄悄地上电车去学校,一路上左顾右盼,处处提防着四妹的跟踪。

可惜……四妹没有跟踪。

靠!我为什么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啊!

刚到学校门口,就看到了王黛梦。

今天她的打扮真的可以说是惊艳了——她穿着米色的小西服套裙,下身穿着黑色的打底裤,头发也经过细致的打理,散发着仿佛丝绸般的光泽。

喔~这就是她提升自身魅力值的PVP装备吗?

王黛梦一看到我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欧阳单同学!这儿!”

我的脸上顿时拉下几条黑线——本来还打算先偷偷看看你父亲是个什么人物,然后在组织组织语言,结果这下把我全暴露了。

法克——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王黛梦撞了撞我的手臂,我一怔,顺着她的眼光一看,发现一个身穿古汉服,留着平头的中年男子双手抱胸站立在那里。

“靠……”我小声呻吟。

这个汉服男人应该就是王黛梦的老爸了吧?

为什么这个人……要站在别人家的店门口啊……而且我感觉他在死死地瞪着我啊……

这是错觉吗?人生三大错觉里面有“感觉别人在瞪着自己”这一条吗?

“你先给我父亲打个招呼。”王黛梦在我的耳边小声提醒。

“嗯……好啊。”

其实你说什么都好,我心里想,只是没有说出来。

“你就是欧阳单?”

我还没有打招呼,王父就先开口了问道。

“啊……是、是的。叔叔好……”

我顺道打完招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太阳穴处的青筋微微暴起。

哎……难、难道我说了什么破坏心情的话了吗……!?

我顿时有些不安。

“嗯……先进来吧……”王父说着,回到了BonneChance内坐下,我自然坐在他对面,王黛梦也自然坐在他身边。

我正考虑王父会怎么质问我骚扰他的女儿时,没想到他又先开口:

“你的父亲是欧阳鹰吧?”

出人意料地听到了父亲的名字,我不由得一愣。

“嗯,是、是的。”

他又用胃炎……呃,威严的声音说道:“你的父亲还好吧?”

这下我是真的被吓住了,这个汉服男人莫非是父亲的旧相识?

“家父一切平安。”

“唔……这样啊……”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父亲再婚了吗?”

听到“再婚”这个词,我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这个男人怎么能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呢?

“没……没有。”

他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将杯子里的红茶一口喝干,就像是喝老白干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喝红茶……

“我和你的父亲是老相识了,大学同学。”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这一次不是您老人家来质问我性骚扰您女儿的吗?

“和你坐在一起,让我想起了和欧阳鹰一起在酒吧的日子啊……”

酒、酒吧?你们俩在那种地方的动机不纯吧?还有你跟我说这种事我很困扰啊。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呢……待人接物和蔼可亲,其实对待女人色胆包天……”王父用怀念的语气说道。

喂喂喂喂喂喂!我承认“待人接物和蔼可亲”,但色胆包天是怎么回事?我要是色胆包天的话你女儿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我在心里毫不犹豫的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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