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看着几个围住自己唧唧喳喳个不停的小家伙。那戴着面具的怪人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
不远处的福来茶楼里,正歇息的脚夫和一位冬闲的农夫望着这一幕,开始了闲聊。
“欸,那不是张麻子,李老四,胡屠那几家的孩子吗。那中间的人是谁啊?我怎么没一点印象?”
脚夫笑了笑,喝了一大口茶,说:“老哥啊,前段时间你很忙。不知道他也正常。他啊,是从远方来的一个吟游诗人。要再等等,下午你还能看见他来这儿说一段书。”
“原来如此。说起来这吟游诗人叫什么名字?”
“忘了,他不说真名也不露面。好像自称什么先兆者来着。大概是吟游诗人都喜欢给自己取一个顺耳的称呼吧。”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彼时的人族,前仆后继在夹缝中奔波,只为求得一线生机。】
【可是,他们发现哪怕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改变这恶劣的生存环境。于是,他们开始反思了,或许放弃挣扎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那天,一个打破了常理的人站了出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印了海中大魔,镇压了山间恶螭。他带领的人族,真正意义上的获得了自由。】
【那日起,转机悄然到来。他让狂傲的巨龙低下了头颅,令孤高的凤凰不敢在人族的领地盘旋。他带着人族一步步扩大领土,却使周边的各族敢怒而不敢言。】
孩子们低下头,似是在幻想着自己也能拥有着这种力量。
“可是,这些为什么都只是他做的呢?”
讲故事的人淡淡地看了说话的孩子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讲诉着这个故事。
【或许在人们看来,征战的日子早该结束。但他却一意孤行,仍旧忙碌于近似一边倒屠杀的战争。】
【但只有他清楚,他不能停下脚步。因为没有人能陪着他,没有人能做到陪着他。他也是会死去的,他死后呢?会发生怎样的事,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可是,他明白,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不可能出现能接替他的人。他很清楚,自己所作所为不过是想多留些时间罢了。】
【生灵们已经不堪其忧,他们向天诚心许愿,希望上天能除去这个魔头。是的,在他们心里,那人就是魔头。可笑的是,这其中,竟还有人族一份力。】
【终于,感应生灵的呼唤,祂站了出来。】
【故事也终于迎来了尾声,他坦然地同意了死亡。在最后一刻,口中默念着契约即成,他久违地笑了。】
“契约了什么内容啊?”
孩子们好奇地追问,先兆者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只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我怎么知道呢?”
或许,在孩子们的眼中,这就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于是他们不再追问,转而面面相觑。随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诗人。
“谢谢叔叔。”
隔着面具,没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不过想来心情一定不错。
【终于,时隔万年,当时的契约也到了履行诺言的时候。】
乱石岗,一个普通的地方。只是北境一座山中的小路,或许是数百年的先民见此处乱石林立,顺口取了个乱石岗的名字被一代代传了下来吧。
正是冬季,人们难得有些了闲暇的自由,自然不会登上这条小路。现在,在这的,只有一个沉默的年轻人和一具未寒的尸骨。
那年轻人想,或许这家伙也是别人等待着回家的父亲,被人期盼着重逢的恋人。
这样想着,楚云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尽管早已熟知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但亲手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这还是第一次。或许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他自嘲地笑着,把剑插回剑鞘。默不作声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忍住,至少现在已经不会吐出来了。
“不,无论什么时候。你应该记得你是天道的代行者,作为天佑之人,你的所言所行都可以代表着天道的意志。”
难得不靠谱的系统说了一次正经的话。让楚云有些意外。
“也许吧。”
楚云漫不经心地回应着系统,现在他有些累了。看着眼前只有自己可见的光幕,他轻叹一口气。
“系统,调出他的生平,我要查看他的信息。”
“好的,天道有缺系统竭诚为你服务。”
漫不经心地翻看着秋平海的资料,五十年的时光在天道的眼里不过是一张纸的厚度。真是有些可悲啊。终于,楚云看见了云河宗几字。
盛京仙门的附属门派吗?
秋平海不过是个小人物,云河宗最多也就算个小角色,真正值得重视的是盛京仙门。那里,不仅仅是当今仅存的修行圣地,更是楚云的目标所在地。
让楚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秋平海竟与目标人物有一次交集。在三年前的宗门交流大会上,秋平海遇到了周莫年,然后便是没有然后了,仅仅是一剑。金丹初期的秋平海便被刚刚筑基的周莫年击败了。
当时的人们以为是秋平海迫于压力无奈放水了,但系统的描述很清楚。
‘那一刀,秋平海做到了自己的极致。但终究是败了。’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吗?”
第一天骄周莫年,他排第二,没人跟他一个榜单的怪物吗?
真是令人绝望的事实,可是,他是我的敌人 。
想着,楚云将目光移至光幕的一侧。上面是这么写的: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而变数便是毁灭的根源,在周莫年寻到了那个一后,他带来了毁灭。请执行天道的意志,抹除他。
奖励:天道点*100000
惩罚:无
注:你是独一无二的天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