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洁莉卡将手搭在克洛依肩上,柔顺的黑发垂至脸际。
好痒,但是很舒服!
“安洁。”
“怎么?还有,我叫安洁莉卡•科尔涅利娅•西庇阿。”
“不要碰她。”
爱丽丝将安洁莉卡的手拨开,脸上带着愠意。
“吃醋了?”
安洁莉卡捂着嘴,眼睛笑成一条线。
“别碰亚洛依大人!”
乌娜像小狗一样挽起克洛依的手臂。
“你曾经是凯撒的好友,却又在后来背叛凯撒,现在还想和已经效忠三百年的保守派决裂,不,我们无法相信你。”
雾绪也用手挡在克洛依前,眼神坚毅,就如同保护雏鸡的母鸡似的。
照雾绪这么说,那安洁莉卡的立场就和风一样飘忽不定。
克洛依对这种墙头草有着深深的戒心……但她是安洁莉卡,保守派的最强战力,无论她的真心如何,只要站在克洛依身旁就能起到不小的威慑力。
克洛依将雾绪的手放下,这给雾绪不小的震颤。
她张开双臂,大声宣布道:“我……接受你的效忠。”
根据克洛依的推测,安洁莉卡选择她绝非一时兴起,而是有充分的权衡利弊。
而且她并非多疑之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她的格言。
“请问我怎么称呼您,是叫您神选大人好呢?还是……主人?”
安洁莉卡将脸贴在克洛依的手上,魅惑的眼眸眨了眨。
“主……主人?!”
克洛依差点没岔过气来,这个称呼经常出现在某国情涩片里,她的大脑中闪过大片不可描述的主仆场景,双颊扬起一阵绯红。
不,克洛依,你要冷静!她虽然外表年少,但其实已经是300多岁的老奶奶了!
克洛依连忙将手收回,她摸摸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煮蛋。
“克洛依……叫我克洛依就好了!”
“喂,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魅惑?”
爱丽丝不爽地说道。
“克洛依主人?”
“别加主人!”
雾绪将手贴在下巴侧,她微睁蔚蓝眼眸,狐疑地盯着安洁莉卡。
“不好意思,我还是难以相信你会效忠于克洛依。”
安洁莉卡收起笑容,她绕到雾绪身后,然后举起手。
喂!她要干什么?
克洛依想伸手去阻止,然而为时已晚。
“「切割」。”
咔擦。
银色的发丝如羽毛般散落在地上,克洛依惊讶地抬起头,发现雾绪那轻飘飘的长发已经被截成了短发。
安洁莉卡抚摸着雾绪的发尖,轻轻笑道:
“还是短发适合你。”
头发可是女人的性命啊!
克洛依不忍心地看向雾绪,但短发的雾绪却更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她清爽干练了不少。
不过雾绪完全没有生气,只是歪着头,显得非常疑惑。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吗?”
安洁莉卡舔了舔手指头,脸上带着笑意。
“我的刀法再偏一点点就能切中你的心脏,没有人能阻止我。如果我想背叛克洛依,大可直接把你们的人头拿去请赏。“
克洛依凛然注视安洁莉卡,她说得没错,以她的力量足以把克洛依一行人一网打尽。
“我相信你,安洁莉卡•科啥啥•西比西比……”
克洛依突然忘记了安洁莉卡的全名,她的喉咙紧张地卡住了。
“真可爱呢,你以后叫我安洁就好了。”
安洁莉卡甜甜地笑了。
“喂,凭什么我就得念全名,你怎么区别对待啊!”
爱丽丝忿忿不平地指向安洁莉卡。
“这是神选的特权哦。”安洁竖起一根手指头,在爱丽丝面前摇晃。
“停一停。”
克洛依作为实质性的领袖,有必要重振神选的威严。
但她身上还穿着极其出戏的婚纱,一点也不像领袖。
克洛依捂住微微隆起的胸 部,睁开朱红双眸,说道:“我们该回亚弗洛斯了,雾绪,你能不能找辆马车?”
雾绪正蹲在地上观察她掉落下来的发丝,直到听到克洛依的呼唤后她才抬起头。
“现在王都已经戒严,马车相当难找,但我们能让艾蕾迪斯捎我们一程。”
“可以,就麻烦你去沟通了。”
克洛依点点头,她也正好有事情想和卡尔商讨。
“爱丽丝。”
“到——”爱丽丝慵懒地回答道。
“安娜呢?”
安娜自从那天分别后就失去了踪影,她好像也没和爱丽丝上刑台,到底去哪了?
爱丽丝刚想开口回答,但乌娜却窜出来抢答道:“乌娜知道!中央教廷把她带去留观了!“
“她还在教会那里?”
“嗯!”
麻烦了,克洛依抹了抹汗水,教会损失了一大批教团骑士,还把君士坦丁给丢了,他们绝对不会好声好气地放人。
“安洁。”
“您想让我去把您的伙伴从教廷夺回来吗。”
安洁莉卡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着寒意。
“不,先给我找件衣服。”
克洛依总不可能像个逃婚的公主一样,穿着婚纱在马路上乱窜吧。
而且,她毫不怀疑安洁莉卡能凭一己之力闯进教会救出安娜,但那样太过于张扬。
“乌娜呢乌娜呢?”
乌娜两眼放光,激动地看向克洛依。
唔,乌娜可以干嘛?
“你应该清楚安娜被关在哪吧?”
“清楚!”
“那么……带路。”
在回到亚弗洛斯之前,她还要解决一个事情。
那就是中央教廷的立场。
他们已经将希诺绞死,显然是不想和克洛依合作,但克洛依仍想作最后一把力。
宗教作为中世纪的代表性因素,对于统治有着莫大的作用,如果不趁现在将其掌握在手中,往后将贻害无穷。
无论做什么,都得让那群死脑筋了解到克洛依与他们合作的迫切心情。
当然,如果不行的话,克洛依已经做好将中央教廷清洗的准备,至少得把反对克洛依的家伙给消灭。
而且必须速战速决,首先,克里夫还在虎视眈眈,天知道他那脑子里还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更何况,汐奈还在等着她。
克洛依执起高脚杯,玻璃映出她美丽的脸庞。
卡洛曼的血至今仍未凝固,克洛依的鼻子凑近杯沿嗅了嗅,只能从中闻到一股腐臭味。
这就是治愈疯狂的解药。
她将杯子里的血倒入一个空瓶子里,并用酒塞将其塞住。
然后,她宣布道:“雾绪去找卡尔皇帝,其他人随我去教会。”
“等等……”
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
克洛依惊讶地抬起头,她看见君士坦丁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脸色相当虚弱,看起来随时会倒下。
她用左手撑住墙,虽然右手已经被接上,但是它软趴趴地垂于身前。
“我也和你们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