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可能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克洛依无视了两个字。
「休会」。
也就是说,这场令人生厌的会议还将继续。
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已经在君士坦丁的膝盖上躺了老一会了。
休会期间,西塞罗为所有元老准备了休息室,而凑巧的是她和君士坦丁分到了同一间。
这里除了软绵绵的长椅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两人就只能靠在长椅上消磨时间。
为了打破两人之间无话可说的尴尬,她选择躺倒在君士坦丁的腿上。
平时君士坦丁穿着厚重的盔甲看不出身材,但在全部卸下来之后,那高耸的山峰便格外引人注目。
底下的克洛依甚至看不到君士坦丁的脸。
不仅如此,她浑身还散发着一股诱人的芳香,混杂着战士独有的津汗形成一种夺魂的气味,如同花香般萦绕在克洛依身旁。
眼见着克洛依的脸越来越红,君士坦丁垂下头,脸上写满疑惑。
“我不太明白……这很舒服吗?”
“很舒服很舒服。”
克洛依连连点头。
由于长年的锻炼,君士坦丁的腿强健而细腻,和真正的枕头在柔软度上可以说是不分伯仲。
如果没有时间限制,她可以就此睡死过去。
“既然你喜欢的话……”
君士坦丁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有些香艳的现状。
“你很讨厌身体接触吗?”
克洛依看向君士坦丁——视线当然被那对峰峦挡住了。
“不是……只不过有点想起过去的事了。”
言罢,君士坦丁把手按在克洛依的头上,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指尖的微妙触觉顺着头皮传至克洛依的神经,让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烫。
好强的指法……
“我曾经有一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而且他也很喜欢躺在我的膝盖上。”
“弟弟?”
克洛依被君士坦丁的突然坦白挑起了兴趣,毕竟她之前对自己的生活言之甚少,克洛依只感觉自己的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嗯,他曾是个优秀的骑士,剑法与我相比也不落下风,品格也无可挑剔,我为他感到骄傲。”
说这些话的时候,君士坦丁的手指愈发轻柔,简直就像把对弟弟的爱灌注到克洛依那里一般。
突然间,她感觉有某种液体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
“君士坦丁?”克洛依轻声唤道。
“嗯,没什么。”
君士坦丁抹了抹脸颊,但眼角上明显有些红润。
“你弟弟……怎么了嘛?”
或许不应该问下去了,但克洛依那可恨的好奇心还在作祟。
“去世了。”
这轻描淡写的言语中蕴含着无数悲痛。
“对不起。”
克洛依老实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没事,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了。”
君士坦丁抿住嘴唇,显然在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情感。
克洛依向上方伸出手,触碰着君士坦丁的脸颊。
“他也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才不会,没有人会为叛徒骄傲。”
一个令人恶心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朗基努斯?”
克洛依立刻从君士坦丁的腿上坐了起来,却看到了除朗基努斯之外的其他人。
莲直勾勾地盯着她们两人,眉头微微蹙起,而旁边的爱丽丝则干脆别开眼神,但一股肉眼可见的愤怒正从她的身后升起。
朗基努斯从她们两个之间探出头来,对着克洛依打招呼。
“哈喽,不知道我有没有打扰你们的好戏?”
她嬉笑着走了出来,而君士坦丁则站起身,来到了她面前。
“朗基努斯大人,请问……「叛徒」是什么意思?”
君士坦丁表现得就和以往一样冷静,但克洛依却能感到她在抑制住心中的愤怒。
“字面意思啊,你难道忘了吗,如果不是你弟弟芝诺在大军入侵时打开城门的话,坚不可摧的帝都肯定不会这么快就陷落。”
真是骇人听闻的情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芝诺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叛国贼。
“那是他想救那群被逼着当肉盾的洛恩奴隶……”
“为了一群野蛮人就背叛了生他养他的帝国?”
君士坦丁似乎还想辩解什么,但却被朗基努斯反驳得没了气力,只能默默地垂下头。
无论如何说的也太过分了。
面对着朗基努斯愈发灿烂的笑脸,克洛依气得捏紧拳头。
这家伙的个性果然还是一如往常的扭曲。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才和她合作,克洛依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一脚踢开。
正当她打算为君士坦丁辩解的时候,爱丽丝却站了出来。
“够了,朗基努斯,你让我们这两个洛恩人怎么办?”
“哦哦,真抱歉,忘记了你们两位。”朗基努斯捂嘴轻笑。
莲按住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无聊的吵嘴,帝国已经沦陷三百多年了,现在再提当时的事没有任何意义。”
朗基努斯收起笑容,对着莲冷冷地说道:“当然有意义,因为我所有的亲人都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克洛依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站到了她们的中间。
“够了,现在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而不是在这里吵一些有的没的。”
“是,陛下!”
朗基努斯率先作出回应,刚才的沉闷也瞬间一扫而尽,简直就像变成了不同的人一样。
算了……先不管这个善变的女人了。
接下来如何面对保守派才是最重要的。
西琳显然还有什么招式没有使出来,而这一切都将在非常规议题里出现。
而且从会场的气氛来看,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西琳,但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元老都对克洛依有意见。
如果不是莲及时站了出来,她的头衔可能真的要被篡夺了。
显而易见,如果再按西琳的节奏走,她起码要被削成半残。
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身为西琳友人的西塞罗却不知为何站到了他们身边。
而这个答案也在闭会时得到了解答。
“西塞罗貌似受了克里夫之托。”
“克里夫?”
最先作出反应的是爱丽丝,她蹙起眉头,满脸难以置信。
其他人也都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唯有莲满脸懵。
“克里夫是谁?”
莲疑惑地看向克洛依。
“圣弗洛斯亲王,是一个很麻烦的人。”
这是对他的完美概括。
他的智谋千奇百怪,完全能将之前的克洛依玩得团团转,甚至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自己的行动还在他的计划里。
“圣弗洛斯离安纳托西亚有十万八千里远……他想搅这摊浑水做什么?”莲困惑不解地问道。
“有些人天生唯恐天下不乱。”
君士坦丁冷冷地瞥了眼朗基努斯,而对方正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
克洛依也跟着看向朗基努斯,但她仍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没错,朗基努斯作为克里夫的使者肯定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怎么也不肯说。
撬开她的嘴比让汐奈少吃一碗饭还难,克洛依也只好作罢。
“比起这个,克里夫是怎么和西塞罗搅在一起的啊?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两人有什么交集。”爱丽丝说道。
“安洁莉卡应该知道,作为圣弗洛斯的监视者的她一定对此有所了解,只可惜她不在了。”
君士坦丁无奈地耸了耸肩。
“不要用那么不吉利的话呀……”
克洛依汗颜。
在刚才的会议上,安洁因为违反发言规矩被西塞罗驱逐出去了。
但总感觉这里面有些猫腻……
“说到底那个规则到底是什么?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会议上要限制发言的。”
爱丽丝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如同不限制发言的话,那我们亲爱的殿下估计还没坐上座位就会被群起而攻之了吧。”
朗基努斯说得没错。
她不难想象自己被一群元老来回逼问的狼狈模样,想到这,她真想谢谢西塞罗为她制定的规则。
“说回来,西琳到底想做什么?”
克洛依看向爱丽丝,而她则再次别开视线。
怎么感觉她好像有点生气……
突然间,爱丽丝将头转向克洛依。
“要我说出来可以,但我必须和克洛依单独聊。”
“行。”
君士坦丁率先离去,脸颊则浮起一阵殷红。
“那就请你们慢慢聊。”
朗基努斯做了个标准的提裙礼,随后蹦蹦跳跳地走开了,莲也点点头,跟着朗基努斯离去。
偌大的休息室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克洛依抬起头,盯着面前的爱丽丝。
“你……还是站到我这边了吗?”
这是句废话,因为如果爱丽丝不打算和她合作的话,她是绝对不可能来到这的。
但她为何突然回心转意了呢?
还没等克洛依开口问,爱丽丝就启唇说了这样一句话。
“躺下去。”
“嗯?”
她没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叫你躺下去!”
就在一瞬间,爱丽丝将她扑倒在了松软的长椅上。
诶?
面对突如其来的推倒,克洛依有些束手无策。等到与爱丽丝对上视线时,她才发现爱丽丝那绯红的眼眸内的情 欲已经溢了出来。
“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带着这份略带愠意的发言,她缓缓地解开了克洛依胸前的纽扣……
在经历一场甜腻的惩罚后,她们又重新靠在了沙发上。
克洛依抚着自己半褪的衣服,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情形。
堂堂女皇竟然被人推倒了……这要是传出去肯定会让人耻笑。
但是……好舒服啊。
看着自己已经红肿的胸口,克洛依的脸上不禁泛起一层红晕。
就在这时,爱丽丝突然靠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你变胖了。”
“喂!”
克洛依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下爱丽丝。
“哼,我指的是某个特定的部位。”
“你怎么知道?”
克洛依连忙捂住胸口,语气突然变弱。
“那当然是因为手感变了。”
爱丽丝做出张牙舞爪的姿势。
“可恶,那你呢?”
她指着爱丽丝胸前的飞机场,眉头拧成一团。
“我还有成长空间~但西琳就不一样了,她……和她的党羽们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
听到这句话后,克洛依被淫 靡操控的神经顿时紧张起来。
“她果然想要重建不战法则吗?”
“不,没这么简单,何况不战法则光靠元老院可没办法再次开启。比起这个,她要做的事更为疯狂……即使是我也对此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才会与你相见。”
爱丽丝的眼中藏着深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