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做公交车来到大雁塔,感觉神本一直比较激动,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唐朝的长安,可能是日本人对中国最完美的印象吧。
我问了琼岛六格说有没有什么问题,她说没有,而黑衣一直只是跟随,所以我就擅自带上她们来了。
我算算,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我带了五个妹子,所以说,还是有一定危险性,当然不是人身意义上的,不过她们之中没一个是正常人,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大雁塔是什么东西啊,有很多大雁?”
“你又恢复正常了。”
所以说琼岛六格是不可能变得那么正经的,自称世界的意识,竟然连大雁塔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亚洲最大的唐文化中心哦。”神本解释道,看来有所了解呢。
“你喜欢唐朝吗?”
“嗯,不过我其实不了解为什么唐朝在日本那么出名,其他王朝不也挺有名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那个时代唐文字传入日本吧。”
给日本带来了真正的文明。
——我尊重每一个文明,包括渺小的日本文明,即使人类文明有多个发祥地,其他文明都是边缘文明,但我依然尊重它们,同时敬畏那些伟大的文明。这是我看过一本来自日本作家中山西野的历史著作中写的。
虽说他的理论都很好理解,也没有什么突破,但我觉得他的价值观,尤其是——尊重历史上带来的不平等,也尊重每一个文明获得平等的权利。我这辈子读的书不多,但读过他的书我感到受益匪浅。
并且听说中山西野是中日混血,也有人说他本来就是中国人,不过中国人普遍有个不好的思维就是,日本人的根子就是汉人,实际上和族人和汉族人几乎没有血缘关系。
我们进入它的内部,白天的大雁塔广场没什么好看的,进去后发现它已经化身为博物馆了。
这一点我不太喜欢,不过外国人会喜欢吧。
“许冰,怎么了,感觉你好像不在状态。”我问,自从上了公交车,那家伙就一直没怎么说话,她一直和依人做到一起,好像很在意她身上的伤口。
咳咳,未来总会美好的,琼岛六格告诉我,之所以她会再现,也是因为相信这个。
不过我感觉这里每一个人都隐瞒了自己。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秘密,我只能尊重他们。
音乐喷泉,大唐盛世浮雕,都是除我之外的其他人向往的东西,许冰很喜欢历史,所以选择了文科。
记得初中时有个朋友,他也喜欢历史,也很喜欢古诗文,但由于“那个叫李通的老师,好像是个贱女人”,他选择了理科。
我真是幸运,在为数不多的私人学校上学,这里的老师工资是其他公共学校的3倍,重学风气浓厚,校园生活充实,但现在的我,已经远离他们了,平常生活已经成为过去,连许冰也不打算回去了,这让我感到压力很大,虽然我没有能力,但大家却都以我为中心。
“其实啊,我最喜欢唐朝的原因,还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吧。”神本突然说道,我装作很喜欢文物的样子和他们参观。
“嗯——”
“盛世没有好男人。”
什么?你干什么?
“喂喂,你能不能别插嘴。”我对琼岛六格说。
“为什么?那——”
“也没有好女人。”
你不是否定了现在这里所有的女生吗。我不打算反驳她,不过原因之一是我没知识,不过连大雁塔都不知道的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小诚必须成为乱世的好男人才行。”
“哈?”
“咦?现在是乱世吗?”许冰问,我有点不知所措,她也不看新闻吗?
“也许吧,心态问题,你认为自己身处乱世,那自然就是好女人。”琼岛六格一本正经,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
只有神本无视了她们的对话,开始专心参观了。
不过,今天的大雁塔广场,感觉有点太和平了。
警察是很多,不过在各地都有暴乱的情况下,游人应该会明显减少才对,该说是中国政府对危险信息的管控很严呢还是另一种方面的不负责呢。
“琼岛六格,别破坏气氛。”
“我的话,就算变成你理想中的女性,你也不会相信那是真的吧,所以还是维持原样好。”
“不要放弃,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讨厌你的。”
“哎哟,原来小诚是这样的人呢。”这个是许冰说的。
“小、诚?那么,我也可以这样叫吗?”糟了,是黑衣的声音,难道她现在也变得那么神经敏感吗?
“啊随意,你的话。”反正这样叫的机会也不多吧。
“那个,依人,不高兴吗,一直没说话。”
“没、没有,就是……”我等她的下一句,“和哥哥还有许冰姐姐一起出去,是两年前吧。”
嗯,记得我初中毕业的时候,那时小依才10岁,我们三兄妹、许冰和大哥还有堂哥,一起去了台湾。
现在,那种生活,在这个时代一定很奢侈了,我望着外面不知世事的游人,又羡慕,又悲哀。然后还有四层就到顶了,我停了下来。
“我恐高,你们上吧。”
从6岁时的我坚决叫着要上海盗船的时候,我就有恐高的倾向了,想想还真是懦弱。
“那我也不上了。”琼岛六格也停了下来。
“黑衣也上吗?”
“喜欢高处。”
于是除了我和琼岛六格,其他人都去了上面。
这时就变成了我和她独处了。
“为什么不上,看你一直没兴趣的样子。”
“不是没兴趣,因为现在我只对你感兴趣。”
我感觉我好危险。
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你少给我戴高帽子。
“开玩笑的,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
保护…我首先想到了房顶上那次。
“我觉得,是时候换个角色,轮到我保护你了。”我帅气的说,但我说这话时有依据的。
“好吧。”
你也不否定一下?这么相信我吗?
“现在情况怎么样。”我看着大雁塔外面那城市的景象,西安的城市有个有趣的地方,虽然楼体是现代的,但房顶保留了木瓦风格。
“我感受不到。”
琼岛六格低着头看着地面,我看不到她的眼睛。
“……”
“自从那次以后,我的感觉就渐渐失灵了,也只有作为意识中心的抵抗能力还有保留。”
那次,难道是房顶上被黑衣一次贯穿那次吗?那时她为了保护我,竟然做出那样的事情,虽说她说她不会死,但我担心了好几天。
“和黑衣有关吗?”
“不清楚,虽然我知道干涉者这种存在,也只是从平民那里知道的,也不是自己意识的内容。”
“有人向你传授这些?”
“嗯,是一个在中东受难的基督教神父。”
“能讲讲吗?”
我想和她谈谈,非任务方面的。
“他受到来自自己教会和中东宗教势力的双重加害,因为他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你是说有关干涉者的?”
“可能吧,当时我因为衣着不符合中东女性的要求被警察追赶,是他隐蔽了我,并因此被加害。”
“那时候你不能救他吗?”
“那时候你所见的那些能力都是无效的,当时的我和普通人无异。”
都是复辟日的效果。
“他给我讲了关于干涉者还有复辟日的事情,当时我的记忆很混乱,是他让我去中国,然后在途中复辟日接近的时候,我化作了别人看不到实体的形态。但当时,你看到了我。”
那时的她有着靓丽的银发,迷幻般的彩色眼瞳。
“你高兴吗?”
她的头更低了,然后抬起头,从刘海里透过清澈的眼眸看着我,“当然。”
我恐怕是第一次被这家伙迷住,不过几秒而已。
“那个,所谓的意识力,我可以吗?”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的所谓记忆中,只有意志坚强的人在特殊时刻必然会发动它,只不过我好像在此之前遇到了一个特例。”
“特例?在此之前?”
“好像是上一次复辟日,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记得是一个意志十分消沉的男人成为混乱的起始点,然后我和他一起。”
我刚张口,“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是因为那次?”
“不对,我甚至不知道是哪个复辟日,但我依稀记得那个复辟日人类的科技要比现在发达,这让我很疑惑。”
“我也是。”
上一次——这个词无非就是描述过去的,就是说,过去的某个时刻,人类的科技比现在还要发达。
记得在西琴——人类编年史中,描述了印度史书里一个爆炸场景,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描述它“那就是远古的核爆炸”,这样。
“不说这个了,说,我们俩什么时候成为那种关系。”
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但感觉和原来还是相去甚远啊。
“哪种?”
“你那种所谓的平衡,早已经打破了,除我之外也可以,说,你现在喜欢哪个?”
“就算你这么直接也……”
我只能不由自主的思考——许冰交情最久,但我对她完全没那个意思,神本的话,是很喜欢,但我觉得我和她不合适,黑衣绝对不可能。
“是不是排除了所有就只剩下我了。”
“你这家伙。”我清清嗓子,“我是喜欢你,真的。”
听到我这句话,她头也不抬。
“但更多的是感谢吧,感觉自从你重新来到我的面前,你确实变了很多,但就算这样,我还是喜欢你,也许真的有些恋人意义的吧。”
“那么就——”
“说实话,我喜欢末月。”当然不是她亲了我这个原因,就算之前我一直没怎么和她说话,就算她现在已经奇迹般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我也难以忘怀。
关于与她一起的日子,我印象不深,因为我几乎没有和她约过会,或是一起和其他朋友逛过街,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我觉得不可替代。
“你觉得她会再次出现?”
“也不是,不过如果哪一天我对她没有了执念,我肯定会选择你,六格。”
琼岛六格缓慢的转过头,她不严密的刘海里投来从未有过的目光,“嗯,我也谢谢你,不过我的全名是——”
“无所谓了吧,那个名字,喜欢的话,就是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就像你叫我小诚一样。”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我以为是我缺血了,但发现是地面在摇晃——是地震!
“小心!”我把六格扑倒在怀下,身后一声“当啷”,一个罐子掉了下来。
“你……”
“反正对你这家伙,我不会害羞的。”
“真,讨厌。”她的头转了过去。
地面摇晃的更剧烈了,在高处这更加明显,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愿只是普通的地震。
“小诚,为什么不会害羞呢。”她的脸有些红。
“因为你的表现让我没有任何xing趣。”
“这不是损我么。”
“不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是——”
咦?我在干什么,头好痛,好像被什么砸到了?六格你在么,我倒下之前一定要躲开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