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吐着蛇信子,心中略微有些无奈。
她盘在一棵树上,眺望着这一片逐渐安静下来的村庄,游下树,准备继续去寻找钟钱所在的位置。
钟钱现在没有什么危险。
现在非常清楚这一点,不然她早就启动留在钟钱身上的标记,直接传送到前者的身旁。
此时的天空中和昨天中午一样,已然感受不到到任何鬼气的存在。
那只鬼开始在村中活动了。
小白抓不住这只鬼。而它似乎是昨天被吓得不轻,好几次路过小白的身边,都直接脚底抹油,追都追不上。她无奈,只能看着对方来回从自己的身边跑来跑去,然后用看老鼠的态度来忽视这个窜来窜去,似乎在跟踪她的家伙。
……
钟钱被困在了屋子里面。
他刚一进屋,便发现眼前的一切都瞬间变幻了个模样。原本黑暗的屋内在整个瞬间充斥着白色的雾气。
白色雾气笼罩了一切,身前,身后,上下左右,钟钱观察了所有的方向,皆为白色雾气。
它无处不在。
这白色的雾气并未遏制住钟钱的双脚,他可以随意的走动,仅仅是走不出白雾。
这似乎是一个迷阵,难道是鬼气所引发的?
钟钱从自己的袋子里面再次拿出之前的那张符箓,在眼睛上擦了一下。
眼睛上传来丝丝的酸痛感。钟钱眯起眼,强行无视这种酸痛感,看向周围。
这张‘见’符可以让本来无法发觉鬼气的人类看见鬼气,时限是十分钟,而一天之中最多使用三次,若是再多,轻则双眼失明,重则直接死亡。
用完今日的第二次机会,钟钱也不拖沓,立刻开始观察四周。
一圈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是鬼气吗?
钟钱心中暗道。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思考一番,从包里掏出桃木罗盘。一出来,针表上的针便开始不断地旋转,看得人头晕眼花。
过了一点时间,上面的针表才缓下来,但依旧没有停下。
“还真是道士的手段。”
这种情况,钟钱熟悉。小时候老头子惩罚他,就喜欢把他关在迷阵里面。他有次进去,直接把老头子的桃木罗盘顺了进去,想要找个方向,最后一到阵里,桃木罗盘悠悠地转,他则是待在一旁傻傻的站。
不过老头子的迷阵黑乎乎的,比这个压抑多了。
身处迷阵之中,钟钱也能给自己稍微开开玩笑。
其实现在情况还挺明了的,鬼气往这里跑,这里还有个迷阵,说这里没有问题,估计换任何道士来都不会向相信。
只是,现在有个问题。
他要怎么破阵?
他举目望向周围的一片白色,纵使证明了这是道士的手段,他依旧没有什么办法。
阵法,是作为道士的钟钱,最不会的一件事。
……
小白是了解钟钱的。
没有性命之忧,人又不见了踪影,八成就是掉进了什么阵里,出不来了。
这家伙天天练习阵法一个小时能睡五十五分钟,然后再玩个四分钟,最后剩下一分钟背了等第二天忘掉。
也就后来学符的时候学了点基础的阵,不然什么基础的阵不动,老爷子都嫌他丢人。
小白仰头,农田上方的鬼气已经归位。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钟钱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踪影,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发现了鬼气的异常,直接朝鬼气异常的地方跑去。
小白的双眸凝视鬼气飞来的方向,身形闪动,由盘坐的姿势窜出,朝向鬼气飞来的方向飞快前进着。
她轻松做到无视地形,以一条直前进。
故而,她也很快就到达了钟钱所在的破旧房屋,并且注意到钟钱留下的那个符箓。
她从房屋上窜下来,尾巴轻轻抚掉符箓上面的灰尘,确认了这是钟钱给她留下的指路符。
这张符箓唯一的用处,就是消除符箓本身的存在感,是钟钱在学习符箓的时候,一次意外中研究出来的。
这种符箓的效果很好,甚至可以骗到老头子那种层次的人,若不是符箓的效果只针对符箓本身这个情况过于坑爹,这应该算得上顶级的符箓之一。
话回正题,小白捡起符箓,张口嘴,将其吸入自己的嘴中,随后双眸紧盯着眼前的破旧房屋。她绕着这间房屋转了几圈,没能从破旧房屋的窗户和门等地方看见任何情况。只是,她依旧能够感受到这房屋中的东西能给到她一种隐隐的威胁感。
里面是阵法,做出这个阵法的人,应该是苏涟清。
能做出这种阵法的道士不多,苏涟清算一个,老头子也算一个,其他人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然这鬼也不可能出现在这边。
她弹跳起身,甩尾,直接拍在这房屋的木门上。
木门‘嘎吱’地响了两声,仿若弹簧般地恢复了原状。这间房屋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破旧。在它的内部,阵法的力量,将整间房屋保护在内。
在小白攻击木门时候,外面一阵阴风飘来,随之,鬼影出现在了破旧房屋的屋檐之下。
鬼影拦在了木门和小白的中间,身形微微发抖,面对着小白,身形不断颤抖。
走开!
即便如此,小白在心中,还是能够听见它对着她发出的怒吼。
这间屋子就是它的寄宿物?
小白皱皱眉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如果这间屋子是这鬼的寄宿物,苏涟清还能在这上面布阵?
理论上是有可能的,但无论是哪个鬼,都会好好藏起自己的寄宿物,更别提,让人类的道士在自己的寄宿物上面布阵了。
寄宿物可是鬼的命根子,上面的任何一点变化,都会让反应到鬼身上。
想到这里,小白愣了一下。
如果眼前的破旧房屋是鬼寄宿物,或许这只鬼在太阳底下行动等一系列反常举动,或许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不过,这和现在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立起身子,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我有个人在里面,现在,你把他带出来,不然,我就拆了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