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
“你要和所有的男性生物保持距离!”
虽然吾介一副不容置疑的严肃神情,但我还是忍不住疑惑出声。
“生物?”
吾介顿了一下,似乎也在思考这个形容是否有失偏颇。最后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包括非生物!”
…………………………
东西也分公母的么?虽然不是太懂,但并不影响我被这个厉害的论调所打动。我决定立刻贯彻它。
“我怀疑这件裙子是男的!”
我的神情和吾介如出一辙的严肃,仿佛是在举报一个奸细。
“我得远离它!”
“等等!”
吾介表面上的镇定冷静有些维持不住了。
“我想,我还要再补充一下……”
最终裙子还是好好的留在了我身上,不过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新问题。
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三藏安睡的狼脸,阒然、诡谲。
三藏的性别问题么……?
“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吾介露齿一笑,那牙白得有些森然。
我摊着脸,朝他无声的点了点头。
吾介示意我在此稍候片刻,便攥着三藏的毛尾巴把它拖进了茫茫飞雪之中。
雪地上多了一条凄然的新痕。三藏似乎在半路上迷糊的惊醒了,它扑腾了一下,前爪抓地巴巴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还弄不清自己目前的状况。
我无言的目送它,直至消失。
那么接下来做什么呢?
我想起了原本的目的。
蚌精……
我的眼里“腾”的一下燃起了冰蓝色的光焰,冰窟窿对我的吸引力开始直线上升,但……
“嗷呜!”
意义难言的叫声,似乎压抑着痛苦和喜悦?
那边也很有意思的样子。
权衡利弊之后我决定暂且放下对蚌精的复仇,反正冰窟窿一直在那。
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精巧的脚印,我找到了一个位置隐蔽的矮小冰谷,三藏和吾介的声音就在那不停的传出来。我悄然探出头去。
这是什么?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肉体。
这么形容似乎很糟糕,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吾介的双腿死死的夹着三藏,而他的半个头已经进了三藏的嘴巴,好在他的两只手捏住了三藏的尖耳。
三藏一个劲的想向下咬,吾介就一个劲的向上拽,两者便这样互相僵持不下。因为用力过猛,三藏面部的皮毛都向后延伸了,这使它瞪着的狼目愈发的滚圆。
嗨呀,好气啊。三藏从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吾介亦不甘示弱的发出的充满男子汉气息的吼声。
“呃啊!”
“哈!”
“咿…………”
“四国以~”
看到二把手和三把手如此和谐而富有活力我就放心了。
面无表情的转身,现在,我该重拾复仇之路了。
坐在破碎冰面的边缘,我的脚踩着水花。
唔……这个时候应该……
我支起腿弯把坐在屁股下面的裙摆拉出来铺好,然后用双手捂住前面的裙摆。恩,没问题。
腰肢轻轻一摆,身形像游鱼一样滑入了冰湖。
幽暗、冰冷。无数的气泡迎身而来,身后的裙摆因为水的浮力像水母般膨散了开来,不过这种程度的话也不打紧。
脑后的银色长发笔直的向上浮起,在冰面破碎处投下的光芒中,像是一条发散着蒙蒙毫光的天路,而那些气泡便穿行其中,逃向了熠熠闪光的唯一出口。
那么开始吧。
在水中稳了稳身形,我睁开了燃着冰蓝色光焰的眸子。
冰湖中的可见度低的可怜,我索性向四周放开了意识。那些黑暗中的生机便如点点星火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蚌精……蚌精……蚌精……
怀着这样的执念我放过了许多无辜路过的小生命,当然它们的长相也十分抱歉,很难引起我的兴趣。
为了让它们自觉离开我的航道,我重新温习了意识的压缩方法,也就是将意识压缩成意识流然后刺出去的技巧。
和上一回为反击光门内的那个存在不同,这一次我并没有将意识压缩的那么狠,只是在脑海内稍感一丝锋锐之意我便将其发射了出去。
冰湖内的世界或许从未如此热闹过,不,倒不如说是鸡飞狗跳更加贴切些。嗯,海鸡和海狗。
看着面前不断仓皇逃窜鱼群,我乐的眉眼都弯了起来。
因为我的行为,不远处的鱼群也遭了秧。受到其他鱼群的冲击,它们也一脸懵逼的参与了其中,皆是无头无脑的一顿乱撞。
为着这个有趣的景象,我把自己的航道拓宽了五倍,至于航道之外的鱼虾我选择仁慈的放过它们。
因为上一回是在一块岩石上发现的蚌精,因此现在我也在相似的地形上探索着。
这是一长条白玉似的砖块,光洁、巨大,镶嵌在湖底的岩石里,一块连着一块,一直通向未知的远方。
如果吾介也在的话,或许他会感到惊讶,因为这些砖石的人工痕迹实在太重了。
若是抹去覆在其上的苔痕藻类的话,就会暴露那被抛光得近乎精致的表面。
一个令人感到惊悚的可能诞生了:有人在这冰北的地下里,建造了什么。
当然我看不出这一切的丝毫端倪,这只是些排列整齐的白色石头而已。
我沿着这条白色石道向远处游去,内心热切的期望在石道上看到几只不长眼的蚌精,就像那天在岩石上看到的那样,大刺刺的躺着。
或许是我之前弄出的动静太过巨大,这附近的活物都被赶跑了。
有些奇怪,这片水域的温度冷得不太寻常。意识仿佛受到了干扰般给我一种延伸不开的感觉。
是因为寒冷吗?不,不只是如此,连反应的速度也变慢了。
因此,等我猛然警醒时,却发现原本如星星之火游弋在意识中的生机全都熄灭了,这附近竟一只活物也没有!一股寒气从我的内心深处不可遏制的升起。
我停下了,而路也到了尽头。
白色石道终止在了一处悬壁,我眼前出现了一个深渊,湖中的深渊。
湖水在这里紧绷,不是沉静,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死气。
这片湖像是从这个悬壁开始被截成了两部分,作为被斩落的那部分,悬壁之外的深渊已经坏死了。
这些景象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但我还是留了下来。
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祭坛,在悬壁之上,白色石道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