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你看家喽?自热饭和泡面啥的都在橱柜里,够吃一个星期的。”
我平躺在床上,伸手在一旁泪眼婆娑的金栗脑袋上弹了一下。
“又不是要死了…只是需要出个差好吗?”
经历了在超市的那次遭遇战和险些被夜魔开膛破肚后,本来想躺平的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危机感。在这个奇奇怪怪的末世里,仅有这点实力完全不够看,只是当囤囤鼠避战摸鱼总有一天会被逮到,至少得有足够能力保命。而在上次翻系统的时候就,我偶然发现那个通往[虐杀原形]世界的按键又亮了起来,于是便决定再去一次,试试能不能获得一些新能力。
在将之前留下的二级晶核全部转化为能量点并投入升级条中后,我的属性也随着其增长而来到了lv.2的门槛。粗略估计一下,发现就算把剩下的一级晶核丢进去也升不了级,而这些晶核还得用来维持日常使用,我便不再继续投入。至于大金毛的那颗晶核…说实话目前不是很想用。
“呜…小黎你要早点回来…”
金栗扒在床边,一副不舍的样子。
“我觉得你其实就是馋我做的饭。”
“咕,也,也不完全是啦…”
上次只进去了半个多小时,现实时间却过去了一天左右,也不知道这次又会过去多久。
呼出系统,我摁下那个按键,意识一阵恍惚以后,一个狭小封闭的空间出现在了眼前。昏暗的照明灯闪着微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沉闷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电梯?不会就是上次那家公司吧?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几乎无光的环境并未影响我的辨识你呢管理,想来是[夜之行者]在起作用。
抬手摁下电梯按钮,而它也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我又尝试着掰开电梯门,但这玩意牢得要命,我换了好几个姿势,也没能将其拉开一条缝。
哈,给它的质量点个赞…点个毛啊!现在该怎么出去啊喂!
我思索片刻,抬头望向电梯上方的某一角。
还好,至少有个应急窗口。
思绪散开几分,一把人字梯从虚空中被构象出来,我爬上去用利爪扳开舱门,跃上顶部,透过漆黑的电梯井发现一个开着的电梯外门,顺着井壁走了上去。
等等…卧,槽!
只剩半截的尸体保持着左手伸出的姿态朝向电梯门,瞪大的双眼已然涣散。再往远些,有被嵌进办公桌中,身体在腰际处被折断,外露的脊柱光溜溜地朝向上方的尸体。地上还有几颗或完整或碎裂的眼球,被整个撕掉的下颚,以及随处可见的凝固血液。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整个人被吓了一哆嗦,下意识地切出利爪,紧张了数秒后才后知后觉,这不过是个电话铃。
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恐怖的地方打电话啊!会吓死人的好吗!等等,这里不是没电了么…
寒意涌上心头,我没来由地打了个颤。刺耳的铃声兀自在空旷的工作区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我循着声音找去,一把抓起了固话机。
“感觉怎么样?”
一个阴沉却又带着点挑逗味道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忍住将电话砸烂的冲动,翻了个没人注意的白眼道:
“食欲大增,胃口打开,你给我准备的‘存档点’还挺养眼的。”
忍住,忍住,这货咱惹不起…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不明摆着吗?”
Alex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简泰克又一次搞砸了,只不过有了前两次的前车之鉴,这会他们的应对倒是还算能把事况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你先想办法从那栋棺材里出来,一会我会跟你见面。”
“哈?”
“嘟—”
我还想问问清楚些,电话却突然被挂断,只剩下一串忙音。
该死…我还以为能过来白嫖点能力,结果又要被卷进一些奇奇怪怪的风波里头,还让不让人摸鱼了?
将听筒随手一丢,我启动了HUD,复制下一旁的本层地图,顺着ISAC规划出的路线快步走去。一路上满是血腥惨烈的情景,我只能忍住腹中本能的不适与翻涌一具靠墙的尸体被什么东西带动而倒下感,尽量避开它们前进。然而当我来到楼梯口,却又无奈地发现,这里居然也有紧闭的钢门…
[正在切换其他出口,重新规划路线中…]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将所有标注在地图上的出口全部遍历一边以后,我站在最后一道锁定封锁门前,恼火地一拳砸在上面。
既然你们的防备措施做的这么严实那你们到底是怎么让生化武器跑出去的啊喂!
捂着发疼的拳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丝毫未动的封锁门,我不甘心地回到电梯井,检查了一遍是不是只有我这一层是开的。当然,结果并未让我顺心。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瞄了一眼同样完全咬死的封锁窗,思索着有没有哪里漏掉了什么。
[可能路线:通风管道]
爬通风管…?或许是个办法。
ISAC的电子音点醒了我。视野中出现了被高亮标记的通风管道口,我正要上前去,一道影子忽地闪过,猛然回头,却只看到。沉闷的砸地声迅速被死寂吞没,只留下压得极低的呼吸。脉冲扫荡开来,一个拖着长尾的成像在极限距离处闪了一下,随后便脱离了范围消失不见。
啧,跑得还挺快…
寻着它最后出现的位置找去,却只发现了一个掉落的通风管舱门,从地上拖行的痕迹来看,那东西应该就是从这钻进去了。
非要给我添麻烦是么…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能钻入通风管,闷热狭窄的管道带着压迫感挤入我的视野,所幸这个管道对我来说还算有些宽大,至少动作不会被限制得太死。
调整好姿势,我循着它踩开的灰尘手脚并用地爬向深处,不时使用一次[脉冲探测]。可就如同在戏弄我一般,每次它都只在成像中一闪而过,就连它的本体是什么都没有弄清。在错综复杂的通风系统中爬上爬下了数十分钟,我却还是没能抓住那该死的玩意。更要命的是,许久未工作的排风
系统中的空气已经稀薄到让我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再这样下去,就只能先找出口离开了。
“砰砰砰砰—”
掌心拍地的声音不知从哪个方向跌跌撞撞地传来,过于狭小的空间让回声持续不断地回荡着,严重影响了我的判断能力。这样的声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可就算用了[脉冲探测],自己也仍然跟不上它的速度。然而
这一次,回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持续一会后便消失,而是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与此同时,自己所处的管道也开始震动起来——在后面!
我急忙转体,改换成躺姿的同时迅速收腿,一张可怖的口器瞬间咬合在了我原先小腿所处的位置。见偷袭没能成功,带着人脸的怪物不知为何没有继续逼近,而是迈动着短小灵活的四肢就要后退。
“嘭嘭嘭——”
枪火照亮黑暗,我朝着它的方向快速扣动板机,血花飞溅中,痛苦的嚎声倾刻间灌满通风管,令我的耳膜生疼。人面怪用身体硬扛了几枪,又将长尾伸至身前抵挡着子弹继续后退,很快便消失在了岔道处,留下摊难腥臭的血迹。
我换上一个新的弹匣,调转身形,无瑕去管沿途沾染在身上的血液继续追击。然而当我顺着痕迹爬去,血迹却消失在了下一个岔道口。
愈合了?不可能吧?脉冲再度荡开,扫描结果分明显示它还在范围内,左右却完全没有它的身影。
一滴腥红的血液忽地砸落在我面前的空处上,我大呼不妙,抬手凝聚护盾,沉重的压力从盾身上传来,手臂弯曲顶在上方,消去了大部分的冲击。
可…通风管它撑不住啊。
伴随吱呀瘆人的金属变形声,被摧残到了极限的管道在悲鸣中断裂开来,我的身形被重力死死扯住,让我和上方的怪物一同砸穿天花板,又硬生生地和坚固的地板撞在一起。脊背上的疼痛如同毒蛇一般游走着,刺痛我的身体。没有多少缓神的机会,我抽出护在脑后的手臂,利爪迅速构成,直直刺向护盾上方。
“咯——”
盾上一松的感觉让我意识到它的逃离,我翻身蓄势,几息间冲到它的身后,利爪在极限距离刺入它的长尾,在它挣脱之前一把拖住它的长尾,带着怒喝旋转腰身,将其甩在了墙上。再次前冲,利爪终于捅进无法抵抗的怪物颅中,血肉触须顺着爪身爬上,钻入了它的体内。
[升级能量已提升]
血肉融入身体,转化为生命能量的同时也把身上的污渍扫净,我检查了一遍周围,这里看起来仍旧是一个工作区,同样有着死状凄惨的男女,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里有黑色守望的士兵。
当然,一样是死的。
伸手将他的改装款HK416和几个弹匣装入空间中,我又搜查了一下他的尸体,除了一张身份识别卡便再无其它特殊发现。
于是回到最初的问题。我应该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