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如期抵达了亲王府。
候在门口迎宾的仆从将他引至了安德尔亲王的身边,安德尔亲王正搂着一名白皙丰腴的美人慵懒的斜躺在天鹅绒的沙发上。
美人见了苏濯,把本就开得很低的领口又往下拉了拉,藏在莹润丝绸布料下的双乳跃跃欲试地要与苏濯打个照面,然后含情脉脉的同苏濯对视并向他抛了个媚眼。
她眼中像是藏着小猫的爪子,勾得人心痒痒的。那被白色的丝绸绑在脑后的金色发丝,在夕阳的余晖下也同她的眼睛一般闪闪发光。
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宴会上,她简直就像清晨的阳光。
这一套动作下来实在是太过行云流水且毫无征兆,饶是苏濯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接着他就把目光移到了安德尔亲王的脸上。
安德尔老狐狸了,自然是没放过这一幕。他踉踉跄跄地起身走到苏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笑眯眯的提高音量说道:“别害羞嘛小伙子,百合可是我府中最美的花儿!”
他这话倒是不假,由安德尔举办的这种宴席,正常人都不会自己带女眷来的。而放眼整个宴席,确实是这位百合姑娘最为娇艳动人。
听到了安德尔的话,周围的人也都哈哈大笑。这群人都自诩“贵族”,或是嫌弃没有生活压力的日子过得没味道来这找刺激,或是在这个繁华的城邦中为了维持奢靡的生活急不可耐的想攀高枝儿。
总之这些无所事事的人只能通过病态的方式获得快乐,香烟、烈酒、鸦片、女人。他们是这个帝国的蛆虫,安德尔办的这个宴会,与其说是名流们的宴会,更像是糜烂纨绔狂欢场。
到处都有笑闹扭动的人,前来这场宴席的宾客都尽情的享受着这里的美食美酒以及美人。
但活着美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对他们来说也不太重要。这帮被酒精和鸦片迷晕了脑子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搂着的是谁,明天在谁的床上醒来对他们来说是根本无所谓的,只要够爽就好。
毕竟,血族最愉悦的快乐,还是吸血。
苏濯阴森森地看着安德尔搭在他肩头的猪蹄,脸上却挤出了一个笑容——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亲王大人太抬举在下了,倒是在下无福消受了。”
说话间苏濯却突然觉得有道清明的视线正望向自己,苏濯一皱眉,反射般的直接回头去找那视线的主人。
只见背对窗户站着的百合正望着他,借着迅速滑落的夕阳光线,能看见她眼底温柔的笑意与脉脉的水波。
不对,刚才感受到的情绪不是这样的。那是冷漠的,带着估量的冰冷目光,绝不是这般可亲的眼神。
苏濯心下一沉,这位百合姑娘,怕是不简单。
安德尔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被鸦片熏坏了脑子。即使苏濯就在他眼前露出了这么异样的反应,他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仍然热情的对苏濯挤眉弄眼,“试试百合吧,保证令你欲罢不能,嗯?”
周遭拥着他们起哄的人听到了这番话,有些人脸上直接就不加掩饰的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显然,这些人今晚就是冲着百合来的。
苏濯本想推脱安德尔的“好意”,他虽然不是对处子有什么热衷情节的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更何况他现在同雪璃的关系虽然还很暧昧,但作为一个负责的男人,他是不会做出这种往人心上捅刀子的事情的。
苏濯正犹豫怎么委婉的拒绝这份邀请,又能不落下安德尔的面子,一直站在窗前充当花瓶的百合开口了。
“莫不是妾身不够好看,入不得苏大人的眼了。”
这句话等于是封死了苏濯拒绝的路了,亲王宣称的府中第一美人要是被苏濯给拒绝了,那就是彻底的不给安德尔面子了,也是彻底违背了苏濯来这一趟的初衷——不得罪亲王大人。
苏濯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亲王大人的美意了。”
安德尔终于满意了,嘿嘿笑着把百合推进了苏濯的怀里,“小伙子,好好享受这美好的夜晚吧!相信我,百合的滋味可是让人终身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