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图出生在贫民窟里。
母亲仿佛机器一般不停的生育,到生下他的时候,已经是第九个小孩了,前面八个小孩也已夭折了三个,对于他的死活,母亲也并不是特别在意。
于是,有一天,他被带走了。
年幼的他无法理解家人为什么会卖掉他,也无法理解离开家意味着什么,但他的人生就此发生了剧变——他被送到了名为反 政府军的组织中接受训练,与他一同接受训练的还有许多被买来或诱拐的孩子,有能力的成为士兵上场战斗,没有能力的,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用自己的身躯为大家做出了贡献,大人们这么说着。
西图很幸运,他拥有着极强的武术天分,在跟随大人学习拳术的过程中,他很快就觉醒了运用“气”的能力,十五岁时就已经是反 政府军最强的格斗家了。
将枪械运用到极致的远程射击能力、用气强化的武技带来的近程战斗能力、再加上幼年就踏入战场练就的冷静判断力,他很快成为了一名强大的士兵。
然而时代无法逆转,反 政府很快被镇压,失去了谋生的手段的他成为了雇佣兵,为了钱而踏上各种各样的战场。
军事冲突、驻地偷袭、要员暗杀、运送毒品,各种各样的工作他都做过了,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屠杀平民的任务——地产商想要开发一片贫民窟却被漫天要价,一怒之下决定杀光这些住民,当然,是由雇佣军来执行。
任务内容虽然令人作呕,但没必要与钱过不去,西图虽然犹豫了一会,但还是前往了现场。
迟到的他看到的已经是一片地狱,对于雇佣军这群每天徘徊在生死间的野兽来说,屠杀平民简直是最好的宣泄,抢劫、纵火、虐杀、**,所有暴力都聚集在这里。
在杀了几个四散窜逃的平民之后,他遇到了那个女孩。女孩在街角恐惧的抱成一团,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瑟瑟发抖。
西图将枪口指着女孩的头顶,片刻之后又放下了。
他想起了被亲人抛弃的自己,想起了那些带着绝望眼神被带走的同伴,如果人一生必有一善的话,那西图将他一生的善都留在了那一瞬间。
后来的故事很简单,西图收养了这位名为珀的女孩,脱离了雇佣兵的行业,为了两人安定的生活,他辗转了许多城市,在逐渐花光了做雇佣兵时挣的钱之后,他隐姓埋名以做苦工为生,虽然艰难但却不艰辛。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只要回家时有迎接的笑脸,一切的辛苦都仿如虚无。不要再让珀承受自己曾经承受过的苦难的不幸,西图是这样决定的。
直到那一天,珀的生日,西图提着蛋糕回到家中。
没有听到迎接的声音,也没有看到迎接的笑脸。
名为仇恨的恶魔终于还是找到了他。
珀被杀害了。
眼睛被挖出,喉管被割断,肠子被当做彩饰一般挂在墙壁上,空空如也的腹腔里还插着几根燃尽的蜡烛,下体残留着男人污秽的体液。
生日快乐,用珀的血写在墙上。
如果说善恶终有报的话,西图一生的恶都报在了这一刻。
他疯狂的寻找着仇家,将仇人连人带家族甚至是附近百米内的人都屠戮一空,然而,这并没有能减轻他的痛苦。
他用了一生的时间寻找到的唯一的羁绊,就算杀掉成千上万的人,也不可能再次寻回。
所以,他将这唯一的悲愿寄托在了能实现一切不可能的愿望机上。
所以,他不管使用任何手段,也要杀掉所有的参赛者,获得最终的胜利。
所以,他生命的唯一的意义,就只剩下这场,虚数祭。
……
“杀了你!!!”
回过神来的慕辰舟听到了咆哮,西图挥拳冲向慕辰舟。
“这个家伙的能力是名为‘咏春拳’的气武道,接近战有超强的攻击力。”相乐山的声音从耳中传来。
相反的,远程杀伤就很有限,这就是相性不和的原因,慕辰舟很快理解。能够看见敌人的行动就能做出对应的措施,慕辰舟将身周的大气重压加强,男人踏入范围之后顿时身形一缓,立刻抽足离开。
“这就是潘多拉系统所谓的‘条件平衡’啊。”
慕辰舟拍了拍被灌入过多信息而有些疼痛的脑袋。
“西图,我知道你的愿望了。”
“知道又如何,”西图的脸上挂着不屑。“你不可能摧毁我的愿望,这一次无法达成就参加下一次,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放弃!”
“而凭你,根本不可能杀掉我!”
随着话音,西图再次启动高速移动,如果能被看到的攻击会被捕捉的话,那就用看不到的攻击来避免捕捉,西图的战术没有根本性的改变。
“我不会杀掉你,我只会,彻底的摧毁你的愿望。”慕辰舟宣言。
……
“我的愿望是,摧毁的你的愿望。”
将伞柄手枪指着眼前的银发男人,临静渊发出了宣言。
“来啊!!!”名为耶罗波安的男人发出了咆哮。
火焰在他身周环绕,冰晶空气中凝固,雷电在上空奔驰,刀山与剑海在四周显现。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摧毁!!!”
耶罗波安没有移动,他将各种各样的能力宛如夸耀一般显现在四周。
“潘多拉系统即可以无效化一切能力,也可以产生一切的能力,不管是超能力还是魔法还是气武道还是超科技,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使用这世间一切的力量,就凭你——”
最先消失的满地的刀刃。
宛如蒸发一般,临静渊只是靠近,遍布整个广场的刀山剑海就在一瞬之间消失无踪。
“什么——?”
耶罗波安惊讶之余将手抬起指向临静渊,雷电在上空奔流汇集,然后——
消失了。
奔流汇集的雷电在下落前的一瞬间消失了,宛如不曾存在过一般,天空开始放晴。
耶罗波安的表情已经完全走样,他举起手来召唤身周的冰箭,冰箭在空中一齐转向瞄准了临静渊,然后——
也消失了。
临静渊一步一步的走近耶罗波安,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恐惧,这个表情第一次出现在了耶罗波安的脸上。
火焰从身周奔袭而出,却在一瞬之间消失;聚集了光弹,也在射击之前一瞬消失;想要引发地震,地面却平静无波;创造了炽热的陨石,也依然在下坠之前消失无踪。
“你……到底是……什么人!!!!!”耶罗波安的声音之中开始止不住颤抖。
“摧毁你的愿望的人。”
“不可能……”
“你不是想要追寻根源吗。”
踏步向前,靠近银发的男人。
“超越根源的东西现在就在你的眼前。”
将枪口对准男人的额头。
“好好看着吧。”
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