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头好疼……”王亮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用叶子铺成的“床”上,“这是哪儿啊……”
“醒了?”
王亮往旁边看去,正是那只雨林豹。
“你救了我?”
“还人情而已。”
“哈哈,谢谢你。”王亮摸了摸自己的左肩,问道,“是你们族群里的谁治好了我吗?”
“是我奶奶。”雨林豹道,“她会仙术治疗。”
“仙术?”
“解释起来太麻烦,你理解成忍者的掌仙术就好了。”
“那好吧。”王亮坐了起来,“方便说这里是哪里吗?”
“雨林豹族的领地。”
“你们应该有‘不能带外人进入领地’之类的族规吧?不然也不会只有很少的人见过你们了,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既然我决定把你带进来就别废话了,责任什么的由我抗下就行,这是我自己的抉择,用不着你多心。”
这时候一只和棕熊一般大小的雨林豹穿过林子走了过来,发出了苍老的女声:“呵呵呵……小影,分明当时急的和跳蚤一样,这时候就别装深沉了嘛~”
“……奶奶……”
王亮看向这个庞大的身躯,问道:“您是?”
“你好啊年轻人。”这个巨大雨林豹说道:“我叫沁,是小影的奶奶,也是雨林豹族群的首领。”
“您好,我叫王亮,是一名雨忍。”王亮回答道。
“哦!王亮啊,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救小影吗?”
“嗯……大概,是本能吧。”
“本能?”
“真心来说,我救您孙子的动机其实挺复杂的,可能说有一些想要和它契约的贪心,也可能是对会说人话的智慧生物有一种怜悯,毕竟如果是一只普普通通的豹子我大概就会先救自己了吧。但当时其实也就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决定把更好的留给别人了。”王亮说道,然后心里补了一句:可能是我当警察当惯了吧……
“哈哈哈!这样吗……你还真是诚实啊。”沁笑道,“难怪小影这孩子这么担心你呢。”
“我能问问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哦……当时啊……”
————
“呼……呼……该死的,你这家伙可别给我死在半路上了……”影驮着王亮虚弱的身体一路狂奔,他的后腿虽然经过了药物疗伤,但还是禁不住影这样子剧烈运动,开始一点点往外渗血,影只好咬牙坚持。
好不容易到了领地门口,影喊道:“喂,把结界打开,我要进去!”
“影少爷,你的背上是?”一道声音从影前方的空气中传来。
“一会再解释!没时间了!”
“可是族规规定了不准外人进入结界……”
“你只管开就是了!一切责任我来担!如果你敢不开你以后就别想吃肉了!”
“好好好!我开我开!少爷你可别说是我的责任啊!”
一道雾门在影的面前凭空出现,影赶紧驮着王亮冲进雾门,雾门内的林子空气清新,环境优美,不像结界外阴沉沉的,但影顾不得这些,他赶紧驮着王亮前往他奶奶的住处。
“小影,你这是?”沁看到影驮着一个人类进了结界,赶紧问道。
“奶奶,快救他,他中了紫毒草的毒。”
“……影,族规你没忘吧?”
“……我没忘。”
“你依旧要救他?”
“不救他我这辈子都过不安稳。”
“……那好吧。”
沁把爪子轻按在王亮的胸口上,掌心放出柔和的绿光,王亮的呼吸随着沁的治疗逐渐平缓下来,而左肩处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不出半小时,王亮的伤势便好的七七八八了。
影长舒一口气,然后看向沁:“族规第一条:决不允许让人类知道雨林豹一族的领地位置,否则将造成该后果的族员——”
“——驱逐出族群,就算你是我的孙子也不例外。”沁叹口气接道,“说说吧,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要救这个男人。”
影沉默了一会,然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
“你因为吸入了不明气体然后神志不清袭击了这个男人,然后被他救了是吗?”沁说道,“不明气体?最近有些族员也反映有这种情况,而且吃了那股气体源头周围的动物之后出现了很奇怪的症状,仙术都治不好。唉……雨林的捉弄啊……等这个男人醒来再说吧……”
————
“事情就是这样了。”沁说道。
“不明气体?”王亮道,“是什么味道的?”
影回忆道:“嗯……有些刺鼻,好像挺臭的,而且怎么形容呢……”
“有一股陈尿味,对吧。”
“对对对!”影说道,“就是那种尿放久了后的味道。”
“该死的……”王亮的脸越来越阴沉,低声道,“影,带我去你闻到味道的地方去看看。对了,沁奶奶,如果能查清楚这件事,是不是算将功补过了呢?”
沁笑道:“到时候看咯~”
“影,带路吧。”
“好。”
影带着王亮出了雾门,来到之前自己闻到怪味的地方,回忆道:“当时我的意识应该就是从这儿开始模糊,根据其他族员的描述,再往北走应该就是源头。”
“好,我已经闻到了,那股我死一万遍都忘不了的味道。”王亮一字一顿的说道。
“王亮?”
“就快到了……”王亮扒开一丛灌木,看到了一个无人的木棚,而木棚里摆放的各类物品是他前世无比厌恶也及其熟悉的——
“果然,就算到了这个世界你也像恶魔一样阴魂不散吗……”王亮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喃喃自语道:“是鸦片。”
影问道:“鸦片?什么是鸦片?”
“精神药物的一种,针对神经系统的成瘾药物,难怪沁奶奶的仙术不起作用,你的那些族员并没有受伤,而是神经递质受鸦片影响后开始增多,接受神经递质的受体也开始增多,当鸦片不再供应,正常身体的神经递质无法满足已经增多的受体的需求时,生物就会感到痛苦、抑郁、精神不振,这就是所谓的:戒断反应。”王亮冷冰冰的解释道。
“我听不太懂,总之不是好东西对吧?”
“啊,人人都知道它不是好东西,可人人吃了它都离不开它了,它就像一个恶魔,收割了无数人的灵魂。”
“可为什么这里会有制作它的工具?我的族员又是怎么吃掉它中毒的?”
“你的族员应该是吃了吃过这些毒品的动物,从而间接食用了毒品。而为什么会有这些工具……”
王亮起身在工棚里轻车熟路的侦查起来,不一会就在一个架子上发现了一个忍具袋,而忍具袋上绣着“朦”的家徽。
“呵呵……估计不只是‘朦’,鸦片的原材料罂粟在雨之国可没办法种植,而最有可能的地方……火之国……团藏啊……”王亮的手攥出了血,他回想起那一个个家破人亡的景象,和躺在太平间的队员,“又是你们……你们撞枪口上了啊……在解放后,你们一个都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