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和长门听到声音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刚刚完全没察觉到有人出现在他们身后,连忙转身戒备。
“哈哈……别这么紧张嘛,明明是你们先闯到我的私人地域怎么还这么防备呢……”一个脸色苍白,眼睛周围画着紫色眼影的男子说道。
王亮拿着短刀挡在身前,皱眉说道:“你……认识我?”
“呵呵……当然,能在‘半神’半藏眼皮底下逃脱的组织我怎么不能调查一下他们的头领呢,当时我还挺吃惊的,没想到这个了不得的组织竟然是一个少年当领袖。”男子浅笑道。
王亮看着这个人的脸,莫名觉得他……像一条蛇……而且感觉有点熟悉……
突然,王亮回想起以前他和琉在那个山头上看到的场景:
“有个人的声音很沙哑,有些听不清……”
而在之后获取了三忍的情报后,王亮才知道,那个声音沙哑男子的名字。
“你是,大蛇丸?”王亮试探道。
“哦呀?王亮君居然认识我啊。”大蛇丸显得有些许惊讶。
“没办法,你的脸和气质实在太像一条毒蛇了。”王亮抹了一把冷汗勉强笑道。
“是吗?好吧,我的确是大蛇丸。”大蛇丸承认道,“那么我能问问王亮君你为什么会在这吗?”
“我在追查一批毒品。”王亮回答道。
“毒品?”大蛇丸问道,“那是什么?”
“大致来说,就是会让人成瘾的致幻剂。”
“啊,王亮君你说的是这个吧。”大蛇丸拿出了一支密封着的试管。
王亮抑制着愤怒道:“果然是你搞出来的东西…………为什么要把鸦片再次提纯?”
“这个啊……”大蛇丸笑道,“是团藏大人拜托我做的,毕竟你也知道,这种物质可以镇痛,应用到战斗当中是非常有效的,至少能让人不至于休克而死,但成瘾问题的确是一大弊病,所以团藏大人拜托我能不能只把里面的镇痛物质提取出来,没想到提纯过后更上瘾了。团藏大人认为这种成瘾机制不利于忍者的战斗力维持,但是里面的致幻成分的确可以卖给一些有‘特殊需求’的人用,所以,你知道的。”
“你明知道它的危害你还把它提供给了木叶高层?”
“王亮君,我只是一名忍者,自然要听从上级命令,要求我违抗命令可就有些强人所难了呢。”
“所以,你还没叛逃木叶?”王亮突然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木叶会允许你做这种人体实验?”
“呵呵呵……当然明面上是不会允许的,至少我的老师猿飞日斩不会同意,不过既然我的实验推进了木叶的发展,又有何不可呢?”
“嘁……既然没叛逃,为什么要在雨之国境内做实验?”
“这个嘛,只是偶然,我在各个国家都有实验室,只不过最近出任务到了雨之国,就顺便来这看看,没想到碰到了你们。”大蛇丸笑道,“好了王亮君,你的问题已经回答的够多了,该让我问一些事情了。”
虽然说王亮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如今大蛇丸的力量不是他和长门能匹敌的,而影被通灵出来也无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发挥实力,只能慢慢和他周旋……
“你问吧。”
大蛇丸从袖筒里掏出来一本册子丢给了王亮,问道:“这是你们组织的吗?”
王亮接过翻阅后说道:“没错,这的确是我们组织刊发的读物。”
“这样啊……呵呵,看来你们组织被团藏大人和‘朦’追杀也不奇怪了啊。”
“什么意思?”
“你们居然要让有着特权的人们放下特权回归老百姓?那些既得利益者当然得尽力反击喽。不过在我看来你的理论倒也不无道理,至少对于这个饱受战争摧残的世界是个不错道路。”
“……多谢夸赞。”
“但是这个梦想的实现要多久呢?五十年?一百年?甚至是千年?王亮君,人类的生命就只有短短几十年,中间还得经历各种危险和疾病,你能看到你梦想成真的一天吗?”
“……大概率看不到吧。”王亮平静的说道。
“那你有,考虑过永生吗?”
“永生?”
“对,永生。在这次忍界大战,我目睹了无数生命如草芥般逝去,生命真的是有价值的吗?亦或者说,人类脆弱的生命是有价值的吗?无论他们生前有多么伟大的理想,做过多么宏大的事业,死后不过一具尸骨罢了。而人如果能永生,那些事情都能够被延续下去,人的价值也将被无限放大,这样的世界,难道不是比王亮君你的梦想更加美好吗?”
王亮看了一眼后面的试验台,缓缓问道:“这就是你做了如此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所追求的东西?”
“没错,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有点牺牲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王亮深吸一口气,他明白,如果自己在这里反驳他的话,如果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自己很可能因激怒他而丧命,但他还是得说话,因为如果不再这反驳他,自己或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因为看不到梦想实现,走上追求永生的歧路。这些话是对大蛇丸说的,也是对自己未来的告诫。
“暂且不提永生带来的社会阶层永久固化、资源短缺等社会问题,采用牺牲他人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愿望,本就是一种自私,大蛇丸,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你已经突破了一条底线,一条绝对不能越过的底线,那就是——身为【人】的尊严。”王亮攥紧拳头捶向自己的胸膛,“不论沧海桑田,如何变迁,人性的光辉从来没泯灭过,如果这辈子做不到,那就坚定的交给下一代去做,不需要靠什么永生,更不需要什么人体实验,人类自己的力量,永远比我们自己想的强大,大蛇丸,从你舍弃人类身份的那一刻起,你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就注定迷失。”
大蛇丸呆呆愣了一会,然后大笑道:“真是振聋发聩的演讲!但是……对不起啊,王亮君,不见到这条道路的终点,我……就是不死心呢。”
说完,大蛇丸挥挥手,示意王亮和长门可以走了。
“你……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呵呵,杀了你们对我难道有什么好处吗?而且还得面对你们组织的追杀。”大蛇丸背对着走向出口的王亮说道,“毒品的事我不会再研发了,算是卖你个面子,不过之后的事我可就不管了。”
“……我该说谢谢你?”
“哈哈,不用。”大蛇丸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是忍者,只不过是一名忍者罢了,我考虑不了那么多,王亮君。”
王亮和长门沿着通道回到了地面,而大蛇丸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喃喃道:“那个红发孩子的眼睛……去和自来也说一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