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想来咨询个问题,可以吗?”我说道。
“当然可以,施主请说。”
“何为放下,何为不放?这二者哪个更好。”
“不知施主指的是什么事。”
“活与不活。”我接着说。
“自然是活着更好一点。只有活着,就存在变数,而死了,一切归零,或许活着不太容易,但哪怕是一丝变数也足以追寻。”
“那若是无法选择呢?”
“施主是无法选择生?”
“不,是无法选择死。”
“死的方式有多种,贫道还是第一次见到施主这样的。”
“大师是道生,想必能明白我所说并非虚言。”
“小姑娘,你太看得起道生了,我不会读心,没有那样神的。”大师笑道。
“这不是重点,大师可否解答我的疑问。”
“既然无法选择死,那便只有接受它,与其自艾自怨,不如选择接受。”
“可否具体说说。”
“就拿无法选择生的人来说吧,若不信命,则可抗争到底,说不定柳暗花明,若是心意已尽,不如去看看那彩元节,去登泰山,渡长江,也算不枉此生。”
“那对于无法选择死的人呢?”
“也是一样。”
“我明白了。谢谢。”我笑道。
“施主能悟得更好。”
“还想再问大师一个问题。”
“还请说。”
“不知大师的博文馆可得进乎?”
“若是有心,谁人不可呢?”大师说道,“至于生死,有缘自会降临。”
“那便告辞了。”
……
“鞅?”
“你认识我?”眼前的青年疑惑的问道。
“这里有危险,赶紧走吧。”我说道。
“等等,为什么?”
我没有理会他,提醒他便是仁至义尽了。
葵杀了过来,很快便包围了这里。
他鞅还在,不知道这一世的他是如何,不过看在前几世为国为民的份上,救一下吧,正好,这一世缺个契机。
“跟我来。”我说道。
他听话的跟着我,倒是省了不少事。
“姑娘知道这里有难?”
“嗯。”
“那姑娘为何要不走?”
“你为何不走,我反问道。”
“任何人被突然这样说都不会信吧。”他叹息道。
“也对。”我说道。
“但姑娘既然已知,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去哪里都一样。”我说道,“在这里藏好了,不要乱跑。”
“好。不过姑娘既然呆在这里,是有什么把握或者打算吗?”
“收起你的试探。”我说道。
“姑娘误会了,我只是问问。”看来这个世界每一世都不一样了,真是有趣,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一世的鞅了。
“你说,葵的转化是什么样的?”
“嗯?姑娘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举起一旁的罐子上的盖子就对他头上轰去,他吃疼的捂住头,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突如其来的反转。
看来青年的力气确实不小,证明对决却是麻烦,更何况他还身负一些气运。
看来之前的毒药还能派上用处。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问道。
“气散散,对气运有削弱作用,若是你气运强大就没用,可惜你太弱小了。而且,对于力气也有限制,会让人昏昏沉沉。”
“你也在这个室内,你不怕你自己也中招吗?”
“莫急,这是从葵身上提取的血液,很快就好了。”
他知道不能被扎中,可身体不听使唤。
“死了啊,可惜了。”我叹了口气,看来不行,鞅是我见过最亲和的体质,可惜还是失败了。
“嗯?没死?甚至没有被转化?”
鞅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也对此充满了疑惑。
他恢复了些气力,想要逃出去。
“外面是葵兵,想死的话就出去。”我说道。
他停下来,犹豫不决的看着我。
“你已经于我没有价值,我自然不会伤害你。”我笑着说道,“不过我在你身上种了个种子,等有缘时自然会开花结果。”
……
多年后,他被五匹马撕裂了身躯。
“唉,真是凄惨啊,为了秦国尽心尽力,却落得个这般下场。”他隐约中听到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我还好奇你的结局呢,可怜的人啊。”她笑道。
他昏了过去。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彻底变为了葵。
“恭喜。”她笑着说。
“你是葵?”他恍然大悟。
“准确的说,前商苏氏后代,本就是葵的分支。”
“你是那支的后人?”
“不要大惊小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说道,“葵本就是中原一脉,不过被周王室驱赶罢了。因为什么,就因为出现了异种,成为了被诅咒的存在,亏我之前还被自己人杀死。”
“你说你被杀死过?”
“我没有义务告知你。长鸣鞅,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全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第一个由普通人转化为被诅咒的葵的人。”
“……”
“在你死后,你才会被转化,也就是说,人们自己放弃了你。”
“……我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我当然知道,我又没让你这样,我要你,继承王位。”
“什么意思?”
少女拔剑,血从她自己的脖子上顺流而下,“我们一脉是已经淡化与人无异的葵,但气运未失去。”
“你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乐意,我觉得这样很有趣。”说罢,她便失去了呼吸,倒在了地下。
该死,这个疯子想要做什么?还要她说这样做有趣是什么意思?
气运袭来,从未接受过如此大的气运,他一个踉跄,他不知道此时该如何了。
那个人牺牲了自己,换来这么大的气运做甚,还是真的如她所说,只是有趣,可若是有趣,为何要牺牲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