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草原的雄鹰

作者:莉碧忒 更新时间:2023/3/26 23:48:31 字数:2206

“在下既无经天纬地之才,也无登堂入室之志,只求天下苍生可以活下去。不知道先生可以为在下铸何剑?”

“心怀天下之人,那便赠与心怀天下之剑。吾将为汝铸太平之剑,不过此剑的素材要由吾等在旅途中获得,那么便与老朽同赴西域,共御外敌。”老者的身旁浮现出两把剑的虚影,看剑的样式似乎是对夫妻剑。

而远在西北的游牧民族们,也开始步入混乱与骚动,虽然名义上大家拥护着可汗小王子,但是比起中原的王朝,游牧民族本身就更加的松散,或者说缺乏一种中央的控制力来控制住他们的分裂,而在面临这种复杂的局面也会变得很容易发生内战。更何况,他们的敌人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羸弱的卫所军,而是不知死为何物的亡灵大军,还有长生不死的诱惑干扰着战士们的意志,内战一触即发。而对于这些生长于草原上的人而言,暴力,是解决分歧最好用的方式,只要能够击败所有反对者,那么问题就解决了。

而小王子便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是他缺乏力量,足以威慑其他部族的力量,想要获得这种力量,就必须借助超凡的存在。或许是长生天听到了他的祈求,在一个流星划过天际的夜晚,自称archer 的神秘来客造访了他的营地。而这个archer让小王子震惊的不仅仅是他出色的骑术和箭法,还有他那副每个蒙古人都在画像上见到的面容。

那位帝国的建立者,蒙古最伟大的可汗,带着苍鹰和野狐的灵兽出现在年轻的王子面前,用那深邃久远的语调,仿佛诉说他人的故事一样的平静,开口了:“无需拘谨,草原的儿女,吾是过去的影子,而非现世的帝王。长生天让吾归来于此,是为了拯救破碎的时间。”

那位可汗告诉小王子,这个世界是建立在一定的不可更改的规则之上的。而如果世界的现状偏离他本该行进的正道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偏向魔道—堕入魔道的世界会被长生天剪去,整个世界都将化为灰烬。

“那么我们就要....阻止那些亡灵的远征?”小王子听出了可汗的意思。如果亡灵的远征成功,世界都会化为亡灵的国度,那就会出现可汗所说的偏向魔道的世界。

“正是如此,这便是长生天让吾归来的原因。除了吾之外,长生天还让六位英雄回归,阻止这次远征便是吾等七人的使命。”

听完可汗的诉说之后,小王子跪在可汗的面前,请求先祖将分崩离析的蒙古拧成一条绳,一根鞭,让这条长生天的战鞭狠狠地击碎不死君王的野心。

可汗接受了小王子的请求,在这之后,草原里流传着一个传说。古代的英灵感受到小王子的虔诚,供其驱使。那个和最伟大的可汗长相相仿的幽灵骑手,可以呼唤苍鹰和野狐的灵魂作战。即使是再勇猛的战士也不能同时面对无形的敌人和不敬先祖的指责。

但是也有的野心家拒绝承认小王子,他们宣称对手是和狐狸精合作,所谓的英灵不过是妖精的把戏,所谓的可汗不过是个化妆的小丑和妖术的傀儡。亵渎先祖名号和尸体的是为了权力不惜一切代价的小王子,而不是和英灵作战的他们。

而可汗对此并没有直接的解释,而是建议小王子,召集所有的蒙古贵族,到班朱泥河之际召开宴会。

虽然各地的蒙古贵族心怀鬼胎,但是在小王子屡次承诺不会在此宴会上动兵,并且宴会上有着最肥美的牛羊可以享用,还有奇珍异宝可以把玩之后,还是有很多的蒙古贵族动心了。

当那些蒙古贵族抵达班朱泥河之时,他们看见了丰盛的美食和貌美的舞姬,在歌舞升平之间,只有一个人穿着盔甲站在河边,那便是与可汗相貌相仿的奇人。很多的贵族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大汗,他们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腿都难以迈动,仿佛这位帝王有着无形的压力一样。

小王子穿着常服不带武器地从蒙古包中走出,他微笑着迎接了来访的各位贵族,让他们不要拘谨,尽快就坐享用美食。贵族们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座位上,双眼时不时地瞟向河边的可汗。虽然嘴里品尝的是最肥美的羊肉和最鲜美的美酒,但是却味同嚼蜡,心里不断在想着这是不是鸿门宴。

待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那位河边的可汗舀了杯浑浊的河水,走进了宴会厅。小王子急忙起身,将首座让给了这位可汗,然后自己立侍其后。

“诸位,今天的美酒与肥羊吃得如何?想来诸位应该是经常享用这些吧,是不是都习以为常,没什么新意了?”他的声音有着强大的压迫力,使得坐在座位上的蒙古贵族都不敢发言。

于是可汗举着浑浊的河水,走向了一个贵族:“那么,今天诸位不如来换换口味,来尝尝泥淖的河水如何。”第一个贵族看到河水,头下意识地往回缩,可汗哈哈大笑,把杯子递给了第二个贵族。

就这样,可汗绕了一整圈,没有几个贵族可以忍受那样的泥水,偶尔有几个勇敢的贵族喝了一口,也很快地就吐了出来。不过这些人赢得的不是可汗的笑声,而是可汗的赞赏。

在可汗绕完一圈之后,他回到了主位,开始了演说:“诸位,吾知道这泥水比起美酒肥羊来说,是难以下咽的秽物。但是当年,吾率军起事之时,被王汗所袭,大军败退于此。同众将共饮此浊水起誓,最终成就霸业。今日吾请诸位于此,一是回忆旧事,二是告诉你们,你们今日所能享用的美酒肥羊,都是吾辈以此浊水为饮所赢来的。”可汗端起酒杯,将泥水一饮而尽。

“没有利爪的鹰不过是玩物罢了,你们想要投降?可以,狗的投降没有人会在意,你们只会屈辱地死去,最后沦为粪土。只有狼的屈服才会让人欣喜,不战而降?你们也算是长生天的子民?就算你们想投降,那也先和吾等干一票再说,至少打出草原的威风。”

“今日以此,吾以此班朱泥河为誓。使吾等克定大业,当与诸人同甘苦。苟逾此言,有如此河水。而今日之大业,便是克除邪魔,让他们知道,长生天的子民是不会被野兽所恐吓。豺狼们,看看我们的厉害。”可汗弯弓射箭,一只大雕应声倒地,落在宴会正中:“言不战而降者,与此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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