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于冕、燕赤霞等人和神秘老人踏上旅程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老者并没有告诉燕赤霞和于冕自己的名姓,他只让其他人称呼他为铸剑师。但是这个铸剑师的身边也没有携带铁锭和锤子之类的铸造工具,于冕和燕赤霞不明白这个铸剑师到底要如何铸剑,或者说,这个老人所谓的剑,不过是一个比喻。就像屈原在离骚中的“长余佩之陆离”中所谓的陆离一样,并不是真正的宝剑,而是一种精神的象征。面对可以蛊惑人心的魔王,或许精神比武器更为重要。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想要找到他们的营地,就算对成祖朱棣的大军来说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以至于他多次北伐也不能彻底解决边患。而对于现在的游侠们来说,找到这些游牧民更是天方夜谭,他们能够在这片荒凉的大漠中不迷失方向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有的人已经开始动摇,他们怀疑这次的远行是一次纯粹的骗局,他们的结局就是死在这黄沙慢慢的大漠戈壁。他们还不如在中原等待,在蒙古人被弗拉德摧毁之后,全副武装地和南下的亡灵大军作战,至少这样不会死在无意义的旅程中。
但是燕赤霞还是坚持继续前进,因为如果不能在弗拉德击败蒙古之前摧毁他的阴谋,那么他的实力将会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完全无形的恐怖杀手远比一个可以看见的不死君王恐怖,作为一个经常处理通灵事件的人,他见识过太多因为无法看见而惨死的悲惨之人。很多鬼怪并不强,如果可以发现,那么就算是普通的成年男性也能处理,很多时候,鬼怪能够残害生灵,就是借助了他们未知的能力。未知所带来的恐惧和威胁永远大于已知。燕赤霞曾经为太多只因没有灵视而死的人感到惋惜,也知道如果弗拉德夺得宝物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铸剑师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休息,他就像一个老神仙一样跟随着侠客们的队伍,他观察着队伍里的每个人,尤其是燕赤霞和于冕,他从这两个人身上看到了坚持的勇气,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定力。
在众人进入大漠七日之后,人困马乏的队伍发生了争执,凭借现在的物资,回去还来得及,如果再继续走下去,众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所以这就是放弃派的最后机会。
双方的争执十分激烈,就算是天空中的苍鹰也忍不住被这声响吸引,投来了惊奇的目光。而铸剑师也看在眼里,一边把玩自己的胡子,一边笑着看着那只苍鹰。
在双方争执消耗了太多体力不能继续说话的时候,铸剑师走了上来:“诸位已经花费了太多的力气,不如好好休息一下,让老夫来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顺便解决一下大家担忧的辎重问题。”
只见铸剑师手掐一个诀,身边瞬间出现了一把白色的能量化成的光剑,手一挥,另一把黑色能量化成的光剑也悬浮在他的身旁。铸剑师将这两把剑指向天上的苍鹰,飞剑立刻变成两道难以分辨的光线,将苍鹰击落在地,并且旋转着回到了铸剑师身边。
“鹰肉虽然有些腥酸,但是用来果腹还是不难的。”铸剑师收回了光剑,割开了苍鹰的肚子。“而且我想,马上就会有人来找我们聊点事了。”
当以烤鹰肉为主菜的篝火晚会刚刚开始没多久,连火也才升起不到一刻钟的时候,一阵阵马蹄声从大漠的一段传来,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蒙古骑兵拥簇着一个挎着长弓的骑手走向了众人。
作为中原的侠客,这些人可太熟悉他们的北方邻居了,以至于刚看到这些人的一瞬间,每个人都把手头的食物放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武器上。
领头的那个骑手看到这一幕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有一丝欣喜的微笑浮现在他的嘴边。他看着这些出色的战士,不禁感慨原来中原之地也有如此多的勇士。
不过他嘴上可不会留太多的情面,起码还是要意思一下:“所以就是你们这些流寇,胆敢射下本汗的苍鹰吗?”看起来铸剑师弄下来的苍鹰,就是面前这个可汗的眼线,他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些远行的侠客,但是他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头和目的,所以一直处于观望的状态,本来在看到这些人一直没有放弃,就打算想办法接触一下看看状况,但是没想到铸剑师先下手为强,给了可汗一个意外的惊吓。
“原来那是你的眼睛啊,我还以为你瞎了呢,archer。从我们进入大漠没多久那只眼睛就在我们的头顶盘旋,我看你一直没啥动静,还以为那是瞎了的眼睛呢。”铸剑师面对身居高位的人,好像整个人的语气都和与赤霞于冕说话时不同了。
“本汗需要观察,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出色的战士,能否面对接下来地狱般的现实,至少现在看起来。你们中的大部分还是足以成为战力,成为这次决定世界的命运的战争中的战士。”可汗并没有在意铸剑师冒犯的措词,他是一个军阀,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战斗力和战斗意志,为了赢得这场战斗,他不需要在意这些小小的泥水。
“既然你们车旅劳累,那本汗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让我来好好招待你们一下。”可汗掏出长弓,对着天上盘旋的苍鹰射出几发利箭,苍鹰应声落地,箭无虚发。“本汗的箭和你的剑比起来,如何?Saber?”
被称为saber的铸剑师笑了笑:“大汗自然也是一方豪杰,不知道你的本心,能否铸成绝世宝剑呢?”
Saber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尘,摊开双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既是saber欧冶子,铸剑之人。宝具是心相之剑,拥有可以将人心中最本质的精神化为利剑的能力。”随后他看向了燕赤霞和于冕,就像看着两柄宝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