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夫城坐落于米诺公国北部大山的边界,每到冬季,北风降临的时候便会河道冻结,大雪封路。
因此,虽然洛斯夫城是一座中型城市,却甚至没有南部湾小型城市的繁华。但不管如何作为米诺王国的边境城市,洛斯夫城明面上该有的守备力量也是有的。
距离洛斯夫城前方不远的一座村落,芳香村,那里就是洛斯夫城的前哨聚点,也是赵大海今天早起要赶去的地方。
一个月前马顿镇周边的偏僻村子比奇村发生了一个邪教徒的动乱事件,整个村子除了侥幸活下来的艾菲,其他人都没了。
而赵大海本身其实是流浪到比奇村的域外来客,三年前被村里人收留,在比奇村才生活了三年,不能算作本地人。
平息邪教徒动乱后,比奇村只剩下艾菲一个人。赵大海望着比奇村已经变成了不适合居住的伤心之地,便听取了迷路占星师玛蒂娜的建议,带着艾菲举村搬迁到洛斯夫城。
一到洛斯夫城,赵大海简单找了个旅馆安顿好两人后,便开始四处打听城里的医馆,治疗艾菲在那场灾难中留下了暗伤。
但登门拜访了几次医馆,艾菲都不同意入住治疗,城里的医馆收费实在太贵了,她接受不了。
几次下来后,赵大海也生气了,当面呵斥了艾菲,就算她再不同意也得住进去。
艾菲当时就眼泪汪汪往下掉,惹来一群好事大妈的指指点点。
然后,阿南塔就出现了。
“哎,你这男人也太心急了些,天还没全亮呢。”
埋怨声悠悠响起,一双玉手从马车的帘子缝隙里穿出来,搂住了男人的胸膛,阿南塔半张脸便贴上了赵大海的后背。
“呵呵,求人办事,早一点也是应该的。”说着赵大海就从怀里掏出一小袋大白面包,递给阿南塔,“早上刚买的,还带着热乎。”
“哼嗯,乡下泥腿子罢了,需要求什么人。”
阿南塔扭头抢下赵大海的白面包,转身就窜回了里间,坐在车厢里面惬意的啃着大白面包。
“怎么就乡下泥腿子了,好歹对方也是曾经在城里工作过的医师。”
“乡下泥腿子就是乡下泥腿子,靠近洛斯夫城也是泥腿子,哼嗯。”
阿南塔叼着面包块,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连带着赵大海也一起骂了,便又重新钻出来,与赵大海贴着,细细索索的斥骂着那个芳香村不靠谱的医师。
“那泥腿子医师也是神经病。你说说,他好好的城里的医师不做,偏要跑到乡下地方练什么双刀战技,娜迦双刀战技是他随便想想就能练成的吗?”
“是是是,娜迦双刀只有你这种富婆职业者才能练成。”
赵大海用力刮了刮阿南塔的翘鼻,笑着打了个哈欠。
“不准动我的鼻子,讨厌。”
阿南塔捏了捏鼻尖,重重地咬了赵大海一口。
清晨,清澈的溪流醒来,在朝阳的照射下映着五彩缤纷的光。
赵大海和阿南塔乘着马车,两个人一打一骂着驶出了洛斯夫城。
中饭过后,马车又晃悠悠的走了一小段路,芳香村的大门便出现在赵大海的前面。
“下午好,我的朋友。”
眼前短小精瘦的汉子名叫纳达,他自称是洛斯夫城里的一名行脚商人。
半个月前,赵大海初到芳香村,落脚休息的晚上与纳达相识。
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一番友好的切磋交流后,虽然还未到一碰面就口吐芬芳的程度,但是也已经心存芥蒂,两个人互相见面,谁不说几句恶心话都觉得难受。
“噢噢,是大海!下午好啊,我的好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乡下地方,要不来老哥这坐会儿?”
“我一个乡下泥腿子能有什么空,这不,到洛斯夫城没几天就被城里的大小姐们使唤。人家要出门游玩,看我有一辆小马车,价钱便宜,就让我给带带。”
赵大海坐在赶车的位置,居高临下俯视纳达,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哎哎哎,兄弟本事厉害啊!”
纳达惊讶的站了起来,眼珠子一转又有些不信,小步跑到赵大海的跟前,不住的往车厢门缝里乱瞄。
“兄弟,这就被有钱的贵族小姐看上啦?”
赵大海瞬间一脸严肃,刚想大声呵斥纳达,就听见车厢内传来几声轻咳。
“说什么屁话!让开——”
赵大海立即拉紧车绳,慌乱的挥打马鞭逼开纳达离去。
“嘿,乡下癞皮狗,敢在我纳达前面嘚瑟?”
这下纳达心顺了,脚下也小心让着花花草草,见谁都开开心心的。
这下赵大海也心顺了。出门办事,他不想让狗皮膏药惦记,像纳达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街道混子比狗皮膏药还要烦人。
“这是你在洛斯夫城的远亲?你怎么不许我下来和他见见,是我让你厌烦了,还是我就这么丑,见不得外人?”
阿南塔靠近车窗,听着马车走远了一些,就打开车厢门帘,坐到赵大海身边指责他的不是,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你这女人!”
赵大海拳头硬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来戏的女人。这下心也不顺了,也不去找什么神经病医师。
赵大海揉了揉额头,把马车赶停到附近没人的树林子,抱起阿南塔把车厢门一锁,世界便安静了。
等到赵大海和阿南塔办完事,太阳也已经西斜。晚霞的潮红映着阿南塔脸上的潮红,分外妖娆。
“你看什么呢?”
“看好看的呢。”
“呸,不要脸。”阿南塔缩了缩身子,想起纳达那张丑陋的黑脸,不禁笑出声来,“那颗黑煤球跟你有过过节?”
“没有过节。吵过几次架,挨了我一拳,勉强也算是有过硬交情的朋友。”
“呵呵呵。”阿南塔笑盈盈的抿了抿嘴唇,抬起头,细细摩挲着赵大海满是胡渣的脸颊,“硬是挺硬的,就是少了点长久,多了点不中用。”
“再长一点就该软了。哎,你也不嫌脏手,再摸下去就起疹子了。”
赵大海拍下阿南塔的手背,兀自摸了摸脸上的胡渣。
“是有点扎手了,得找个时间理理。”
“回去我屋里,我帮你理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