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あなたはできない子

作者:末稷 更新时间:2022/6/25 19:59:23 字数:2071

是什么时候才察觉到,一切都迟了呢?

如果仔细去思考,去回想的话。

是不是从一开始,从初识开始,没来得及告诉她的时候,就已经迟到了呢?

关于我的事。

过去的,关于紬的事。

以及,关于始终将她当做她替代品的事——

直到那一晚,我才惊觉,自己只不过,想要她的身上,追寻着她的影子,又因为那样的行为,想要从她的身上寻求着救赎。

所以我才会进入大学后,放任自己堕落。

因为我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家伙。

是最卑鄙。

最恶心。

最肮脏。

也是最恶劣的伪善者。

所以我才没有动身去追上她。

因为我知道的。

我是得不到救赎的。

就像是紬离开那时,等到知道时为时已晚一样。

上一个迟了,接踵而至的是下一个迟了。

当时的我,将‘迟了’的真相告诉她。

讨厌你。

不想再见到你。

她哭泣着。

呜咽着。

断断续续着。

在那个夜晚,那个雨天,我无法忍受内心的罪恶感,将隐瞒她的一切交代出来。

如果当时我不说的话。

如果我继续隐藏下去的话,结果又是怎么样呢?

现在的结局,会走向不同的分支吗?

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样俏丽的容颜上,却是写满了对过往的怀念,与对我的爱恋。

只是如今,我已经无法再去接受那份爱恋了。

茶色的长发倒映着光的颜色。

那样白皙的肌肤,也犹如在发光一般。

她已经是,大人的模样了。

不再是少女的模样,而是变成熟的大人,变得美丽动人的她。

曾经的淡妆,如今跟她格外合适。

淡淡的眼影,艳丽的口红。

过往的一切犹如谎言。

过往的一切犹如骗局——

不,那就是谎言。

就是骗局。

只是水晶旋转成万花筒一般的模样,让人沉溺其中。

虚假到曾经让我一度深陷其中。

让我一度产生错感。

因为在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

我对她的感情,只不是近乎替代的,恶质的本性。

所以我才那么回答她。

“你一开始,就没有错啊……”

没有对错之分,只不是过于‘迟了’。

就算有错……没错,就算有错,那也是我错了。

可是听见我这么说,她却就像是不认可似地摇了摇头。

“没有……如果……如果我当时好好听楚门解释的话……”

然而我只是粗暴地打断了他。

“我要说的话,当时就说完了!”

以近乎咆哮地,宣泄似地喊了出来。

干涉的,苦涩的,自怨自艾的声音。

嗓子传来嘶哑的痛感。

那样的痛感自咽喉蔓延着。

撕扯着心扉。

撕裂着胸口。

只是被巨大的痛苦包围着。

“可是我果然还是,一直,一直在想着你啊,何でも屋……”

她轻轻倾诉着,那注定传达不了的思念。

只是讲述着那分开以后,那随着时间的过去,美好过往的缅怀。

“明明最开始,还会感觉到愤怒,但是那样的愤怒随着时间的流逝,却渐渐地消失了,我发现啊……”

“我果然,还是……”

“够了啊——”

我只是嘴唇颤抖着,打断了她想要说出的话。

拒绝着那想要传达的感情。

“我们,早已结束了啊,阿雪……”

说出的话模糊不清。

“那时就说了吧……”

我抿着嘴,苦涩地说着。

“嗯,我知道哦,楚门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不,不是这个啊——”

“只要我说出自己的愿望,你就会去实现……”

就像是回忆起了过往美好的回忆般,嘴角轻轻勾起了笑颜。

“只要我委托的话,你就一定能做到,我一直,一直是这么相信着你哦。”

然而,那样的话也只不过是,让我感觉到,眼眶被什么润湿。

搞什么啊,我。

即使努力地想要抑制,那泪水却不曾中断。

轻盈地,有用力地。

盛放着,又凋零着。

“即使知道的那样的事情,即使知道楚门眼里可能没有我……”

“并不是那样——”

“那,到底是怎么样?”

“我只是……”

“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那样的事……”

“到底,喜欢过吗?”

“我——”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那样的话,是谎言。

我曾经喜欢过她。

那样伸出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我并没有去制止。

因为我曾经喜欢过她——

会被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撩拨心弦。

会被她委托实现后的笑容感到心动。

如果说没有喜欢过的话。

那也不过是,在产生新的谎言。

“呐,楚门……”

宝雅的声音从侧面响起。

“这就是,主动的原因吗……?”

她低着头。

额前的刘海垂落着。

那以往总是充满元气的,高昂的,没心没肺的声音。

如今也只是,平静到让人割裂。

那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眸,此刻被那刘海隐于发后。

“……嗯。”

对于她的提问,愧疚地肯定了她的提问。

“原来是这样啊……”

听上去是那么的平静。

就像是原本波涛的海洋陷入死寂。

就像是,世界缓缓走向了末日。

只是冰冷的,痛苦的,悲哀的眼泪落了下来。

就像是细小的花叶,在炽热的地面上绽放着,又消逝着。

那样的眼泪还在落下。

滑落了脸颊。

滴落了地面。

全部。

全部都是因为我。

因为我的优柔寡断。

因为我那毫无意义的自我逃避。

所以她才会像这样哭泣。

痛苦着,又哭泣着。

我再一次明白了,自己恶劣的本质。

我小声地,愧疚地说着。

“对不起。”

明明知道没什么用,自己还是小声地道歉着。

“对不起……”

我嘴唇颤抖着。

模糊不清地说着歉意的话语。

阳光就像盛放的向阳。

落在她的睫毛。

落在她的脸颊。

脸颊的泪水折射着那灼人的,炫目的光芒。

那样的她只是哭泣着。

尤其凋零的向阳花般哭泣着。

“……我今天,有些累了。”

她背过了身。

“今天,就当我喝醉了,好吗?”

那样的声音稍显低落。

稍微失望。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宝雅。

“……”

我没有敢去回应那样的她。

“楚门——”

她轻声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然后,悲伤着,痛苦着,哭泣着。

“明天,一定要当作没有发生一样哦。”

我无能为力。

我什么也做不到。

如同当时紬离开的一样。

如同当时和雪分开的一样。

什么。

什么也。

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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