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映犹豫了一下，回应道：“你们先起来吧，剑宗弟子没有下跪这一说，不要把外面的习惯带进来。”
“是。”
“我会处理的。”晴映道“这个问题你们无须担心。”
毕竟没人管许浩歌并不是因为没人敢管，而是因为长老们都完全忘记了这号人，外门平时也没什么人管，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过默然许浩歌的长老身份是殷天然的意思，她还是得回去问问。
但眼下，显然还是春秋的事情更为重要。
回到院子里，几个长老正在激情地讨论着，两个老者表示可以去试试看，小明和那个少女则是坚决反对，觉得春秋肚子里不可能有什么好水。
陈饮冰沉默着。
其实如果不是修为尽废，他都想跟着春秋去。
因为师父很有可能就在那边。
但眼下，更重要的事情还是恢复实力。
其实他都能猜得出来，殷天然天天早出晚归，肯定是去帮他找恢复灵脉的办法去了。
但希望实在太过渺茫。
看来还是要找丹啊。
“晴映长老，溪谷有炼丹炉吗？”陈饮冰问道。
“有啊，越溪楼里。”晴映看了一眼殷天然“我带他去？”
殷天然点点头。
陈饮冰跟着晴映来到越溪楼，楼里很暗，里面只有几处很微弱的小灯，层高也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晴映喊陈饮冰来到旋梯边，带着他上了三楼，推开一扇沉重的青铜门。
她走到墙边，点亮一盏微弱的烛火。
室内的中间是一尊赤色的丹炉，靠左边的墙上，是书架，上面摆满了沾满灰的书籍，右边则是一个个像中药铺那样的药柜。
晴映挥挥手，将房间里的灰尘推出去，说道。
“左边应该是一些炼丹的方法什么的，右边是药材，不过我也没怎么来检查过，你可以自己慢慢看。”
“嗯呐。”
“那我先走了。”晴映说完，关上门。
伴随着一阵重重的关门声，黑黑的小房间里就剩下陈饮冰一个人。
他走到丹炉旁边，点起火。
“丹？”
“我在。”
陈饮冰听出来，丹的声音似乎有点乏力。
“你没事吧？”
“......”丹沉默了一会“抱歉，我实在太累了，得睡一会。”
陈饮冰神情微动。
这种话从丹的口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不合理。
从他少年第一次接触到丹炉开始，丹的声音就好像没有变过，拥有是那副欢快的少女感觉，甚至他被封印了两百年后也是如此，他仿佛可以在任何时间找到她，只要提供足够的祭品她就可以帮她想出办法，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找她聊天。
但此时她的语气中那种疲倦虚弱的感觉非常明显，这让陈饮冰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丹炉。
不过接下来他笑了笑，毕竟这丹炉不可能是丹的本体。
而且丹不管是人是妖还是什么，她的境界一定远在自己之上，她说困了肯定不是没睡好，更可能是受伤了。
“发生什么了？”
“抱歉，我可能要睡好久好久......”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希望下次睡醒还能见到你。”
丹炉里的火焰依旧燃烧着，但陈饮冰明显感觉丹不在火焰里。
“丹？”陈饮冰轻轻拍了拍丹炉。
里面没有回应。
他愣了一会，没再喊，怕把她吵醒。
睡好久好久？
也不知道对于丹来说，好久好久是多久。
毕竟听丹平时的语气，好像两百年对她来说，也不过是草木一秋。
他沉默地坐在丹炉旁，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过了好一会，丹炉里再次响起一个声音。
陈饮冰顿时一喜，但他很快听出，这不是丹的声音。
这个声音充满了一种很妖媚的感觉，陈饮冰不集中精力的话都很容易恍惚走神。
“你是丹的朋友么？”
“是。”陈饮冰没想到，丹还真的就叫丹？
“我是她姐姐。”里面的声音说道。
“丹怎么了？”这是陈饮冰现在最关心的。
“有限制，你不可以知道这些。”
“......”有限制是什么意思？
“如果想知道，你可以来外八州。”
果然。
陈饮冰之前就猜测过丹应该是外八州的人，现在算是得到印证了。
“你可以不杀春秋。”丹炉里面的声音道“她确实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她并没有等待陈饮冰回话，而是继续说道。
“近期我会维护一下内四洲，会有人来捣乱，你要帮我清理一下他们。”她说道“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恢复灵脉。”
陈饮冰怔了一下。
她为什么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维护......是什么意思。
“清理谁呢？”陈饮冰问道。
“过不久，在大邺城会有一次比武。”声音说“你需要拿下第一，杀掉第二。”
“......我同意。”陈饮冰点头。
他没有问她怎么知道谁是第二，也没有问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恢复实力，他不觉得除了春秋以外有谁是他处理不了的。
“哎......等等。”
“不是春秋。”声音说道“我要去忙了，对了，有关我，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陈饮冰无奈地点点头。
接着，丹炉里的火焰熄灭。
与此同时，陈饮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流动遍布自己的全身，毫无顾忌地穿透着他的身体和灵脉。
“啊！”巨大的痛苦像撕裂般地折磨着陈饮冰，让他忍不住发出嚎叫。
但他同时意识到，自己的灵脉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着。
足足半个时辰的痛苦，陈饮冰的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看来这个房间是隔音的，不然殷天然她们估计早就跑过来了。
他躺在地上，感受着久违的力量。
陈饮冰感受着自己浑身的灵脉流动着，是堪称完美的恢复，甚至灵力比之前更为精纯。
真是离谱啊......
他想过丹的姐姐会很强，但没想到变态到这种程度。
别说是半步仙人，就算是真正的仙，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可是连丹药什么的都没吃，也没看到什么人帮他，就好像是凭空恢复了灵脉一样。
怪不得她敢先帮陈饮冰，完全不怕陈饮冰恢复实力后鸽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