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继续钻着剩下的部分,铁链不短但也不长,我能活动的空间仅有木桩旁这一圈,与一只鹰女周旋尚且足够,但面对这么多敌人,这点地方就显得过于狭小了,我很容易被逼到死角,只有解除束缚,取得更大的活动空间,我才能有与多名敌人对抗的能力。
瞟一眼冲我来的那群家伙,她们已经飞完了一半的路程,相比之下我的进度缓慢,仅剩的木头此时在我眼里是如此的巨大,嚎叫声越来越近,我的头前后摆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木屑飞溅,希望重新出现在我的内心,我觉得我可以在敌人到来之前解决掉这个木桩。
与飞行的怪兽们不同,从南面来的黑色盔甲人们要慢上许多,我还是低估了他们和营地的距离,士兵们还需要一番苦战才能坚持到援军。
我没有看见白袍人和那个女孩。
随着蜘蛛人落地的沉重声响,最后一块木头崩落,我没有去用我的爪子把它清出木桩,而是立刻向着营地的反方向奔跑,拉开距离的同时将铁链拉出了木桩,铁链仍然绑在我的后腿上,我得拖着这玩意到处跑,但至少我自由了,我的行动不在局限于一个圆圈,我转过身看向刚刚着陆的蜘蛛人。
这只蜘蛛人**着的上身和男人的身体别无二致,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强壮的普通人,如果不看蜘蛛的下半身的话,这名蜘蛛人和其他蜘蛛人不一样,他没有盾牌,双手高举长柄斧,吼出了一个陌生的词语,向我冲了过来,而三只鹰女也许是惧怕步了趴在地上的那具尸体的后尘,没有靠近我,只是在上面盘旋,看起来是在等待俯冲的时机。
啧。
从我出生开始,我就一直在跑。
我在黑熊面前跑了。
狼啸环伺,我跑掉了。
我带着布洛一起跑,逃离东面越来越靠近的威胁。
即便到了森林边缘,我也试图在人类面前跑掉,还失败了。
我一直在被什么东西追着,到处奔跑。
这次不一样了。
我将以全新的状态应对威胁。
我要用飞的。
开什么玩笑!瞧瞧那家伙的个头!看看那把大斧头的长度!想象一下这家伙的斧刃能制造怎样的死亡圆圈!我的天啊!打正面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也就欺负欺负兔子和小蜘蛛了……
我可没啥尊严啥的,能活着就行,逃跑的姿势好不好看呢!不关我事!
跑就是了!
我学着蜘蛛人的样子,大叫一声然后假模假样的做出向前扑击的姿势,蜘蛛人被我骗到,长柄斧在他手里旋转,斧头停止了挥舞,被朝向我的位置。
好机会,我又叫了一声,转身狂奔,锁链在地面上滑动,发出响声,我像之前撞到士兵的那时一样一边跑一边奋力拍动翅膀,出乎意料的,我很轻松的飞了起来,身体变得轻盈,为了避免被蜘蛛人抓住铁链,我向更高的地方飞去。
被我骗了的蜘蛛人怪叫一声,再次举起了斧头就势便追,但即使反应比森林蜘蛛快,蜘蛛人的速度还是硬伤,八条腿跑的没我四条腿快,更何况我除了四条腿还多了一对翅膀。没一会蜘蛛人就被我远远甩开,而天上的鹰女见我要跑,顿时信心大增,奔我而来。
鹰女的战斗方式很单一,那对不大的爪子是她们唯二的武器,甩开了蜘蛛人,我有信心击溃她们,无论是在地面上,还是在空中。
我把我的一切的赌在我的翅膀上。
一种奇特的气味从右后方逼近,不回头我都知道有一只不知好歹的鹰女靠近了。
我不打算把先手让给她,猎物是有爪子的,我可能会因此受伤。
我移动翅膀,将在空中的身体倾斜,稍微降低了些许高度,然后将头和上半身向后转向,最后整个身体都被我朝向最近的那只鹰女,我能看见她眼中的惊慌,可能是没有想到我敢反身迎敌,我伸出前肢,猛的向后拍动翅膀,只是一瞬间,我便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的无比之近,近到我足以用我的爪子划开她的喉咙,血沫从伤口中涌出,第一只鹰女坠落地面,我从未感觉我如此灵活。
一对爪子袭向我的左边的翅膀,在我的左翼多出几个创口之前我把它收了回来,我的身体在空中滚了一圈,扑向右边的鹰女,但她早有准备,挥舞双翼连连后退,躲过了我的撞击后转身逃跑,身后的鹰女试图攻击我的屁股,我向下降低高度,贴地飞行,避免了屁股开花后再次拉升,直奔刚刚躲过了撞击的鹰女,这次她没那么好运,几次拍动翅膀后我追上了她,尽管她再次面向我试图殊死一搏,并成功用爪子也在我头上添了几处伤口,但我的爪子给她造成了致命伤——我的爪子在她柔软的腹部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鲜血与内脏从缺口倾泻而出。
左右两侧的鹰女一齐发动攻击,但她们低估了我的速度,我加速从她们中间穿过,只是付出了些许划伤的代价。
嘶。
怎么还有两只?
我刚想再数一下我的敌人,但一阵爆炸声在我附近响起,将我拉回战斗,喊杀声与惨叫声更是如此的接近。
【粗口】
我忘记了逃跑的正确方向,我在不知不觉间飞到了争斗漩涡的附近,我正处于军营的边缘的上空,更糟糕的是还有其他鹰女注意到了我,并往我这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