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安静地看着怀里的张慕清。
纤长的睫毛在微风下微微颤动着。
这些酒非同一般,又独自一人喝了那么多,干睡一晚上可醒不了。
姜汤只能图一乐当个安慰剂用,须得有专门的药物解酒才行。
林落平常喝酒十分有节制,完全没准备过解酒的药物。
这大半夜的想要解酒药,只能去向王洛洛要了。
林落这么想着,便决定趁着张慕清还在熟睡,去铃仙山找王洛洛讨要些药物来。
可刚一想要把手臂抽出来,就被张慕清又紧紧地抱住了。
“落儿……你在吗……?”
林落低头看,伸出另一手揉了揉张慕清的乌发。
“师尊,我在。”
“呜……”
张慕清把头抵在林落宽广结实的胸膛上,如同幼兽一般低声呜咽着。
发现不过是梦呓,林落笑了笑,嘲笑自己的多虑,准备把被子塞进她怀里。
刚把被子抓进手里,张慕清忽然抬起了惺忪熏红的俏脸。
“落儿……别走……”
“师尊,你怎么了?”
林落迷惑地看着她,心道该不会做噩梦了吧?
正当他思索该怎么接这梦话的时候,张慕清把园润的大腿也夹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想小解……”
林落呆住了。
按理说独自一人喝了那么多酒,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若不是修仙之人体质好,早该在之前翻云覆雨的时候吐一床了。
“师尊,那你去就是了。”
“我浑身发软,好难受,动不了……落儿……带我去……”
林落想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床上那抹玫红又显得这种想法搞笑了。
他想了想,不管她到底是谁,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尿床。
更何况她还有可能是自家师尊。
这要传出去那可太丢人了。
“师尊,你松开我,我带你去。”
“好……”
张慕清松开了林落的胳膊,转而勾住了他的脖子。
林落见状只好把她拦腰抱起。
院子里的月光正好,微风和煦,不冷也不热。
只可惜月色好的时候,看不清熠熠的繁星。
“师尊,你房间的钥匙在哪儿?”
“就在这儿小解吧……”
张慕清指着院落里的一个空花盆,醉醺醺地念。
林落转头紧紧地盯住眼前傻呼呼地笑着的师尊。
“师尊,你醉昏头了,那是花盆,不是夜壶。”
“可是落儿……我……我……”
似乎只是眨眼之间,林落感觉自己腰间一暖。
“我忍不住了……”
“师尊!再忍一下!”
……
自从今天林落赢下那场比赛之后,王洛洛就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没有由头,仅是一种莫名的直觉。
无边无尽的烦闷萦绕在王洛洛心头,迟迟不能散去。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十圈都睡不着,便随便扯了件白色睡衣,沏了一壶安神的药酒,提着坐到院里的石桌旁月下独酌。
一连喝了十几杯,都难消心头愁绪。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洛洛将浅白的长发从身后挽到胸前,捏着发梢自言自语。
“分明就是个木头烂人,到底凭什么让我失眠啊?”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搓了一会儿头发,愤懑地哼了一声,甩回身后准备回房直接吃些药劲更猛的。
“铃仙仙子,好巧。”
忽然间听到了林落的声音,王洛洛先是心头一喜。
然而转念一想,那烂人怎么会大半夜来找她?
难不成我刚才熬错了药?
甫一转身想要去看酒,却一头撞在了林落的怀里。
“这么晚还不睡,是在赏月么?”
“林落?”
王洛洛迟疑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人。”
王洛洛也不言语,径直抬手把玉指放到了林落的鼻角上。
狠狠地捏住,扯到了眼前。
竟然真的是他。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鬼鬼祟祟地闯人家闺房,我看分明是色鬼!”
王洛洛难掩心中喜意,松开了林落的鼻子。
“不是铃仙仙子说我随时能来这里的么,还把令牌和钥匙都给了我。”
“那也没让你半夜……”王洛洛正说着,忽的俏脸一红,避开了眼神,声音越来越低,“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
“铃仙仙子,你看这是什么。”
一股幽暗的花香沁入了王洛洛的鼻腔。
回头看去,惊喜地发现林落将藏在身后的花盆端到了她身前。
花盆里静静地开着一朵水蓝色的莲花,莲花的花瓣上流光溢彩,金色的花蕊如若星辰闪耀。
“昆仑幽莲?你种出来了?!”
“嗯,去年就种出来了。”
昆仑幽莲药效极多。
仅说其最傻瓜的用法,哪怕是没有任何修真资质的人,只要吃了昆仑幽莲,就能一步踏入筑基境。
换做是妖兽,则直接可以进入化形期。
这世上的昆仑幽莲屈指可数,种子亦是价值连城。
但只有种子还不够,非得能把它种出来才可。
剑宗有三颗昆仑幽莲的种子,一颗在宗门的藏宝阁,一颗在宗主的内帑里,剩下一颗则由首席医仙保管,也就是说在王洛洛手里。
这三颗种子由来已久,已经两百余年没能种出来了。
林落入剑宗的第二年,王洛洛见林落平日里喜欢摆弄花草,心道反正也种不出来,宗门里也都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便把这种子连并其他一些药草的种子送给了他。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种出来。
“林落,既然你种出来了,为什么不自己吃掉?这样也免得天天被人嘲讽。”
林落轻叹一声。
“师尊给的种子种出来那朵我吃了,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索性这朵便送给铃仙仙子,我若再吃,实在是有点焚琴煮鹤、暴殄天物之意。”
“这么贵重的花,真的要送给我么?”
王洛洛有些受宠若惊。
月色洒满了她脸上那可爱的小梨涡。
“嗯,送给你。”
“还算你有点良心!”
王洛洛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林落会送她礼物,便笑吟吟地接过了花盆。
在接过花盆之后,萦绕在她心头一整天的不详之感变得更严重了。
兴奋退却后,向来对气味敏感的王洛洛闻到了一股不合时宜的气息。
她抬起美眸警惕地看了一眼林落。
虽然没有脂粉气,但那很明显是女人的味道。
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等等……这个奇怪的味道是什么?
“那个,铃仙仙子,既然收下了花,能不能给我一点儿解酒的药,我有一个朋友……”
“朋友?”王洛洛瞬间竖直了耳朵,“你哪来的朋友?那个被贬到外门的废人?”
“我不好说。”
忽然间晚风猎猎,将林落的衣袍吹得鼓胀做声。
“你在外面有野女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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