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清扛着林落，一言不发地回了青云山，又到了林落的房间里。
刚一推开屋门，张慕清便冷冷地念：“好点了没？”
林落扶着张慕清的肩膀，尽力地尝试往前走。
还没抬起脚，便觉得自己仿佛断了条腿似的，连忙抱住了张慕清的肩头。
“比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好多了，但还是很麻。”
“那你就麻着吧！”
张慕清瞬间给林落表演了一个变脸，毫不留情地扬起了他的胳膊，唰地一声关上房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他身旁，径直坐到了略显凌乱的床上。
林落失去了支点，顿时一个踉跄往前跌到了地上。
好在他只是腿麻了，手上的直觉还在，故而没太丢人。
无非就是摔倒后姿势不太雅观，又回到了不久前在山门前的姿势。
但现在别说这间屋子里了，整个青云山都只有他们两人。
没有外人在旁边指手画脚地看着，也就无所谓难看不难看，丢脸不丢脸了。
更何况林落清楚的很，现在自家师尊正在气头上，能拉下脸把他从山门处带回来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哪儿还能奢求更多。
张慕清依旧是那副不修边幅的青年模样，依着床边的栏杆，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沉思。
在林落的印象里，这样的师尊才是他的好师尊。
即便面孔稍显稚嫩，但细看之下颇有种不怒自威的王者风度，全然没有昨晚上那种醉了酒之后的小家子气。
这么静静地看着这种状态的张慕清，林落恍惚间竟有一种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在做梦的错觉。
如果真的是做梦那就好了。
林落宁愿要一个天天忙得没边的男师尊，也不想要一个天天闲得蛋疼的女师尊。
非要让他说为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所以然。
林落只隐约记得，自己当初在那个战场上苏醒的时候，虽说曾经发生的是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有四个字还是记得清楚——
小心女人。
或许是直觉，又或许是其他什么特殊的原因。
总之在林落的潜意识里刻着这四个字。
只要一跟女人扯上关系，总没什么好事。
就比如说这一次。
要不是因为女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被人用剑指着跪这么久的搓衣板？
要是师尊是个地地道道的纯爷们儿，昨天那么喜庆的事儿，别说一起喝酒了，说不定还能去城里找个勾栏坐坐。
听听小曲儿，抱抱花魁，这多快活？
林落毫不怀疑，自己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肯定跟女人脱不开关系。
不知这么静默了有多久，张慕清从脸上摘下了一只面具，抛扔到了枕头上。
随着面具被摘下，张慕清的气质一时间变得淑雅且忧郁。
暖春的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她身前，更显得处在阴影里的她清冷不已。
仿佛心事重重而不得排遣，就像是一汪凌汛了的春水，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抱紧怀里。
她轻轻地抽出了发钗，如梦似幻的三千青丝宛若瀑流般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她身后，笔直而顺滑，没有一丝曲折，也没有一丝分岔。
林落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张慕清轻叹了一声，双手支着床板坐直。
“落儿，你过来。”
“师尊，我还在麻。”
“那你就跪着一点点蹭过来！”
张慕清狠狠地瞪了林落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落总觉得这声呼唤里竟有一丝娇嗔的味道。
听师尊这么说，他只好摆着僵硬的身子，手脚并用，一点点地挪到了离床大概两米左右的位置。
“再近一点，我说停你再停。”
林落又靠近了一些，直到距离床沿不足半米时张慕清才让他停下。
停下之后还没来得及抬头，张慕清忽然把一只脚探到了他的怀里，用脚尖抵住了他的胸口。
这是一只纯黑色的靴子，没有任何花纹，用料也不算上等，是相当普通的男靴。
“帮为师把靴子脱了。”
林落想抬头问为什么，但刚一有动作，却被张慕清的另一只脚踩住了头。
“为师允许你抬头了么？”
“师尊，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昏倒。”
低微却清脆的噼啪声响了起来，那是骨节错位的声音。
“果然废物就是废物，你这种人也配当男人？”
林落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瞬间抬手握住了她的小腿，毫不犹豫地握住靴子将其摘下，露出了一只粉嫩的小脚丫。
小脚丫约莫只比林落的手掌长上一点儿，脚弓曲线的弧度恰到好处，脚背洁白如玉，趾甲更是修剪得漂亮极了。
还未等林落来得及反应过来，张慕清便抽出了脚。
紧接着一脚踩到了他脸上。
脚心上的肉肉柔软得如同棉花糖，简直比猫咪的肉垫还舒服。
非但没有奇怪的气味，反而是清雅的茉莉花香。
“你这种男人，就该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不得翻身！”
“师尊说得极是……”
林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哼……”张慕清冷哼一声，把另一只脚从林落头顶收回去，也塞进了他怀里，“这只，也给为师脱了！”
“师尊，你的脚还在我脸上。”
“看不见就不能脱了？”
听张慕清这么说，林落不敢怠慢，摸索着握住了她的另一只小腿肚，轻车熟路地脱下了剩下的鞋。
这只脚便也踩到了他脸上。
而之前踩到林落脸上的那只脚，却落了下去，按住了他的丹田。
一来一回，林落总算是确定了。
师尊是下山接他之前才换的衣服穿的鞋。
要不然不可能两只脚丫都没有一丁点儿异味儿。
至于之前师尊在山上做什么，林落也猜不出来。
可能是在洗澡，也可能是在想怎么折磨他。
也有可能是两者同时进行。
张慕清似是气急败坏一般，狠狠地压着林落的脸，不停地左右踩。
从缝隙里看她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你要是敢有一点儿反应，我就作了你”，凶神恶煞极了。
力气不大，疼倒是不疼，就是侮辱性极强。
毕竟是被人踩在脚下，还没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
甚至连反应都不敢有。
这么踩了一会儿，不知是累了，还是见林落死猪不怕开水烫而失去了兴致，张慕清停住了脚。
“你反省好没有？”
“回师尊，我还是没想明白错在哪儿了。”
“你还敢顶嘴！你错在哪儿了你心里自己不清楚？”
“徒儿真不知道。”
“就是昨晚的事！”
“师尊，您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
张慕清羞红了脸。
“就是，就是你撞破了为师女儿身的事！”
“师尊，您可能是喝醉了记得不清楚，昨晚不是我撞，是您在撞。”
“你——！”
——
ps：我的呢，我的呢，我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