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的事物往后,而身体则是以奇妙频率微微摇晃,如果静下来心来,就会觉得其中的舒适。
细小的声音似乎吵闹着感观,但此时此刻并非如此,反而安抚着内心。
在我面前的她闭上眼睛,她睡着了,不过睫毛微微颤动,我不了解这是做梦的反应还是什么,这个说法不太准确。
嗯...好梦还是坏梦呢?
如果是坏梦叫醒的话,应该不是一件坏事,但要是好梦的话.......
忽然,身体向前倾斜,随后恢复原样,中断了我的思绪,也让我惆怅。
是不是想太多了呢?我有点不可思议的想着。平常很少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她,不过与其说没机会,大概是那莫名其妙的害羞还是?
总之实在没法就盯着别人看,尤其对方是女生吧,但是,看男的也很奇怪吧,哎,怎样都是很奇怪的啊。
那么,重回起点。
她........已经占据了我的全部了么,不,我没有疑问的意思,毕竟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啊,如果不是,反而会让我想要抱头痛哭,啊,哭不至于,但心里会很难受吧。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我抬起头,完全想不起来头绪。
是太过遥远,还是我已经.......记不住了呢。
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杂乱感一下子淹没了我,如同沙子包裹全身,每一颗粒都摩擦着感观,细细的,蝉鸣透过缝隙跑进耳朵里。
我将手向前伸去,拨开沙子,苦味填满嘴巴里,堵在舌头上。
“怎么了?”
我仿佛被一股水泼到身上,一下子清醒了。
不知何时,她醒了。看着我。
“做噩梦了吗?”她略微低下头。
为什么要低头呢?伴随着这个疑问,我看向自己。
原来是在喘气。
我看着自己的双腿,头有点晕。
“........琳。”
“嗯.......我在哦。”
从声音听来,她认真的回应。虽然我变得很奇怪,但她还是包容了这一切,不惊慌,不烦躁。
“很温柔啊,你。”我说出心里的感想。
“咦?”她的声音变得困惑起来,“有.......这样么?我倒是觉得你才是那样的人,虽然不容易被发现就是了,可要是发现的话,就到处都是,啊,不过你能这么看我,我很开心哦。”
她那无懈可击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不知说什么回应才好。
“给。”
她向我递来一个有点奇怪的药丸,我拿起来,吃了下去,头有点痛,但是别的部位好受多了。
没有什么药是吃下去立马就能好的吧?所以这应该是心里暗示,不过,我想,过一会就好了。
“甜吗?”她问。
我抬起酸痛的头,把头向后靠了靠,虽然这样的姿势给人一种无精打采的感觉,但这也是事实,啊,反正只要她不介意就好了。
我苦笑道:“很苦的。”
“噢噢。”她迟疑的点了点头,立马倒了杯水,倒好后抿了一口,似乎是凉了点,她又添了点热水的,做完这一切后,她坐到我身边。
然后,就喂了我喝,过程中还小声提醒,不要喝着急,小心噎着。
等下,我这是被当成孩子了吗?
就这样,我心情复杂地享受了“女朋友”的喂水服务。
我重重的呼出几口气,恢复了不少精神。
“没事就好。”她微笑着说,似乎是想起什么,又担忧起来,一脸的担心。
“刚刚可怪了,你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我醒了后就看到你........”
她想了想,继续说:“像是游泳一样伸手。”
“游泳?那还真怪呢。”我故做轻松的口吻说道。
但她明显没有被糊弄过去,也没有选择反对我的说法,而是低下头。
我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拂过她的发丝。
“谢谢你担心我。”
“可是,你不希望这样吧。”她抗拒的挣扎了一下,“不希望我担心你吧。”
“因为——”
“因为那样的话,我心里就不好受,对吗?你不希望我不好受。”
正中靶心。
她真是聪明啊。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结果被她误会了意思。
当成了否认。
她生气地哼了一声,我把手从她的头上移开,紧接着某人又哼了一声,我就把手放了回去,不过考虑到一直放脑袋上是不是不太好,于是改成了牵手。
我看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反应实在是太过有趣,忍不住的我笑出了声,解释说:
“你说的没错,我不想让你太担心,毕竟没有人想让.......心爱之人痛苦吧。”
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她双手抱胸,眉头皱了皱,良久后才开口。
“无聊的矜持心,毫无意义,我不喜欢这样,不,很讨厌。”
为什么?我回想了一下。
我觉得我只是和她学而已,不如说,她给我来带的印象就是会温柔的对待别人。
所以——
“你不是这样吗?”我说。
“什么意思?”她抬了抬下巴,脸色有点不愉悦。
她很少把负面情绪表达在脸上,但我完全搞不清她的想法。
我斟酌一下,说:“你不就是你所说的那样吗?.......啊,我的意思是,你很像我说的那样,嗯,很好的一个人.......?”
我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但她却是缓慢的点了点头,声音有点颤抖。
“是、是这样啊,明明你应该变笨,思维迟钝才对,毕竟是病,可没想到居然看穿我了吗?为什么呢........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不,比我还要聪明吧。”
这番话还真奇怪呢,但有的地方更加吸引我的注意力。
“变笨是什么?”
她笑了笑,问。
“你还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这还又问吗?谁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说。
“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信心满满张了张嘴,然而没有任何声音出来。
..........我叫什么来着?....人类?那是种族吧,所以名字.........
“我没说错吧,你完全记不住。”
“不,不对,我能想起来。”
“那又怎样呢?就算能够想起来也证明不了什么吧。”
“为什么?”
她会心一笑。
“花时间才能得到答案,本身不就证明事实了吧,通俗来说,你已经失败了,至少是这一方面而言。”
我握了握拳头,一股不甘缠绕在喉咙,变成线团般堵在那里,越来越解不开,越来越乱。
“没有人需要靠回忆才能知道名字,如果有,就说明那个人已经不正常了。”
她说的没错。
“对了。”她说,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我看向窗外。
“列车上。”
“没错,我们是要去旅游,再看看周围是不是没什么人。”
我看了看周围。
的确,离最近的一个人,从距离判断也听不到我和她的声音。
“我专门挑了个人少的,毕竟这是我和你第一次出远门,我希望你能适应。”
“谢谢。”
“所以你能想起我们为什么要旅游吗?以及这些天的细节。”
“可以。”我想了想,“当然可以。”
“别高兴太早。”
她竖起一个手指,问了个恐怖的问题。
“我的名字,
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