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了什么吗？”
“..........”
“我说啊。”我呼吸困难的说道:“你经历了什么，所以，变成........现在这样。”
不然，为什么要说那些话。这里面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哈。”她昂起头，半响才出声。
“真是自私呢。”
“什么？”
“我说是我自私。”她低下头，像是在挣扎。
“只要喜欢上你，我就能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你不一样，和我不一样，不是同类，第一句话，是.......关心我，为什么？明明有更重要的东西吧。”
“你就不怀疑我么，那个，那个被下药的人是谁，你.......不害怕吗？不，不，这不重要，不是重要的地方。”
我不知说什么，不如说，感觉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安抚她的内心。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倾听与等待吧？
“我不想说经历了什么，是折磨的记忆还是我太没有承受力，啊，你是想问，本来是想问我为什么想死的对吧？”
她没有回头，而是看着窗外。
“你太善良了，很温柔，哈，很愚蠢的回答吧，可是，可是，就是因为这个，才想死的，只要喜欢你，我就能感受到自己是多么的丑恶，多么的自私，看到白色的地方，才能意识到自己有多黑。”
“你越关心我，越为我着想，我就越痛苦，可是，明明你对我好，我是很开心的，可是........我为什么想哭啊...”
“我很空虚啊，好孤独，好冷，感觉自己就像个怪胎。”
“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你不一样，事到如今还关心我什么劲啊，我不需要关心，我想让你骂我，狠狠的骂我，骂醒我。”
“要是不够还可以打我，一定要打我才行，我......伤害了你啊，这是不可原谅的事啊，根本，根本就不配活着了吧。”
“可是，”
“可是想被打，想被骂也不是为了你，不是为了让你发泄，而是为了自己啊！”
她愤怒了起来，像是某种火焰在燃烧着自己。
“只要被做过分的事，就可以获得赎罪的快感，好像在被原谅一样，毕竟啊，只要被那样的话，我就能告诉自己了。”
“告诉自己，啊，我在偿还，在一点一滴的还着这份债，终有一天能还完吧。”
“这样的话，就可以原谅自己了，我就原谅自己了。”
“好恶心，好恶心啊，为什么........我那么的恶心啊，居然有这种想法，居然还想这么做，我想被你打骂啊，我想看见，”
“看见你丑恶的一面啊!”
我看到，她的全身颤抖起来。
“这样我就能笑出来了啊!我就可以不那么恶心了!我就不是坏人了!”
“我是不是要向你跪下，是不是要求你那样做，无论你怎么对我，最好是粗暴的方式，最好见血，最好令我的身体痛苦的哀嚎，这样，我就能开心起来了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你不那么做!为什么不一拳把我打醒!!!怎么不揍我!!!”
我似乎，看到了有红色的液体流下，于是急忙想要制止她，但是摔倒了。
视线从她的身上立马移到了地板上。
也许是因为太过震撼，所以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命令，也许是地滑了，也许是身体不好，也许.......没有也许。
不管是什么原因，结果都不会发生改变。
就像她一样。
吧？
“哈哈，真是个蠢蛋呢，是不是想要制止我，所以摔倒了呢？不用回头看，我都能猜到，不过没事的，不用担心，只是手指甲劈了，是窗户的边角太硬了，太用力了。”
“不要做傻事啊！”我大声说完，慢慢爬了起来。
“我不是笨蛋，在你死之前是不会去死的，还要照顾你呢，没了我，你受伤了怎么办？无聊怎么办？饿了怎么办？所以，不用担心我。”
她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接着，像是崩断的线般停了下来，然后，
笑了出声。
“哈哈哈哈哈，真爽啊，这流血的感觉........我要飘起来了一样，好痛，手指好痛，不想停止，啊，就让我继续这样一会，请放心，不会很久，要是流太多的话，身体也会变得虚弱，那就不能很好地照顾你了。”
“你最应该的就是照顾好自己。”我说。
“对啊，我现在就在照顾自己啊，毕竟你是不愿意给我带来痛苦的吧，可是我想要痛苦。”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想？!”
“你不明白吗？我以为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我是个自私的人。”
“那就更应该保护自己啊!”我不明白。
“因为身体在痛的话，就没有精力心痛了，注意力就被吸引到身体了。”
她说。
“你不明白吗？自始至终，我都是在为了自己，现在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好受些，不妙，说到这里，我又感受到自己是多么悲劣的人了。”
“我就是一个残次品。”
“.........我这样的人，没有存在的价值。”
“没有你，我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啊。”
“高兴吧，我是为了你活着，我就是是你的所有品，不是一个人，是物品，多么美好，多么方便，有我这样的爱人，是多么令人喜悦的一件事啊。”
“只要你所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去做，完全，完全就无懈可击啊，没什么比我还要好的人了吧。”
“我能为你付出一切的一切啊。”
“........你疯了。”我要被她的意志所淹没，她的一字一语犹如沙粒从嘴巴里进入。
最后，我只有........你疯了，这句话。
是在呼救吗？这里很危险，所以我想逃离吗？
不，不是。
我想阻止她。
但是，被堵住的喉咙发不出任何有力量的声音。
“谢谢夸奖，只是疯子的话，姑且还算是人呢，不过呢，我真的希望你伤害我，啊........好像很好啊，被你伤害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会一边道谢一边求你继续，像个牲，畜。”
“抱歉，这侮辱了牲，畜吧，总之，我已经看清自己了，这是好事吧？认清自己的缺点，我就是在这样做呢。”
“我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是个乖孩子，聪明的孩子呢，夸奖我吧。”
“要这样做吗？惩罚。对我。”
什么？她是想被我打吗？还是被我骂？她在说些什么啊，这也太奇怪了吧。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不.......。”
“我就知道。”她垂下头，很快就振作了，转过身，一脸微笑的看着我。
“毕竟你是温柔的人，所以让我体会体会吧。”
“什？”
什么，我是想这么说，但是完整的说不出来。
因为，我已经懵了。
“体会你的温暖。”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没有包装的药瓶。
“猜猜这是从谁那里拿来的药？是被许愿者还是医生？猜对了就给你吃，用嘴喂的喔，这可是亲密接触，哇哇哇，多甜蜜。”
“不........”
怎么可能想要吃下那种东西啊。
我想要退后，但速度没有她的快。
她的食指和无名指滴着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逼，近过来，逐渐的拉近距离，舔舐着用来呼吸的空气。
“不猜吗？”她用流着血的手指拧开瓶口。
光看着就很痛，她的手也抖了起来，但是只要看到她的脸。
她.......露出，像是要把什么填满一样，名为“幸福”的笑。
啪嗒。
滴在了地上，明明没有声音，但我似乎听到了，并且滴在耳边。
“忘了告诉你哟，猜还是不猜，猜对还是猜错，都要喂你吃呢，不用害怕，这是对你好的，可以让你睡觉，是安眠药吧？”
“请放心，药量我心理有数，不会有事的，毕竟我经常吃，没问题的，哈哈，你没有发现吧，哦，不对，发现过，我向你解释过，这是糖，虽然可能你已经忘了这档事就是了。”
“好好的休息一下，一切都会回归平静的，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她拿出一粒白色的药，但不可避免的，白色的药瞬间颜色就变了。
她看了看被染上的鲜血，接着，就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张开嘴巴，可以看到药躺在那里。
模糊不清的说。
“看...这个，感，干净了。”
是指药干净了？
最终，我被她强行的喂了进去。
陷入了意识的沉沦，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