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事情刚发生是时候那就是一般的商业间谍案子吧？”
次日，孟松总算是找着了机会能向她问问这次整出了这么一记大活儿的来龙去脉。
当然，也不会让她把全程都讲的明明白白，只需要把关键部分提上几嘴就行了。不愿意说那也没关系。
不过她也只是问了句：“你会保密的吧？”便和盘托出了。
……如果真的是涉及机密的事情，这样信任我真的可以吗？
孟松也不免有些不安，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只是这事儿谈不上泄密什么的呢？便又定下心来听了下去。
“但商业间谍什么的，怎么听都感觉不一般啊…”
“不不不，只是很少有人会把这东西闹到法院去……而且很多时候证据不足，到了法院也只能不了了之——即便是证据充分，但只要对方做好了准备，那就是互相扯皮个十几年说不定都没有定论的持久战。能私下解决就私下解决得了，没必要真在台面上撕破脸。”
雨音倒是很贴心的解释道。
“况且嘛…之前事关迪比亚的几桩这类官司，到现在都还没盖棺定论哦？最多也就是涉事员工进监狱，对公司的惩处近乎没有。这也算是给了他们继续猖狂下去的信心吧。”
“然后？你都说了这种案子不太好处理，扯皮费心费力，但这次为什么就栽了跟头？”
“只是‘稍微’让案件性质和类型变化了一下而已。”
谈到这一点，雨音的嘴角那是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很快就会听见一些很危险的事情了。”
“确实是有点冒险的意味在里面。但对我来说风险不值一提，但在他们手里…窃取到的文件可就是烫手山芋，避之不及。”
“等下，我记得你好像是靠着给军工企业和科研机构供货起家的…”
她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孟松心里面那算是有了点数。
“没错没错～简单来说就是在办公楼的资料库里动点手脚，员工访问权限能看见的都是真实信息，而高权限访问区则全由虚假文件覆盖，随后再故意留下一些漏洞…不能说是‘故意’呢，这是不可避免的程序错误而已。就等着哪个被花言巧语威逼利诱的小可爱铤而走险……”
“……老板，你也不希望公司被国安稽查吧？”
“你这恶人脸真的不错……然后就是，少看点奇怪的东西。要是你有这种癖好那可就难办了。”
见他约莫是理解了自己到底做了啥，雨音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毕竟要是这事儿真闹出去了，先不说迪比亚这轮炸不炸，就说自己会受多大的影响…那她也完全不想承担因此而导致的时间上的损失。
因而所谓的双方“和解”过程进行的尤为“顺利” ，虽然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她单方面施压和提要求就是了。
迫于形势，对方即便是心里再怎么不愿意那也只能暂且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有苦说不出。
——嘛，虽然一开始就完全是他们自己整烂事，到了这个地步是谁也怨不得。
“总觉得我是在不知不觉之中知道了一些我不该知道的事情…”
只需要知道大概是啥手段就好了，自己并不想多了解其中到底有多少层博弈，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安啦，只要你不说出去就啥事都没有哦。”
说罢，雨音还吐了吐小舌头，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是上了贼船吧？！还有，就算是你再怎么卖萌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哦！”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个意思呢。但这不也是你自己问的吗？”
“…不可否定。我的锅。”
“别在意就好。与其为这种对你而言远在天边的事儿忧心，不如多吃块布丁…张嘴，啊～”
“别趁着我不注意就拿勺子伸到我眼前了啊。我、我会好好吃掉的啦…”
孟松嘟囔着回答道，单看表情，那是千八百个不愿意，但嘴上还是很诚实地一口将勺子含住了。
见他如此听话，雨音的也不免浮现出如同冻奶油化开了一般甜美的微笑。令正恰着布丁也还注视着她的脸庞的孟松感觉舌尖上品味到的甜蜜又厚重了几分。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甜上加甜，而且不齁不腻，不可不细品。
“我说，你还在发什么呆？这根勺子你还想继续含多久？”
直到雨音深感困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孟松才堪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没办法，就这么盯着她的正脸出神了。
“……没什么，只是…看的有点出神。”
“？？？是我脸上哪里没洗干净？还是说有痘痘了？”
但完全出乎意料的是，孟松没有掩饰的真话所导致的结果却是让她开始惊叫是不是自己脸上哪里出了毛病。
“为什么你会联想到那种事情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纯情小处男又不会撩人，说出这种话可不就是我脸哪里长痘了么？啊…你不会还想着先故意对我这么说一句，要是我真的和个小女生一样害羞了，你就又把痘痘，毛刺啥的给我点出来，给我泼冷水吧？！太坏了！我可不会上当哦！”
但雨音的回击可是实打实的真实伤害呢，让孟松想要说的话卡在了气管里，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说，我真没那么想。只是如实回答而已。”
孟松那是捋了好一会儿才把气给捋顺了，就这么看着她拿着小镜子对着脸左照照右照照，心情复杂的没了边了。
“如实回答什么？”
但她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注视着他的眼神中依旧充斥着百分百的困惑。
……得，那是根本就没把我的感想往正面去想。全部都是在考虑着我是会用什么手段捉弄她是吧？！
我什么时候在她眼中变成这种形象了啊？
孟松现在就是想要抱住脑袋再找个没人的角落缩进去哀嚎。
“我那时候先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觉得你笑起来的那一瞬真的很漂亮，所以才看的入迷了。真不是你想歪了的那样！”
孟松这下是懒得继续打哑谜……反正越抹越黑，不如把话说的明白点。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