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晓，暖阳怡人。
曹赋走在赛博市的街头，眼前是干净整洁的街道，小贩已经从夜的拥抱中醒来，开始了一天的生计。
然而，街道上，更多的还是刚从路边发廊、足浴店出门、一滴也无的油腻大叔。
走下台阶，回身冲旁边啐上一口，仿佛刚才粪坑爬出来一样，上了旁边的三轮车。
之后，一名衣着清凉的小姐走出店门，拉起滑落的肩带，擦去嘴角的血迹，披上一件小披肩，遮掩肩膀上的鞭痕，怯生生走到早餐店前，掏出邹巴巴一张价值十信用点，印有一枚猫眼淡蓝弹珠图案的纸币：“能不能给我三个馒头。”
“拿去，快滚，别影响我生意。”
小贩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钱币丢进饼干盒，给小姐包了三个馒头，随手一丢。
她没能接住，袋子掉在地上，一个馒头滚落出来。
弯腰捡起馒头，又在原地站了一会，鼓起勇气：“你应该找我一块钱。”
“我能卖你东西就不错了，快滚啊。”小贩指向路过的曹赋：“没瞧见应该你，客人都不过来了吗？”
小姐转身回了发廊，路过门口时，被旁边戴墨镜的纹身男一脚踹在小腿腹，整个人向前扑倒，跪倒在地，引来纹身男一阵肆意的哄笑。
在这里，女人的贞洁是件非常畅销的商品。
因为男人很看重。
所以，人们笑贫，更笑娼。
可惜，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正处在贤者时间，曹赋说不定还会上去解救下这位失足妇女。
“客人，来点早餐吧。”
面对曹赋这样一个衣着光鲜、驻足观看的客人，小贩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打开漆都快掉光，整体呈现出锈色和油污的三轮上面的蒸笼，炊烟很快散去，露出一个个或白或黄的窝头、馒头、包子。
大笼屉边上，精致的小笼子就显眼多了。
“有菜包吗？”曹赋确实也饿了。
“有！”小贩的声音立马拔高八度，认定曹赋就是他所猜想的贵客：“我这好不容易搞到一颗白菜，还有正经的猪肉，油渣白菜馅的，你要多少？”
“你确定是正经猪肉，不是下水道的老鼠？”
“瞧你说的，像你这样的客人，怎么会吃不出来。如果我用老鼠肉，你就叫执法队打断我的腿。”
“拿来六个，多少钱？”
“一百零八。”
曹赋打开身上背着的挎包，随手抽出两张最大面额100的钞票，十分豪爽：“不用找了。”
“谢谢，万分感谢。”小贩点头哈腰的收下钱，直接揣进兜里：“像你这样的好心人，肯定事业顺遂，能发大财。”
曹赋咬了一口包子，点点头：“你保住了自己的腿。发财就不用了，钱多了也挺麻烦的。”
啃两口包子，曹赋正打算离开。从街道对面走过来一味拄拐的老太太，曹赋耳朵微动，‘砰’，轻微的碰撞声后，老太太摔到在地，手里拿着有凹陷的铁盆叮叮当当的滚到路边。
敞篷的超跑速度没有丝毫停息，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视野尽头。
“啧啧。”小贩看着地上的老人，摇头叹息：“真倒霉，这地方好几天都难见到那种等级的豪车，偏偏还让她给撞上了。还好人家没停下，否则，擦坏一块漆，都够她家破人亡的。”
曹赋走到老太身前，弯腰打算扶起她，闻到一股腐朽混合着酸臭，还带着浓浓霉味的味道，喉咙一阵涌动，差点没吐出来。
直接把手里剩下的包子装回兜里，双手扶起老太。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万幸没什么大碍，至少还能保持清醒。
脑袋刚刚摔倒时磕到了地面，流出鲜血，其他地方……
拉起老太时，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曹赋，一只脚不断颤抖，却怎么也站不住。
腿出问题了吗？
或者本来就有问题。
曹赋一开始也没注意，不然还能提前救下。
自己好像给自己找了个不得了的麻烦。
不搀扶着，老太根本就站不住，可是，手捏着老太的棉衣，传来的触感十分油腻，而且略显僵硬。
这棉衣里，恐怕也就比自己年轻不了多少。
唉，谁叫他打算做个好人呐。
曹赋冲小贩喊到：“你认识她吗？”
“认识，她就住这附近。”
“帮我叫下她家里人，我给你报酬。”
听到有报酬，小贩迟疑片刻：“那客人，你帮我看下摊子。”
刚刚曹赋掏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挎包，满满当当的都是钱。
曹赋扶老太回到路边坐下，看向自己的手，油腻腻的，从包里抽出两张钞票，擦擦手，放回兜里。
做个好人，从不随手丢垃圾做起。
“老太太，我看你腿好像断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老太赶忙摆摆手：“千万别带我去医院，我……看不起病。”
那你能活这么大还挺牛逼的。
反正也没胃口了，曹赋索性把剩下五个完好无损的包子递给老太太：“老太太，你今年高寿啊？”
“啊？”老太显然没听懂。
“就是今年多大。”
“我，五十八了。”
看起来像是八十五的。
老太太低头啃着包子，花白的头发挡住测验，头发上夹杂这发黄的棉絮，油乎乎的，粘成一坨一坨的。
啃完一个包子，老太太把其他四个收了起来、
这下曹赋彻底没胃口了。
“老太太，你怎么不吃啊，吃这么点就饱了吗？”
“我想留给儿子，可以吗？”
“当然，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了。”
即便再昏暗的地方，也会有微光存在啊。
所以，人类才需要双眼。
等了片刻，小贩叫来一个大汉。
“妈。”大汉冲到老太太身边：“你没事吧。”
“我没事。”老太太递上包子：“给，你快趁热吃，可好吃了。”
曹赋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装模作样的抽动鼻子，被感动了。
“客人，人我给你叫来了。”小贩摊开双手，意思非常明显。
“给你。”曹赋抽出一搭钞票，数也没数，直接塞小贩手里：“对了，还有这些。”
拿出之前擦手的那几张，一并给了他。
小贩人都傻了，这一摞，中间的还是银行的收纳绳。不出意外的，一摞是一万。
就算是之前买包子的那摞，起码也九千啊。
“多谢客人，多谢客人。”小贩就差没给曹赋跪下了。
大汉扶起母亲，也发觉了母亲腿脚的异样，看向曹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位好心人，求求你好人做到底，帮帮我妈吧。”
“你刚刚叫我什么？”曹赋一挑眉，激动到。
“好心人啊。”
“嗯，就冲你这个称呼，你的忙我帮了。”
曹赋把挎包丢向大汉，一个闪身挡在一群人面前，抬起右手。
一枚飞弹托着尾焰破空而来，钻进曹赋的手心，眨眼出现在一群人人手，命中路边的路灯杆，轰然炸裂。
“喂喂，你们执法队就是这么执法的吗，这可还有无辜民众呐。”
气浪吹拂着曹赋的头发，漆黑的碎发下，是一对纤细的柳叶眉，黑的仿佛出门前特别描过。一对深邃的黑眸，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一股子丧气，细长的眼角，是一双标准的丹凤眼。
高挺的鼻梁下，一对浅薄的双唇，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完美的五官，仿佛是神明特别钟爱的杰作。
并不强壮，甚至有些瘦弱的身体，包裹在写有‘张三’字样的T恤下。下身，一条短裤加脱鞋的组合，随性中，更多的还是肉眼可见的狷狂和刺目的邪气。
“啊！！！”小贩尖叫着跑开，跑到一半又转身冲向自己的三轮车。
空中，无数钢铁包裹的人形战争兵器背后燃烈焰，从空中落下。
漆黑的外壳，犹如地狱来临的使者。
左臂折叠的刀刃，右臂粗大的炮口，无声宣告着它们的战力。
“高级货，居然出动对付异兽的裁决者来对付我，还真是荣幸啊。”曹赋来到马路中间，清点了对方的人数，一共七台裁决者。
他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也不是你们第一次为我出动这玩意了吧？光靠这玩意，可没办法把我逮捕归案。”
“开火！”
七枚炮弹朝曹赋呼啸而来，极有章法的封锁了他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
可曹赋，根本没想过要躲。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炮弹先后抵达曹赋身边，撞上一层看不见的墙壁后，被吞没，然后，原路返回。
机甲纷纷闪避，炮弹消失在视野尽头。
“出刀！”
一声命令之下，机甲左臂的刀刃弹出，快速朝曹赋逼近，居然是打算近战。
“我说，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呐。”
冲在最前面的机甲挥动刀刃，从上往下携带雷霆万钧之势劈来，刀刃上流动起淡蓝色的流光，刀身剧烈震动，发出类似蜻蜓扇动翅膀的尖锐声响。
曹赋抬头对上落下的刀刃：“高频振荡刀，不错的玩意，可惜，对我没用。”
刀刃从曹赋身上划过，切豆腐一样将他一分为二。但在刀刃震动的边际，不是飞溅而出的鲜血，而是模糊的虚影。
曹赋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任由刀尖加身，也无法伤他一根汗毛。
“就是现在！”
机甲包围之中，一道冰蓝色流光穿隙而过。
手中拿一柄嵌有纸币同款弹珠的利刃，直指曹赋后心。
就在利刃临身的那一刻，凛寒柔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刺中了什么东西。
手腕不由得一抖，剑尖偏离半寸，避过心脏要害。
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眼前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再无阻力，凛寒柔飞速冲过由机甲组成的牢笼，转身却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包围曹赋的机甲纷纷碎成数块，连同其中的操作者一起。
凛寒柔甚至能看到他们还在蠕动的肠胃、跳动的心脏、一呼一吸间，有节奏律动的肺。
并且，这些东西还在不断变化位置。
一辆机甲，它的头顶上，居然是它的双腿。
双腿之上，正是消失不见的曹赋。
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一副惊恐未定的表情：“好危险，没想到你真的已经达到了绝对零度的领域，能够冻结我的空间壁障了。”
“这是……”
眼前骇人的一幕，和凛寒柔记忆中那个可怕的推理模型不谋而合：“空间魔方。”
“错。”曹赋闪现到凛寒柔身后，拿起她的一缕头发，凑到耳边低语到：“是扭曲魔方，我能扭曲的，可不光是空间，时间、因果，甚至是时空，只要在我的领域范围内，一切都将由我掌控。”
凛寒柔反身将头发解救出来，剑刃搭上曹赋的脖子：“可你现在并不在自己的领域内。”
确认般的看向远处已经停止转动，却依旧牛唇不对马嘴的一堆机甲，继续到：“你不可能同时展开两个领域。”
曹赋举起双手，挫败到：“啊，被你看穿了？而且之前也叫出了我能力的名字，看来是特别研究过我，能被凛冬女王挂在心上，我还真是荣幸啊。”
“不过，你敢杀我吗？一旦我死了，领域消失，没人将错乱的空间归位，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样？”说话间，曹赋有恃无恐的放下双手，隔着一把剑远远的摸向凛寒柔的胸，嘴里发出皮一下的：“诶~”
“你干什么？”
凛寒柔仓皇后退，用剑横在两人之间，阻止曹赋的逼近。
一头如冰似雪的白发，随风飘动间，挥洒出淡淡冰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自带闪光头皮屑特效。
细长的剑眉下，水汪汪的绯红双瞳，此刻显得特别委屈。
仿佛被坏人逼进角落里的弱女子。
如同初雪时晴的桃花眼，右眼脚下，一颗微小却显眼的泪痣，画龙点睛般，让本就是倾国倾城的面容，增添一抹属于人间的绝色。
小巧的鼻梁下，樱唇贝齿。
美人通用的瓜子脸，修长雪白的天鹅颈，消失在包裹的特制装甲中。
贴身的银色装甲，勾勒出魔鬼般的身材，点缀着如同血管般的深蓝色纹路。
货真价实的36D胸口上，深沟险壑、埋葬男人目光的地方，一颗菱形的宝石闪烁微光。
盈盈一握的蜂腰下，两条修长的大腿底部，是特制的高跟鞋，仓皇后腿的同时，敲打在地面上，波动曹赋的心弦。
试图唤醒一个男人内心深处的**。
面对中间的利刃，曹赋假装没看到，继续逼近：“嘿嘿嘿，希灵财阀的大小姐，居然和我这样一个朋克的下水道老鼠一样，是一个变异者，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战斗服，只是你能力的掩饰而已，另外还带着点储备能源的作用吧。”
“你别过来！”凛寒柔双手握住细长的单手剑，剑尖直指曹赋心口，希望他知难而退。
曹赋继续逼近，任由剑尖刺破衣服。
“啊~”曹赋赶紧后腿一步，揉揉胸口：“焯，戳到我的小红豆了。”
“我，我告诉过你别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