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将杯中的残酒饮尽,正打算起身结账时,却注意到有一位老年顾客推开拦门,走进酒馆内。
他的脸上遍布着斑驳疤痕,还带着焦灼般的斑迹,显得有些坑洼不平。
看得出来,沧桑的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虽然他是一副旅者的打扮,却几乎没有任何行李。
奇怪的是:他进门后径直穿过了整间酒馆,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吧台,走到克兰所在的角落坐下。
可酒馆里明明还有不少空座位,它们明显比角落里更加宽敞明亮,他没理由硬要挤在克兰旁边。
出于不久前遇袭的警惕,克兰略微抬了抬眼皮,借着喝酒的动作悄悄瞟了一眼对方:
从一个旅者的角度来说,他的这身打扮实在过于干净了——袖口、衣领干净得简直和新买的一样,但内衬却明显是旧物,有些地方甚至还打了些补丁。
嗯?他的口袋看上去有些沉重,紧紧压迫着双肩处的衣物,仿佛被拽得很紧。
但从轮廓上看,里面装着的应该不是武器,应该也不是钱币,而是某种特殊的金属工艺品。
可谁知道,陌生人却莫名对克兰说出了一句话:
“克兰,偷看别人可不礼貌。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悄悄打量别人。”
再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甚至根本就没有看向克兰。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自己身前的桌案,仿佛刚刚只是他的自言自语罢了。
克兰的反应速度很快。几乎是在同时,他将右手按在了叛逆的剑柄上,同时藏匿于桌下的左手也随时准备勾勒法印。
“放松,克兰,我只想和你聊几句,并没有恶意。”
对方淡笑着摊开了手掌,目光总算朝克兰这边侧了侧。他那略显沙哑的声音似乎听起来很平和,令人感觉不到其中的喜怒。
可落在克兰耳中,这句看似普通的话语,却令他冷汗直冒,全身肌肉也都在瞬间崩紧。
因为在对方话音刚落的刹那,克兰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魔力运转突然滞塞,原本即将成型的法印居然直接失效了!
同时,自己右手紧握住的剑柄也仿佛被一股怪力紧紧压制着。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没法把剑抽出剑鞘。
更糟糕的是,此时的希姆似乎也因为先前的事情在闹情绪,无论克兰怎么联络它,它都没有任何回应。
这一切虽然事发突然,但克兰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随即朝着吧台喊了一句:
“好啊,那就算我请你一杯。嘿,麻烦再给我来两杯贝德摩尔。”
“好嘞!您稍等。”
酒保快速回答着,很快就给克兰和陌生人呈上了两杯贝德摩尔。
“嗯……5年份的贝德摩尔吗?闻起来似乎还不错。”
陌生人将酒杯凑近鼻尖嗅了嗅,仰起脖子猛灌了一口,略带遗憾地砸吧着嘴道:
“可惜了,是用普艾果酿造的,口感还是略显酸涩了。”
“说吧,你想找我聊什么?”
此时的克兰没兴趣和他兜圈子。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无关的废话就没必要提了,因为提了也没用。
一听克兰这么直接,陌生人居然一下子来了兴趣:
“瞧瞧,居然这么快就不耐烦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又为什么会认识你?”
“我知道就算问了你也不会回答。所以,别废话了,你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痛快!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对方似乎对克兰的回答很满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迪蒙,是个旅行商人。
我最近听说你在找一个女孩,就想着给你一点儿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