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肯视角)
出了梵蒂冈宫,一直走了两个路口。伊芙琳都没有跟我说话。
我想她或许是有些生气了吧,毕竟这孩子姑且也算是信徒?我对教皇那样的态度,她不高兴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
好吧,确实是我的问题。
之前还是太冲动了一点…想想好歹也是要找别人办事吧,结果在人家的宫殿里大打出手不说,还让教皇差点中毒身亡……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搞砸了。
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这事或许还有转机?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那条老色狗非要本大王亲他的脚,我能发那么大的脾气吗?他自己中毒不也是因为对我起了歹心吗?
有因就有果,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这些愚蠢的人类就是不明白呢?本大王也是不懂。
离梵蒂冈宫越来越远,我和伊芙琳逐渐走进了喧闹的街道,在嘈杂的人群中穿行着。
“克拉肯阁下?”
这时伊芙琳忽然踮起脚在我耳边小声呼唤着。
因为身高差距的缘故,女孩不得不抓住我的胳膊作为支撑,胸前那尚待发育的**也不可避免地在我的手臂上摩擦起来。
感受着女孩喷在我耳朵上的热气,我不禁有些心神荡漾。
“本大王喜欢的是夏儿那样巨乳的女孩…本大王不是萝莉控……”
为了驱散邪念,我开始在心里默念起来。
但那小巧而柔软的触感依旧不断地传来…竟使我产生了“贫乳似乎也不错”的想法……
“克拉肯阁下!”
女孩摇晃着我的手臂,语气稍微高了几度。
我这才从胡思乱想地世界中回过神来。
“抱歉抱歉,刚才在想些事情。”
看着伊芙琳有些不满的神情,我略带羞愧地说道。
“克拉肯阁下真是的…人家叫你也不听,一直都在发呆。”
“咳咳,我并没有发呆,只是在思考和绝罚相关的事情。”
我将眼睛看向一边,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思考这样重大的问题啊。”伊芙琳的话语中似乎带有着几分笑意,“那么,明查秋毫的克拉肯阁下一定发现有人在跟踪我们了吧?”
“那当然……什么?!有人跟踪我们!”
“嘘—小声点。被他听到了怎么办?”
“啊……抱歉抱歉……”
我有些惭愧地压低了嗓门。
“安啦安啦,没事的。”伊芙琳的脸上满是狡黠的笑容,“这里是闹市区,没有人会听到的啦。”
“额……”
这小妮子,还真挺会捉弄人的,竟然连本大王都被她调戏了。
现在按照“真理之嘴”那档子事的风格来看,多半也是这小妮子怂恿着爱丽丝干的。
要知道,爱丽丝虽然也很顽皮,但是比起这种狡猾的小玩笑而言,我觉得监禁、跟踪什么的才更符合她的风格。
所以威尼斯人的女儿,真心太……会玩了。
看来我以后还是得防着点,感觉这妮子每一句话都是在下套啊!一不小心就会中招了。
“话说,身为神话生物的克拉肯阁下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真是懈怠呢。”
为什么我感觉你说的话十分微妙呢?尤其是懈怠两个字,很叫人在意啊……
不过,这也很正常吧?难道你会在意自己脚下的蚂蚁怎么走路吗?显然不会吧。同理,本大王又怎么会去专门地去注意那些渺小的人类呢?
“告诉我是哪只老鼠在玩跟踪,我现在就去捏死他。”
说着我撸了撸袖子,左右看去。
“克拉肯阁下别冲动别冲动,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伊芙琳似乎是强忍着笑意拉了拉我的袖子。
“那……”
“随他去吧,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一个字都不见的。倘若把他揪出来,之后见了宗座陛下反而尴尬。索性就让他跟着吧,反正谅他也不敢靠得太近。”
女孩十分有条理地说道。
原来她之前不跟我说话是这个原因啊,看来我还是图样了。威尼斯这种三天两头被绝罚的地方,又怎么会有虔诚的信徒?
“话说克拉肯阁下,你刚才到底在里面干了什么啊?又是打又是杀的。”
走着,伊芙琳好奇地问到。
“一言难尽,不过说到底还是那条老狗的错……”
于是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伊芙琳讲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克拉肯阁下真是……哈哈哈哈哈……”
伊芙琳边听边笑,在我说完以后最终再也抑制不住地捧腹大笑起来,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淑女形象。
“至于么……”
我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哎呀…笑死了……不行了……”
伊芙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之后,才最终缓过神来。
“有那么好笑吗?”
“当然有啦……克拉肯阁下你知道吗,吻教皇的靴子可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有的殊荣……”
额,这么说教皇那么做还是抬举我咯?真是丑恶的封建制度,你说这帮王公贵族也是的。平时欺男霸女、剥削农奴、时不时行使个初夜权啥的不就挺好的?干嘛都争着抢着去吸一个糟老头子鞋子上的灰尘。真的无法理解……
难怪哲学家说现在这个世道是暗无天日的。说的真是太对了!腐朽堕落的封建制度……
等等!哲学家现在也在帮教皇做事,那么……他有没有亲过教皇的靴子呢……嘻嘻,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回去必须得好好问问!
如果是的话。那么哲学家,你这孙子可算有黑历史把柄掌握在我的手上了!
“不过以克拉肯阁下神话生物的身份而言,吻教皇的靴子似乎确实有失身份呢。”伊芙琳露出思考的神色,“但就算这样,克拉肯阁下的处理方式还是有欠妥当呢。”
“都把我逼到要给他舔靴子的份上了,这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唉,看来昨天一晚上辛苦可都是白费了呢。”女孩摇了摇头一副看不成器儿子的表情,“亏我昨天晚上和爱丽丝姐姐一起教了克拉肯阁下那么久。”
“明明克拉肯先生只要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表示自己不敢僭越,就可以不用行吻足礼了。竟然搞成这样,还和教皇卫队打了一架,真是的!”
女孩有些不爽地踮起脚,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脸。
“这么说确实没错,但那些繁琐复杂的贵族礼节谁记得住啊?”
提起这个我就烦,昨天晚上困死了,大半夜还要被爱丽丝和眼前这小妮子逼着背那么厚一本贵族礼节,真是烦死了。
要我说这些人类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要知道就是在当年的奥林匹斯神廷里,可都没这么多繁文缛节呢。区区人类,还自称是神的仆人,又有什么资格把架子端的比神灵本人还要高呢?
“但是,你好歹也要尊重一下人家的劳动成果吧?为了能让克拉肯先生能够更快地理解,我可是费劲心思了呢。”
好吧……这么笨都是我的错……不,是普爹的错,都怪他在捏我的时候把我捏笨了。
“克拉肯阁下……”
突然我听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呼唤我。
我转过头去,发现人类形态的瓦因海姆正穿着一身执事装,坐在一架华丽马车的驾驶位上,手里紧握着缰绳。
“主教鱼,你怎么在这?还有你怎么突然变回人形了。”
我二话不说上去就抓瓦因海姆的脸。
咦,这手感还挺真的啊。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魔法?连褶子都做的这么逼真。
“先生,请您……”
瓦因海姆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
“狗腿子,你叫我啥呢?”
还先生,我上去就是一巴掌。
没想到这一抽不要紧,瓦因海姆整个人都从马车上翻了下去。
嘿,这个主教鱼。几天没见怎么变得不经打了呢?我这才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居然就被打翻了,印象中这家伙皮糙肉厚,挺能抗打的啊。虽然比史诗级沙包利维坦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难不成他这是在跟我玩什么拍马屁的新花样?
这么想着我走上前去。
“克拉肯阁下……”
这时马车里钻出了一个留着黑色长发和络腮胡子的男人。
这是一个相貌英武、衣着华贵的男人,看上去似乎十分干练的样子。
“初次见面,就殴打我的仆人,请问阁下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呢?”
男人面带微笑地朝我问到。
他的管家?我觉得以瓦因海姆的秉性而言,就算再借他一百个胆子恐怕也没有背叛我的胆量。难道说……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这个人不是瓦因海姆•特里尼吗?”
“哦,原来阁下您是认错人了吗?不过特里尼家族的男丁确实长得都挺相似的。”男人看向坐在地上揉脸的管家,“他叫做海尔因•特里尼,是鄙人的管家。”
卧槽,这可是闹了个大乌龙!竟然打错人了!
话说这也太可怕了吧!瓦因海姆他全家人竟然都长一张脸!
难道说主教鱼这家伙其实来自极东岛国,某个名为燃堂的家族,家族内无论男女老少,下巴上都生有双蛋……
去去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
关键问题是,我特么的又闯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