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一个下午。
约瑟夫闯进酒吧,想在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之后好好消遣消遣。他朝吧台前的老板招手,老板擦了一下杯子。
“老规矩?”老板问,约瑟夫点点头,坐上了吧台前的位置。
老板把扎啤递给他。
“今天没有别人吗?”
“没有,卡鲁佩恩。”约瑟夫猛干一口,“今天把他们折腾坏了,都吵着回去休息了。”
“看得出来。”安德烈·卡鲁佩恩说,“我收到点消息。”
“什么?”约瑟夫很自然地把酒杯推回给安德烈,安德烈给他加满,推回给他,然后指指那边的四个客人。
“新来的。他们结账也不用三家任何一家的货币,而是用金条。”
无需多言,约瑟夫慢慢地喝着啤酒,脑子里在运作。
得益于良好的驻兵环境,帝国在塔桑尼斯周边驻扎了相当规模的兵力,这些兵力的来源都是以前这里的海盗和雇佣兵,有工资拿自然不会再打家劫舍,于是就出现了以前干抢劫的现在干护送,这一区域的商贸安全也得以好转。
偶尔约瑟夫也会带人去干几票来挣点外快,分了大部分后,余下的用来建设他的基地。
所以,怎么会有新面孔?莫非,是哪里的海盗,到处乱跑,惹是生非?
他喝着酒,眼神的余光看着那群人,那群人没有招呼安德烈去结账,放下很多钱就离开了。
约瑟夫慢慢地喝完酒,把钱放在吧台上。
“我爸叫我去塔桑尼斯,我会离开几天,酒吧暂时佩吉会照顾着。”
高尔察克·佩吉朝约瑟夫点头致意。约瑟夫离开酒吧,跟踪那四个人。
他们在巷子里左转右拐,终于到了一处车库,他们挑开车库大门,走进去。约瑟夫在车库门前停下,四周张望了一会,没有看见其他的入口。
谨慎起见,他选择了回指挥中心,召集了第一小队,他的警卫队,把所有的可能性和盘托出。
“很大概率是海盗。”
“原则上我们是不是该通知其他人?”紫铭揉着眼,问。
“调查阶段,我们七个够了。”
“那,”绰号‘天使’的查理·特拉维夫丢掉雪茄,“我们相当于要干条子的事?”
“我不这么觉得,”一边的技术军士艾登·莫尔说,“老大应该不止满足于这些东西。”
约瑟夫点点头,
“这么大规模的海盗的资金一定很充足,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据为己有。”
所有人都知道约瑟夫并不会自己私吞这笔钱,每个兄弟都能分上一份,而剩余的部分将会用来武装他们的装备。
“但如果这么大规模的海盗仅靠我们七个肯定……”爆破手福特·福斯说。
“而且,如果超出驻兵应对规模的话……”精确射手寇德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我们的装备都不是常规装备,”后勤军士塔尔玛说,“而且我们不是第一次应对杂鱼了。”
约瑟夫敲了一下桌子,这代表他准备陈述总结。“不管怎么说,查一定是要查的。
先查,要是规模可控,我们调重兵围剿;要是规模不可控,就呼叫周围的增援。
另外,我们的调查才刚开始,不要惊动其他人。”
几天后。
“这几天他们没啥动静。”寇德说。“不过,多了好几个人。坐的是上几班从塔桑尼斯来的飞机”
“嗯。”约瑟夫看着照片和每个人写的报告。
“我感觉他们不像是来闹事的。”‘天使’说,“甚至还有拍到他们办理身份证明的照片。”
约瑟夫挑挑拣拣了一些照片,最后把几张他们和一些人聊天的照片留在桌上,陷入了沉思。
“知道他们在问什么吗?”
“不知道。”负责在酒吧盯梢的塔尔玛说。
“我想我们要设一个局。”
后一天,他像往常一样走入卡鲁佩恩的酒吧。佩吉正在吧台前擦杯子,正向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举手示意佩吉不要声张,随后落座在吧台前面。
“酒保,来一扎啤酒,当我请他们的。”约瑟夫故作豪气地说,他没很多钱,卡鲁佩恩每次都会帮他赊账,消费多了还有打折。
佩吉把一扎十二支啤酒拿到他们的桌上,然后为约瑟夫端来一杯扎啤。
如往常一样,约瑟夫猛干一口,佩吉为他续上一杯,他接过杯子。转身,他看见那桌人在向他挥手。
他放下酒杯,走过去。
“几位有什么事吗?”约瑟夫明知故问。
那几人为首的一人说:“我们想打听点东西。”
“几位不是当地人吧?我们这里有些内情不方便对你们说,其他的我当……”
那首领拿出一条金条。约瑟夫装作——实际上也是——高兴地接过去。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吧?”
“我们想知道两件事。”那首领说,“第一件事,这颗星球的状况如何?尤其是驻防军警的数量,你要是回答满意了,”他拿出一条金条,“我们重重有赏。”
约瑟夫面露难色。
“这,这我不知道,我就一小老百姓……”
首领把桌上的金条又加了一根,约瑟夫诚惶诚恐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很详细的,但总的来说,这颗星球驻军很多很多,外面的大概有七八千,“约瑟夫胡茬地越发上头,”在东部山谷里指挥官藏了很多很多人,有不少街坊邻居都说山谷要塞化了,不给人进了,有很多电磁加农炮什么的,诶这么算下来这颗星球至少驻扎了小两万人了,大型军备什么的不计其数,我们居民都没他们那么多。”
首领和其他六人对对眼神,点点头。约瑟夫心里想:“傻帽,好在我早就真的把东部的山谷封起来了,不然真给你们看到了咋诳你们。”
首领把两根金条推给约瑟夫。
“那,第二个问题。”首领拿出两根金条,“你知道地球联邦远征军吗?”
这是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约瑟夫在颅内搜索着自己数年前在军官学校学到的历史。
“地球联邦远征军由杜加尔将军率领,兵力本不是很充足,但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天才指挥官的指挥下,他们重创了新生的帝国,俘获并奴役了主宰,曾一度差点击溃三族联军,但在刀锋女王凯瑞甘的狡诈和指挥官的失踪双重打击之下,强大的UED舰队最终也被击溃,余下的部队不是成为雇佣兵就是在离开星区的时候被尾随而至的虫群追杀。”
那七人听得眼睛都发直了。
“他们的战列舰上应该有折跃装置啊?”其中一人忍不住问,“我不觉得什么虫群能轻松追杀他们。”
“听老一辈说,”约瑟夫又开始胡编,“刀锋女王狡诈至极,她使用了一切手段来攻击杜加尔将军,那时斯图科夫上尉已经阵亡,军队也已经折损大半,没有人能帮到孤单的将军,所以……”
首领推出四根金条。
“好吧,谢谢你。”
“没事的,以后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啊!”
约瑟夫拿起金条,站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跑火车。
出了酒吧,绕了七条街,确认没人跟踪他,他拿起通讯装置。
“梓茗,咋样?”
“喵,我又把你刚刚胡茬的复读了一遍。”
“他们信了?”
“废话喵,我这体型装14岁小姑娘不是轻轻松松喵,他们不可能怀疑孩子的喵。”
“好,”约瑟夫说,“寇德,接班观察他们。”
“嗯,我想长官你有点急事。”无线电里传来‘天使’的声音,“新人到了。”
“诶,我马上回来。”
约瑟夫往基地跑去,脑子里放空了一会。
“为什么他们会提起一个失落的舰队?”
事情当然没有约瑟夫胡茬的那么简单,UED远征军在泰伦帝国取代联邦,虫群付出了失去领袖,主宰的代价之下攻下了星灵的母星艾尔,星灵被迫逃去萨古拉斯的混乱局面下登场,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优势,但孤立无援和杜加尔上将的刚愎自用最终让化名为萨米尔·杜兰的萨尔那加找到了可乘之机,上将最终轻信杜兰,害死了斯图科夫,残军加入了蒙斯克对抗刀锋女王的部队,但最终也落得个败北收场。残军先被放走,随后尽数倒在了刀锋女王的追击部队之下。仅少数人或投降,或独立于雇佣兵市场,活在这片星区。
毫无疑问的,当他们回到这片星区,那将又是一片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