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队的情况相对好一些,因为交战得晚,这一侧也都是轻步兵结合空军亦或导弹袭击,没有重装甲,其后格拉斯连队两个排的增援让温特的手头宽裕许多,她让铁娘子作预备队。
奥菲利亚是个例外,十个小时内她连续起飞了五次,迎战UED的飞行队,借助高度改装和飓风中队用锁定帮她干扰敌机的走位,她连着打下了十架敌机。
也许是这些战机没有挂载空空武器,战斗总是近距离机炮格斗,而高度改装让她占尽优势。
空战完毕回基地前,她会绕到正面,将携带的反冲火箭尽数浇在进攻的敌人身上。底下战士们也会挥枪致意。
回到基地,她爬出机舱,差点一个踉跄摔倒。边上的莱特掺住她,其他人凑上来。
“前方还算顺利。”奥菲利亚说,“他们暂时顶不上来。帮我装弹,我得再起飞。”
莱特却没有在打算帮她装弹的打算。
“你得休息了。”
奥菲利亚的嘴动了动,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边上的义务兵马上把她抬走。
莱特“啧”了一声。
“有人能替代布伦希尔德上去抢制空吗?”他问道,出乎意料的是,有人上前一步。
是查姆。
“我也稍微学过一点。”她说。
“虽然我挺怀疑你的技术的,毕竟就这一架飞机,”他说,“但没有时间了,查姆,你有十分钟时间准备,我去保养飞机。”
他提着扳手钻到飞机底下,开始用他平时修车的经验继续调试进气口,钻出来,给机炮装满弹药,然后上反冲火箭,做完这一切,他拿起终端。
“坏。”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他人围过来,包括换上不知道从哪挖出来的一套飞行服的查姆。
“阵线被突破了,我们需要部署到第二线,为格拉斯连队重整提供时间。”
他点了几下,沙驼从车库里开出来,车门打开。
“你们有十五分钟准备。”他说,“查姆,立刻起飞,去前面掩护他们撤退。”
查姆爬进了显示屏,通过指纹识别,读取许多年前的参数。
“欢迎回来,海拉。”显示屏上出现一串字符,“好久不见。”
她笑了笑,升空起飞,越过几天前搜寻过的山头,前面烟尘滚滚,战况比之前焦灼了不少,雷达收到敌机信号,她一个桶滚向下,并不打算直接开始空空战,而优先增援友军。
友军通讯传来。
“上面的飞行员!”那声音很焦头烂额,“帮我们打掉那些装甲车!方位0-3-0!”
她习惯的伸手去点,却发现火控已经打开,在触摸屏上划几下,锁定底下的热源。慎重起见,她还是决定:“嗯,地面部队,有没有发烟罐,我担心误伤!”
“打就完事了管那么多干嘛!”底下的声音越发着急了,“我们都藏好了!”
她按下电钮,反冲火箭尖啸而去,一直攻击,直到脱离攻击范围;她绕了一圈,发现敌机已经跟在后面了,后摄像头能拍到他们的空空导弹,甚至闪着微光。
“这里是海拉,”查姆说,“我被敌机缠上了,仅能提供短期内最后一次火力。你们最好趁这个机会走。”
也不管底下有没有听清,估算一下时机,她一个英麦曼回旋拉回头,倾泻了第二波火力。
趁着这个时间,底下的步兵们离开战壕,没命地往后跑,查姆也飞入云层,借云层和敌机格斗。
“啧,机炮确实不如飞雷舒服。”
但不是可以思考的时机,借助以前的记忆,她还是打下了那三架敌机,然后飞出云层。
“这里是海拉,”她呼叫,“继续对地支援。弹药还够……五次空袭。”
五次空袭后,底下的部队都收拢到撤离点,随后他们离开。雷达上显示出了复数敌机,她不得不离开,往回飞。
“这里是海拉,”她呼叫莱特,“我该去哪装弹?”
“回基地,接上奥菲利亚和医务班,然后到261高地。”
“收到。”
突然,无线电里插入了另一条声音。
“谢谢刚刚为我们护航的飞行员!”
她有点惊讶。
“我不是本人……”
“不管是不是本人!”又一个疲惫的声音插入了,“你们都是我们的护航女武神,瓦尔基里!”
“哈拉尔,你又喝多了!”
查姆扭上了无线电,往回飞,太阳慢慢地向北边落下,映照着天边的云,烧得如火一般红;基地底下,两个荧光棒挥舞着,让查姆稳定降落。
她爬出机舱,让奥菲利亚自己恢复原本的参数,同时打开机尾门,让医务班进入。
“原来海拉就是你。”奥菲利亚突然说。
“什么?”
“四年以前,我刚刚加入特种飞行队的时候,前辈们流传着一个被称为‘海拉’的飞行员的传说,她是赫尔海姆事件唯一的幸存者,之后加入特种飞行队,在一线战果卓著,但没有人能和他一起活着回去。”
查姆低下了头。
“能用北欧神话作代号是一种实力的认可啊。”奥菲利亚问,“为什么不再飞了?”
查姆的嘴唇咬紧了。
“我不想让他们白白死去。”唇齿间很勉强地蹦出这几个字。
“但,”奥菲利亚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查姆身边,“我们最终总救下了其他人,瓦尔基里不就是为了指引战士们而生的吗?”
查姆的眼睛瞪大了,她吼道:“谁才会信那些神话啊!骗骗三岁……”
然而连她自己都骗不过,晶莹的泪水不知何时滴落,划过她沾染了些许粉尘的脸。
“你跟我来。”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261高地,下机后,奥菲利亚拉着查姆直奔伤病救助站。
“这是?”
“这是你刚刚救下来的那个连的人。”奥菲利亚说,“传说不一定是真的,查姆,就像你教我审讯时说,犯罪总有证据一样,战争总有牺牲。”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
查姆笑了笑。“这话很老了,好吧,谢谢你开导我。”
仿佛是听到两人对话,一个挂着下士军衔的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是刚刚护航的飞行员吗?”
两人有些惊讶。
“我们排长快不行了,不是我们迷信,但.至少我们想让他走得安详。”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随那人过去。
与此同时,UED地面指挥部。
里昂在发呆,貌似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的终端亮了,是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