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忧州站在擂台上,环顾四周。
他这么万众瞩目,还是第一次。
何忧州感慨地摇摇头,双手拢袖,铁剑随意地背在身上。
不过为了可以让自己的胜率提高,何忧州还做了一些其他功夫。
比方说,现在他的四十五度驼背,就是增加胜率的手段。
这可以让他看上去更像杂鱼,降低别人的戒心。
还有他平时弄出来的黑眼圈跟乱糟糟的头发,简直就是要把自己的杂鱼形象营造得出神入化。
有人可能会疑惑,他这么一个掌门,用这种小手段合适吗?
何忧州只能说,合适,实在是太合适了。
他这一个魔教之人不耍手段,难道等着别人耍手段吗?这样也太蠢了。
如果可以百分百把那比优胜者的奖金拿到手,他肯定是冲着百分百这个几率去。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不稳的。
而且,小说里面都说扮猪吃老鼠可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
嗯?似乎不是老鼠?但无所谓了,差不多就行。
“等一下!何忧州选手,你的武器不合规!”突然之间,裁判对着何忧州说道。
“武器不合规?”何忧州扭头看了看自己的铁剑,满脸的疑惑。
虽然他也没打算用自己的剑,但被说不合规也太过分了。
这可是他在铁匠铺花了几两银子买到的村里最好的铁剑。
“不能使用超过筑基期的武器,你这把武器的灵力有点高了。”裁判说道。
“嗯...好吧。”何忧州一时间无法反驳,自己这把铁剑的力量何止是高,简直就是超标。
但裁判为什么会知道?
不过正常来说,应该没人可以检查出来这剑的灵气量才对。
看样子这官方为了避免选手作弊,在检测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何忧州将自己身后的铁剑随便地扔到了一边,剑却稳稳当当地卡在了擂台的石头缝隙之间,立了起来。
“可是裁判啊,我是剑修,总得给我一把剑吧?”何忧州满脸疲惫地说。
裁判仿佛是早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直接从官方的纳物袋里面掏出一把寻常铁剑给何忧州。
“趁手。”何忧州掂量了一下这把剑,觉得这比自己那把村好剑质量还要好。
“到底好了没有?”站在何忧州对面的那人,用很阴沉的声音说道。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眼神里充满了嗜血,宛若一台杀戮机器。
夜鸦教的弟子,一个个都体型高大,精通搏杀之术。
但问题是身材高大的他们,行动起来却跟乌鸦一样迅捷、隐秘。
那凶恶的修士,体内爆发出来的灵气,超出大部分的筑基期修士,碾压了何忧州这边。
而且单单看他的体魄,就知道他在体修上的造诣不会低。
没肌肉可能不弱,但是有肌肉肯定不会太弱。
何忧州很丧地呵了一口气,给人一种快要断气的感觉。
这场比赛即将开始,于是开盘的人也跟着吆喝起来。
“开盘啦!开盘啦!买定离手!何忧州对南问,何忧州一赔二十!南问一赔一点五!”
没人会看好何忧州,因为他对面的那个是有着杀人鸦之称的修士。
尽管是筑基期后期,但他的年纪仅有二十不到。
他突破到结丹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因此这位南问可是这一次新秀比赛的瞩目焦点之一。
在观众席上的知世,听到有人这么开盘之后,面若寒霜。
“仙子息怒,息怒。”红松子作为最靠近知世的人,心里很慌张。
别看知世没有什么表情,但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过来,我压十两银子。”她将钱袋子扔了过去,“压我师父何忧州。”
“到时候别想着赖账。”她说完,深深地看一眼开盘的。
“哈...好...好的...”开盘的那人被知世吓得满头是汗,觉得这银两拿着烫手。
好在还是很多人压在了南问头上,没去压何忧州。
毕竟不管怎么看,都是南问的气势稳稳地压了何忧州一头。
“呵哈哈,小心别死了。”南问狞笑道,“我听说一击就被杀的话,杀人的不会受罚。”
他舔了舔嘴唇,“我想试一试。”
何忧州保持着自己的完美杂鱼姿态,“轻点...”
“比赛开始!”裁判喝了一声,宣布了这场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的话音刚落,这夜鸦教的弟子就跟坦克一样撞了过来。
何忧州想了想,用剑柄绊了一下对面的脚,然后踉跄地朝着侧面退了好几步。
南问瞬间失去了平衡,同时何忧州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不仅仅是那个叫南问的家伙,连裁判跟观众都愣了一下。
巧合?看上去太像是巧合了。
“胜负已分!胜者,天衍门,何忧州!”裁判高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还没输呢!”南问愤怒地咆哮了一声。
“你已经出界了。”裁判解释道,指了指南问的脚下。
刚才失去平衡的时候,南问就已经摔下来了擂台。
这不是生死搏杀,不一定是要杀掉人才是赢,让对面跌出擂台也可以。
“混账!用这种阴损的招式!”南问暴起,想要杀掉何忧州泄愤。
他一身实力都还没有来得施展,怎么可以这么窝囊憋屈地输掉!?
可惜的是,他下一秒就被大量的修士被压制住。
““胜负已分!收手!””
何忧州摇摇头,看到这家伙的无能狂怒后,长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自己运气还挺不错的,一开始就遇到比较弱的对手。
要是他这实力衰退的老家伙遇到那种天之骄子,岂不是要凉?
不过与此同时,驼着背的何忧州,发现这种别人突然之间都很惊讶的画面出现之后,自己很爽。
原来如此,他顿悟了。
何忧州将自己立在擂台上的剑捡了起来,然后顺带着将官方送自己的铁剑给毛掉。
“等一下!把剑还回来!”裁判注意到何忧州的行为后,大喊。
“没事,我反正后面还要继续比赛,等我输了再还。”何忧州背对着裁判,很随意地摆了摆手。
而在观众席上的知世,淡然地看着刚才开盘的人。
她张了张嘴,“钱,一赔二十。”
你永远都不知道天衍门的大部分资金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