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头痛啊,竟然只邀请了我一个人。”何忧州闭着眼,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他还是很想要带着自己的弟子一起去看看这云裳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他对于各类衣裳还是很感兴趣的,不然他也不会看到一个新弟子,就逮着一个新弟子做衣服。
“老板娘到底在想什么呢?而且她怎么知道我来了狼城?”何忧州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越想越疑惑。
在何忧州沉思的时候,一边的知世已经是面寒如霜。
“师父,这有问题。”
那个老板娘想要做什么?想要勾引师父吗?
只邀请师父一个人去?要是师父在路上被人骗了怎么办?老板娘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她不可能离开师父的身边,一分钟都不行!
对了,干脆撕了这封信,然后假装这封信根本不存在好了。
什么云裳展,当作没有发生过就行。
知世的杀气凝实到都快要化作一个个字冒出来了,看得幽兰心惊胆战。
幽兰很怀疑这样下去,自己的大师姐会不会爆炸。
她擦了擦自己的冷汗,整个天衍门杀气最重的莫过于自己的大师姐。
而且每次都是因为关于师父的事情才爆发出那么重的杀气。
甚至之前天道恶意的时候,她面对万竹的杀意都没那么夸张。
“大师姐,冷静一点。”幽兰试着说道。
“我很冷静。”知世即答,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冷静。
可惜,要不是周围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杀”字,幽兰真的相信了。
不说别的,她很有理由相信,大师姐知道那个“老板娘”的位置,一定会提刀上门。
“有问题吗?老板娘应该不至于坑害我。”
“而且云裳展也不是这几天就开始,不用太放在心上。”
何忧州收起了这份可以用作邀请函的信,说道。
“更重要的是,我也天衍门该怎么样才可以有一个长期的收入啊。”
如果硬要说赚取灵石跟银两的方法,他并不是没有。
最简单的莫过于是消灭妖兽,妖兽浑身是宝,卖出去可以弥补不少支出。
可是何忧州想要不是这个,他天衍门应该要有那种长线的收入。
但他举不出例子,也根本不知道方向。
“师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知世搂住了自己的师父,轻声地说道。
“希望如此。”何忧州对天衍门的发展虽然很乐观,但他也知道如今的天衍门的确要啥缺啥。
就连最重要的弟子,也仅有两个。
本来何忧州还想将白城的林清雪给拐过来,奈何别人对青山门的忠诚度奇高,压根不存在挖墙脚的可能性。
也不知道在狼城有没有机会可以找到一个新的弟子。
而且那弟子一定要是美少女!这个不能退让!
他的美少女魔教振兴计划可不能半途而废,必须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我决定了。”何忧州突然开口说道,“我要下山去狼城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徒儿跟您一起去。”知世用最快的速度回答道。
这回答速度之快,让幽兰瞠目咋舌。
“我看家就好了。”幽兰苦笑了一下。
这一年下来,她要是还不懂何忧州在知世心中的地位,那她可以重修一下人情世故了。
知世深深地看着幽兰,对她的选择非常认可。
尽管知世总觉得幽兰近期开始又偷师父的嫌疑,但至少这个选择让她相当满意。
“不,我一个人下山。”何忧州摇摇头,说道。
知世当场石化,幽兰也有点惊讶。
平时何忧州都是不介意知世跟着的,而且要是条件允许的话,他也一定会连幽兰也带上。
这一次何忧州说要自己下山,着实是出乎预料。
“是徒儿...是知世做错了什么吗?”知世语气没有平时那么平静。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久违地想要一个人下山而已。”何忧州看到自己大徒弟这个委屈巴巴的模样,没好气地说。
“徒儿可以在边上偷偷地看着。”知世如是说,“只要能跟在师父身边就好。”
幽兰听了都满头黑线,她大师姐这想法完全就是已经是变态了。
“好了,为师回来之后,你想抱多久就多久。”何忧州敲了敲知世的小脑袋瓜,“又不是一去不回。”
他幽幽地说,“以后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感觉,有时候还会是挺不错的。”
何忧州并不讨厌跟别人在一起的感觉,但偶尔的“独身一人”会让他格外轻松。
“那师父,你要带点什么吗?”知世知道师父不可能带上自己,便问道。
“带点吃的吧。”何忧州想了想,回答。
“徒儿这就给您做点吃的。”知世颔首,轻声地说。
她虽说心情很失落,但还是强行打起了精神。
何忧州看着自己大徒弟去厨房的背景,若有所思了起来。
“幽兰,你觉得你大师姐如何?”何忧州问道。
幽兰愣了一下,不过并不敢随随便便地回答。
开玩笑,大师姐突破之后已经是元婴期的修士,想要听到自己说话简直不要太简单。
“大师姐为人非常好。”幽兰说道,而这句话也没有撒谎。
除了在对师父的感情方面上过于变态,其他方便幽兰觉得很不错。
完全就是一个典型的冰山美人,而且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反差萌超强的那种。
“你有没有觉得知世太依赖我了。”何忧州问。
幽兰听到这个问题,鸡皮疙瘩都起了,这要是乱回答,她回去头都要被拧掉。
何忧州淡淡地说,“没关系,你回答就好了,知世听了其实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了。”
“稍微有点。”幽兰弱弱地回答。
“对啊,太依赖我了。”
“修行者寿命远比正常人要长,要是过于依赖一个人的话,或许在某一天,就会失去整个世界。”何忧州似乎在看向知世的方向,又似乎是在看着别的地方。
“我并不讨厌知世这么粘我,甚至还很开心。”他说,“但修行之途几百载,太多事情没法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