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教训那个家伙!”
“我的儿子被他们废掉了,我们连家要绝后了!”
被带走的连将军,愤怒地问道。
面对快要失去理智的连将军,这位身披狼铠的城主,只是漠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手边的桌子上,是被何忧州一剑击碎的长枪。
“连将军,看来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面对的修行者是什么怪物。”狼将军幽幽地说。
狼将军很清楚何忧州只有筑基期的修为,但是悬停在何忧州边上的那把剑绝对不对劲。
他竟然从一把剑上面感到了修行者一样的气息。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但是经过再三的确认后,他才明白那不是错觉。
那根本不是一把剑,估计是一个被封印在了剑里面的老前辈,又或者是因为某种原因只能以剑的形态维生的老怪物。
“那是我们整个狼城的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的修为。”狼将军站起来,抓着连将军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
“如果不是我刚才有事赶回狼城,你已经死在那了。”
“而就算他把你杀了,狼城也没有人敢吭声。”
狼将军说完,松开了手。
“那家伙不过是筑基期的修士罢了,狼将军,你到底在说什么?”连将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压低了自己的嗓子说。
“重要的不是那个筑基期的修士,是他的剑,那把剑也是修士,是怪物。”狼将军冷漠地看着连将军。
自己的这个副将,比他想象中要愚蠢得多。
尽管连将军立下了赫赫战功,但同时也是一个陋迹斑斑的人。
他品行都有很大的问题,而且极其易怒,做事常不过脑子。
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至今还只是一个副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狼将军用凶恶的眼神看着连将军,猛地一拍桌子。
而桌子上长枪的碎片也因此被震得散落了一地。
霎时间,这个房间里回荡着金属落地叮铃声。
“这是我最趁手的武器之一,元婴期的修士也不可能击碎的一把长枪。”他的声音低沉无比。
连将军的怒火一瞬间被这样的声音给扑灭。
他想起来了面前这位狼城城主,是能够在狼城镇守烈国边疆的大将军——这一切都是用铁血厮杀出来的,不是用嘴抢回来的。
而稍微冷静下来的他,也反应过来一个可以轻易将这把长枪击碎的人,到底是多么可怕的老怪物。
狼将军有三把长枪,每一把都随他征战沙场多年,从未出现过严重的损毁。
可是今日,其中一把长枪却被打得粉碎。
“我...”连将军总算明白,自己连家真的有被灭门的可能。
“你儿子的事情,也不要秋后算账了,我还不想替你们连家收尸。”狼将军沉声说道。
连家的那个纨绔早就因为欺男霸女而引来了不少民怨,但碍于很多原因,他这个城主并没有去责罚连家。
这导致了那个纨绔越来越过分,到后来甚至已经目中无人到连狼将军都看不过去。
现在何忧州废掉了这家伙,也算是为民除害,帮助了狼将军一个小忙。
狼将军自然是可能将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因为他还有事情需要副将去做。
连将军咬了咬牙,似乎内心在剧烈地挣扎。
房间里沉默了很长的时间,他才给出了一个答复,“末将知道了。”
他还不想连家被灭门。
既然狼将军可以提携他成为副将,自然也可以将他贬下去。
不仅仅是那个何忧州可以灭连家一族,狼将军同样可以。
“既然你知道就好。”狼将军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我这一次回来狼城,是因为云裳展即将开始。”他沉声说道。
“云裳展?”可惜连将军对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去了解。
“这是云衣商会举办的一个活动。”狼将军说道。
连将军倒是知道云衣商会,这是狼城经济支柱之一,他看见商会也得敬让几分。
可是一个展会而已,为什么狼将军要回来狼城?
狼城边境小规模的战斗持续不断,而狼将军认为边境之事才是重中之重,因而常常会镇守前线阵地。
大部分情况下,战斗没有结束之前,狼将军都不会退下前线。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狼城里各大家族才会如此嚣张跋扈——其中也包括了连家。
对于这些家族来说,城主不在,掌权的就应该是他们。
“因为这一次展会,就连长公主都会来。”狼将军说,“我不可能让他们出任何意外。”
“...”连将军沉默了下来,如此一来,他总算是理解狼将军回城的理由了。
“连将军,这一次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狼将军垂下眼皮,望着自己这个副将。
诚然连将军有诸多缺点,但他在战场上的作用的确巨大。
否则他也不可能顶着如此多的缺点,从众人脱颖而出。
“边疆就暂且交给你来镇守。”狼将军语气无比严肃,“在我回去之前,我不许你失守。”
“之后那修行者的事情,你就别去想了。”
那修行者看样子并不是狼城一带的,更像是远道而来的。
既然如此,何忧州就应该是为了云裳展而来。
留在狼城的这段时间,他会尽可能避开何忧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狼将军可不想出现内忧外患。
“末将领命!定死守边疆!”连将军半跪了下来,低头说道。
“待你处理好家事,便立刻出发。”狼将军摆了摆手,“退下吧。”
连将军起身,脸色非常地难看,“末将告辞。”
狼将军待到自己副将离开后,长舒了一口气。
比起狼城内务,这位城主更愿意去面对千军万马。
可惜的是,狼城并没有一个可靠的文官,一切都被各个家族掌控。
他实际上很多地方都受限了。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这些家族畏惧自己的铁血作风,不会行事太过分。
“嗯...只能希望不会出现意外。”他在这无人的房间里,独自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