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客离开后,商会里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许多。
翠儿看见那些披风客离开,长舒了一口气,“多谢何公子相助。”
饶是见过各种人物,她还是觉得刚才那些披风客格外危险。
“小事。”何忧州说完,打量了一下翠儿,“话说,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何忧州虽然说正在被白城通缉,但也不应该出名到狼城都知道自己。
讲道理,他还没有从狼城这里捞到任何好处,不至于又要被通缉才对。
要是说自己上一秒教训了一下那个纨绔,下一秒就被狼城通缉,那狼城的工作效率也未免太离谱。
“自然认识,我家主人跟您是相识,她让翠儿在此恭候何公子。”翠儿说道。
何忧州顿时感到很意外,“你家主人认识我?”
“我家主人叫赵玲珑,何公子您还记得吗?”翠儿轻声地问。
“老板娘?”何忧州一惊,“她在这里?”
“是的,听闻何公子来了狼城,我家主人便也来了狼城,只求跟您一聚。”翠儿的声音很轻柔,让人听着舒心。
“请让翠儿带您去我家主人的阁房。”她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这个晚辈可以跟着一起吗?”何忧州扭头先是瞅了一眼林清雪,随后问道。
翠儿知道赵玲珑是为了什么,自然不可能让一盏灯泡跟着上去,“抱歉,何公子,这恐怕不合适。”
“这样吗?”何忧州有点犯难。
要是自己这个未来徒弟,觉得自己待她不好,决定放弃拜师的话,该怎么办?
“前辈,清雪可以在这里等您。”林清雪似乎看出来了何忧州的难处,便开口说道。
“这位小姐,真的抱歉。”翠儿用很诚恳的语气道了一声歉。
这态度语气实在是无可挑剔,林清雪也没办法对她产生任何不满。
“没事,我可以在这里随便转转吗?”林清雪问。
“请随意,需要我找一个伙计带您在这里参观吗?”翠儿很礼貌地说。
“不...不不不需要了。”林清雪觉得有点受宠若惊,“我自己随便看看就行。”
“既然如此,何公子,我们上去吧。”翠儿款款行了一个礼。
---
尽管说在外面就看得出来云衣商会有五层,但进入其中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每一层楼实际上都比正常的楼层要高。
这里的五层楼,说不定就相当于别的建筑的十层。
本来这种设计会让人感到过于空旷,可是何忧州走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感觉。
似乎是错落分布的物件将这一份空旷给抹去了。
何忧州突然间也想要学一学云衣商会,让他们天衍门的大殿不要空荡荡的。
“何公子,我家主人就在里面等着你。”翠儿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她只是替何忧州将阁房的门打开,并没有进入其中。
翠儿就像是门口的一尊雕像,保持着相同的动作,等候着他进门。
估计何忧州一日不进门,翠儿就一日会保持这个动作下去。
何忧州摇摇头,他不明白熟人相见为什么要搞得如此正式。
而他一进门便看见了赵玲珑坐在桌边,正优雅地沏茶。
“何公子,许久不见了。”赵玲珑微笑道。
何忧州疑惑地打量着处处粉色的阁房,坐在了赵玲珑身边,“老板娘,好久不见,你竟然是这个商会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忧州觉得这个房间有点怪,主要是气氛很怪。
他一进来就闻到淡淡的幽香,而且这里面夹杂了超过十种药材的香味。
至于为什么说是超过十种——那是何忧州只认出来的十种。
他又不是药师,能够认出来其中的十种全凭人生经验。
“嗯~何公子其实可以叫我玲珑。”赵玲珑媚眼如丝地说道,“我只是负责商会一些简单事务的小角色而已。”
“公子来品尝一下我沏的茶。”她将一杯茶推向了何忧州。
赵玲珑现在的衣着,并没有平时在纱帘后穿得严实多少,就好像她在刻意地将大好风光展现给何忧州看一样。
可惜,今年三百岁的何忧州,正注视着茶杯里的粉色花瓣。
“花茶吗?”他问道。
赵玲珑没有因为何忧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而沮丧,“是的,这花取自秘境,是少有的极品。”
何忧州品了一口茶,竟是品到了甘甜。
他最喜欢的就是甘甜的东西了,平时蜜糖也没少从山里的熊瞎子手里抢。
“还合公子你口味吗?”赵玲珑注意到何忧州的表情,悄然地贴身过去,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
“好喝。”何忧州很简单地评价道。
但这评价已经是他最真诚的评价了。
“说来,老板娘,你怎么知道我在狼城附近?”何忧州瞥了赵玲珑一眼。
赵玲珑抿嘴一笑,“这自然是妾身让人寻的。”
“云裳展上面,可是会有很多何公子你感兴趣的衣服。”她说道。
何忧州又尝了一口花茶,回答道,“很期待。”
“不过,妾身其实一直在想,为什么何公子你那么喜欢衣裳,却自己不穿好一点呢?”赵玲珑一脸怜惜地牵起何忧州的手,说。
“我这种道人,随便一点就好了。”何忧州对自己的形象并不在意。
不如说随意一点的形象,可以让自己周围清静不少。
“总觉得有点热。”何忧州喝了几口花茶,发现自己正在出汗。
赵玲珑转了转眼睛,也说道,“妾身也有点闷热,大概是熏香太闷了。”
“对了,何公子,你知道吗?除了云裳展,狼城别的商会也准备开始一个跟衣裳有关系的活动,那似乎是比赛。”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何忧州拉向自己这边,“比赛的奖金似乎是灵石,你感兴趣吗?”
“嗯,灵石?”何忧州一下就来劲了,他天衍门修葺完大殿就没钱了,刚好需要更多的灵石来修葺一下藏经阁。
“看来何公子非常感兴趣,这样的话,不如何公子靠近一点。”赵玲珑妩媚地说,“妾身可以细细地跟你讲一下这个比赛。”
“恰好妾身跟主办方挺熟悉的。”说着,她眼里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