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之间的战斗,并没有那么容易见到。
魔王和神明一样,仅仅是一种表示尊敬的称为。到了这个阶段,各人的实力到底如何,恐怕只有自己心中有数了。故此,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魔王之间是不会以死相拼的——谁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底牌没翻、有多少后手可打,万一把自己拼死了,可就亏了棺材本了。
故此,魔王级之间的对决,实属难得一见。
三头犬在咆哮,巨大的音波震得城堡都在轻摇,三颗头颅中分别喷吐出火焰、闪电与寒冰,不时纵跃而起去扑那巨鹰。而巨鹰则是频繁挥动青色的双翼,风刃如雨而下,时不时振翅划出弧线,用铁爪去抓。
两个庞然大物,仅仅是在互相试探阶段就已经打的地动山摇,让人担心会不会突然一个失手、就将旁边的城堡轰塌。
只属于强者的领域笼罩在地面,实力不足的人早就开始疏散撤离,只有那些颇为自信的人不曾移动,就在近距离看着这难得的盛会。
而促成这一切的家伙,却吊儿郎当的坐在城堡那残破的大门口,拿着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出来的酒,优哉游哉的喝着。
“别躲了,我知道你在那里。”慢悠悠的喝完了杯中的酒,华尔华兹随意的把杯子一抛,丝毫不介意那只昂贵的水晶杯下一秒钟就会摔个粉碎,“出来,我没时间跟玩捉迷藏。”
静默了几秒后,他面前不远的虚空,出现了恍如水面波纹一样的晃动。伴随着阴影的铺展,一个又一个全副武装的鹰身妖凭空冒了出来,他们的前方,是一个有着海蓝色头发的青年,青年的手中,擎着一口夜色般深沉的长刀。
“在我的面前躲在阴影里,你不觉得有点可笑吗?海尔曼家的天才Boy,罗德费贾斯君?”
年轻的鹰身妖屹立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他丝毫不意外华尔华兹能够发现自己的隐蔽,不如说如果他发现不了,那才会令自己深感诧异。一名常年厮杀于战场的武者,无论多么颓废,那被深深刻印在骨骼中的本能,都绝对不会消失。
而他相信,面前的男人,就是那样危险的人物。
“听说,本来今天应该是你和玛门举行婚礼的吧?和一个年纪能当自己妈的老女人结婚,你的口味也真是令人惊讶啊,明明长着还蛮漂亮的。”刀子般的刻薄话语,却用的是随意的语气。华尔华兹的态度很明显是看轻、是不在意。即使知道他的意图就是激怒自己,罗德费贾斯握刀的手还是不禁紧了一分——他还年轻,有着火气。
“那是为了家族更加繁荣做出的牺牲。”罗德费贾斯高傲的抬起头,与华尔华兹针锋相对,“我本无意为难玛门小姐,家族所求也不过是个名分。这本来是一件双赢的好事!但是华尔华兹公,你的所作所为,越界了!”
“哈?你在说梦话吗?”面对着罗德费贾斯的指责,华尔华兹的态度却是极其的,轻慢。没错,就是轻慢。那是恍如听到愚蠢之人的最愚发言后的态度,就连嘲笑都欠奉的态度,“有一点你们最开始就搞错了啊。”
“我懂你们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这个交换很等价很划算但是怕对方觉得不划算不等价所以要动点手段,就好比你拿着刀子架在商人的脖子上逼迫他以一个硬币的价格卖给你钻石的婚戒,你说这是等价的,因为商人的命也算在你的货款里但是!” 血族亲王的声音,这一刻充斥着暴戾与怒火。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严阵以待的将士,阴冷与不屑的笑容爬上脸庞,“很遗憾,玛门是个商人但我不是。我现在很不爽很不愉快,罗德费贾斯!”
这最后一声大喝,不禁镇住了罗德费贾斯,也镇住了正在激战的老鹰身妖。任谁都能听出来那声音中毫不掩饰的杀意,那是宛如沉寂百年的火山突然爆发般的狰狞风景。
“当家族走上歧路你不去纠正反而以大义名分助纣为虐,你的行动的后果,就让我来教教你吧。”暴突的犬齿,刺目的红瞳,此刻的华尔华兹,再不是平常那个温文尔雅的血族亲王,而是两千年肆虐在战场上的,血腥的剑刃。
“抱着死的觉悟来挑战吧战士们,不要颤抖不要畏惧,不要让我,看轻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