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话,我可就太伤心了。”整个人裹挟在风中,似乎是觉得单手太不方便,伯爵索性将怀中的少女打横来了个公主抱,“顶多就是动机不纯而已动机不纯~ 我也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
将毫无表情的夏朵放在钟楼的顶层,伯爵左手中飞出五颗光点,笼罩了整片空间,随后松了一口气,“行了,这样的话至少在我的魔力干涸之前,那些家伙是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了。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那个什么恶教会也真是够呛,居然派这么小的孩子来执行几乎必死的任务什么的,好过分啊。”
“必要之恶教会。”夏朵扯了扯身上红袍的领口,在确认好身上的伤口不影响行动之后,走到房间的角落,抱着膝盖蹲了下去,“教会有教会的理由,我只需要遵从就是了。”
“嗤,简直就像是人偶一样?”
“不是人偶,是夏朵。”红衣少女倔强的强调着。
“那些发着光的建筑,你有去过吗?”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伯爵又试着挑起话头。
“嗯。”夏朵轻轻答应了一声,只不过埋在膝盖间的头并没有抬起头,仍然只露出额前的碎发,“那是人聚集的场所,虽然不清楚数量有多少,但是从城中的痕迹看来,应该大部分都在。”
“不打算去帮一把吗?”
“那不是夏朵的任务。倒是你,明明只是个无关者,为什么要插手进来?”
“好无情啊!怎么是无关者?”此刻的伯爵,笑的像是个偷了糖的小孩子,格外的狡猾与欢快,“就算刚才为止我还是个无关者,但此刻的我已经插手进来了,所以不是无关者,不是吗?”
“狐狸。”
夏朵稍微的抬起头,用那双银灰色的瞳孔盯着面前这个集合了“蠢”“碍事”“莫名其妙”与“狡猾”的家伙,第二次出现了动摇的神色。红衣的少女,对于这种简直像牛皮糖一般死缠烂打的角色,实在是有点没有办法。
伯爵看着有点黑线味道的夏朵,笑的贱贱的。
穿着比身体更大一号红衣的女孩子,抱着膝盖,懒洋洋的坐在墙角。日光透过钟楼顶层的窗户,照在她脚前灰色的地砖上。女孩伸出洁白的手,对着那缕阳光轻轻的抓,就好像一只想要逮住蝴蝶的猫。
在她的对面,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青年,背靠着墙壁,略显颓废色彩的蜷起右腿。他的右臂放在腿上,臂弯里,搁着那把宝贵的细剑。青年就这么怀抱着剑,眯着眼睛,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打着盹儿。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安静,但这种搁在别的地方、会让人感觉尴尬不已的安静,在他们之间却显得再自然不过,仿佛最初开始就应该如此。颓废的青年与懒散的女孩,就应该在一个安静的傍晚,在一个谁都不会来打搅的安静地点,相对坐着,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最后,再在一起回到某个地方。
钟声敲响,伴随着第六次钟声,太阳没入了海面,光辉尽敛。女孩像是丢了玩具,愣了一下。于此同时,青年也睁开了眼睛。
“走吧,你还有事情要做吧,沙朵。”
“是夏朵。”再一次的,红衣的少女纠正道。只是这次的声音之中,却已经没了责备的意味。她拍了拍垫着的红衣,双手前伸,站起身来。扶着窗口的灰砖,望向夜色中的港口。
“你的名字?”蓦然间,夏朵这么问道。
“华尔兹。”
“我知道了,瓦尔兹。”少女的嘴角,勾起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