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正月初一,大义京都————
大雪由天而降,将天地渲染的上下一白,仍旧盛开着的红梅为白景添上了一道柔美的风景。
“公子您要的饺子。”店小二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小饺子端了上来,缓缓放在了桌上“请您慢用啊。”
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椅子上的公子闻了闻面前的饺子,笑道:“果然,不愧是天子脚下,就连小小的饺子里都会放香料。”说着伸手取出了双筷子。
“公子好本事”小二伸出大姆指赞道:“不过这与在京中无关,这是咱们店独传秘方,仅此一家。”
公子来起一个饺子放入口中,咽下后夸赞道:“味道真不错而且做法也格外独道,京里人大多以文人自居大口吃食颇为不雅,故无论什么吃的都要做到能一小口吃掉的大小;但京中人口味偏淡,无论什么淡得都与白水无异了。而这饺子不仅做到了小巧玲珑,还能让香料与肉馅做到中和,可谓一绝。”
“公子真神人也。”小二称赞道,心中也颇为欣喜,忍不住又多打量了下眼前的公子,“真是俊俏啊。世间怎会有如此俊美之人呢?”小二心中感慨道,眼前的公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光泽的黑发及腰,两撮发髫
自然垂在肩上,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眸中似有明月,朱唇明齿;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令人感到格外亲和。公子身上;身著白丝银边素绢,内衬洁白长杉,脚踏皂靴,脚间系着把四尺来长的黑漆银端长刀。
“嘚嘚嘚……”酒楼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过了一会儿,声停了,一个头戴黑色小纱帽,身穿绣有雄狮纹路的棕色长杉,脚踏云流靴的十二三岁的小胖子从酒楼敞开的大门外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两个身穿大红长衣的带刀侍卫。
“公子您请慢用,小的先失陪了。”小二打声招呼后便勾着腰小跑着到了门前。
“这不是曹二公子吗?有什么是小人能为您效劳的?。”小二脸上堆着笑道。
“嗯,先来一只烧鹅,和一壶茶。”曹二公子应了声,身后的侍卫则是伸手入怀去掏钱。
“好嘞!请您先稍等片刻。”小二忙接过钱,随后朝厨房方向大喊道:“香辣烧鹅一份,要快,这可是曹二公子要的。”
哗————
原本在低头大快朵颐的食客们一听“曹二公子”的名头,立刻齐齐的往旁一挪。
那曹二公子则是带着手下悠闲地踱着步朝二楼的包房走去。
待曹二公子上了楼,食客们开始纷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道“没想到曹二公子会来着个不上不下的酒楼吃饭,我听说他最近升任成了一个什么总兵督都正嚣张着昵。”“唉——反正不过是乡下来的暴发户而已,不过是靠着砍人上了位的而已。”“嘘——小点声,知不知道现在‘夜猫子’盯得格外的紧,万一被人上报了,全家都得被抓到‘活地狱’去”
“哼!”一个醉醺醺的人不满地拍了下桌子,但还是十分轻声地说道:“曹家的那帮‘乌帽子’会如此嚣张,不就是因当年相国大人在延禧年侥幸获胜罢了,说是讨伐奸佞,但现在观曹氏统治京畿这二十年,上不尊皇室贵胄,下不恤百姓民力。把持朝政肆意作乐,他才是奸佞!唉————遥望二百年前圣天武大帝在位时的吾国,四海升平,天下诸国谁不与我大义马首是瞻呢,当年他曹家还在庆州的山沟里吃虫子呢!”“但如今已是曹家的天下了。”一人接过话匣道:“二十年前曹家不过一地方太守,可如今东土已尽归于曹家,相国大人长子重盛大人已为左丞相了,次子宗盛为右丞相,三子知盛为近卫府大将,嫡孙维盛头将,殿中文臣一百六十八人,武官一百三十二人,唉呀,至于地方太守嘛,更是不计其数,现在啊,观朝堂之上以别无他姓一般。”
听这人说话,似乎有些来头,便有人问道:“敢问先生是何人?”那人冷笑了声“中书省左丞成亲。本来那个左丞相该是我来当的,但那相国一句话就让我女婿抢去了。”说着成亲喝了杯酒便起身离去了。
年轻的公子一直在旁座默默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道:“看来着京中的人上人也确实是无聊啊,我们在操心战争时,他们却在此吃吃喝喝,或是为了一个小小的官位或是因妒忌某人而喋喋不休。哎呀,也难达属于他们的时代会终结的如此之快。”
吃下最后一个饺子后公子喝了一口茶从椅子上朝外面去。刚走出店门,看了看明月与每天的华丽星辰心中感慨:
“天下纷乱熙熙,夜空璀璨攘攘。闷心抬望见天时,唯独广寒照我心。”
公子感慨着伸手入怀“算了,还是早点找家……阿嘞?”正想着,手上传来了空空的触感“哎呀,忘了!刚才我好像把最后一笔钱花掉了,看来今晚不得不……”
在酒楼中,曹二公子资盛刚享用了一只烧鹅,身旁的手下跟着也混了个酒足饭饱,这两个手下皆是十六岁的壮小伙,饱暖思淫欲。其中一个手下提议道:“公子咱们一同去那‘花满楼’玩玩吧。”资盛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成,父亲大人可是严禁我去那些风花之地的,说是已为朝中重臣应当作为表率的。”那个手下听后满脸失落,这时另一个手下则是满面淫笑着摆了摆手道:“丞相大人不是已去苏州敦促当地海港建设了吗?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说公子也已十三了,当年大人这般年纪时可是已经成家立业了,公子堂堂正正地去这并非不信,这叫作已英武之雄姿对旧时牢笼摧毁,对强权的反抗,此乃威武不能屈也!大人会为您感到骄傲的。”
“啊,这?”资盛听得有些懵,“这……这话还能这样说的吗?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好有道理的样子。”资盛心中不禁起了骚动,不过还是有些不安地道:“但是大哥他……”“不要迷茫了!公子!”手下叫道:“伟大者怎能如此犹犹豫豫呢!”
资盛双拳紧握,双眼猛地一瞪,一咬牙,一跺脚
“去他娘的狗屁规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