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余温的弹壳从炮塔抛出,落到海水发出沸腾的嘶响。
伪装用的炮塔经历过硬性碰撞的考验,在主炮齐射的瞬间出现了裂纹,无力地挂在从中冒出的双联装炮塔之上。
靠着携带免死金牌的腓特烈大帝,在L20刚进入视野就率先发难。
而结果也是与预期一样完美。
那条不知道是哪位欧洲人的预开发的战列舰装严重受损,未能完成首次出征便得回港大修。
提起右手抓着的小黄,腓特烈大帝向这名曾经的合作对象问道:
“这边还有多少这种超时代战舰? ”
“欧洲方面我不清楚,我就是一个商业外包劳务派遣提督,这种需要正式编制还得地位显赫才能知晓一二。”
黄在心里把腓特烈大帝骂的体无完肤,这个深海舰人胆敢拿他当肉盾,来让前来拦截的舰娘不敢还击,被她依次点名。
你以后可别落我手里,等我以后行了…
在小黄幻想着怎么把这个深海领主按在床上好好服务东亚海军时,一条在不远处升腾水柱打断了小黄让腓特烈大帝给他生十个的幻想。
“那群欧洲串子敢向我开炮!”
“因为你是外包!而我是正规领主!”
伪装舰装沉入大海,逃逸的深海战舰带着她所劫持的提督全速前进。
平静的海湾被炮声打断,暗流穿过水底沉没百年的军舰,密集的沉船让深海舰无法下沉逃窜,而这片水面作战将是欧洲区拦截这名深海领主的最后机会。
“卧槽,你要救我呀!”
“把耳朵捂上!”
紧急刹车的深海领主的舰炮缓慢上升,对着岸防炮进行覆盖打击。
混凝土浇筑的要塞在舰炮直射下经受住了考验。这些别有历史沧桑的世界大战的产物,以其厚实的防护与坚硬的壁垒抵挡住深海战舰三八零毫米炮弹的首轮轰击,除去少有碎屑剥落,未有任何战力损失的极限。
港口已经警报轰鸣,在舰队靠拢前,岸炮的被攻击给驻防人类军队做出了选择。
在沉寂二十多年后,深海舰队第一次将战列舰舰炮炮弹,泼洒到了不列颠的本土。
在一百多年后,倾尽一国国力打造的公海舰队没能完成的任务,被同名深海领主达成。
碎裂的混凝土要塞下,非舰装科技的传统火炮开始转动,电力驱动电机,齿轮带动基台,这个距离谁都不会打得码。
“岸防炮开火了,tm完蛋了!”
被便捷携带的黄大叫着挣扎,他可不想赌自己的肉体能够在这名该死的领主被直接轰击后能安然无恙。掉下去游泳说不定还能有存活的可能。
“永固要塞也开始在重要泊地修筑了吗?”
“废话,你赶快把我放下来,那可是三十公分的大管子,你挨一发没事,但我就成渣了!”
“远失,近失,直接命中你都会死,没用的。”
“你应该感谢的是,目前只有一座要塞炮能向我们开炮。"
转手将还在喋喋喷舰的小黄按在海里,腓特烈大帝将整副舰装最坚硬的部分对着炮口的方向,如果不是身下没有任何水浪,这个姿势应该是冲锋。
拉进距离,让深海的离谱倍径的舰炮,能直射打穿混凝土与钢铁浇筑的城墙。
谁让,她带着个脆弱的人类。
贯在水中的黄屏息祈祷,但短暂而猛烈的震动顺着抓着他腰带的胳膊传来,但预想的冲击波没有出现。
跳弹?
再度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黄长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伴随着人类的咳嗽,腓特烈大帝给自己的同僚下令:
“利奥波德!”
退膛,入跑弹,推发射药,安全操作在机械化的岸防炮内高效完成。
“艹!”再度被按在水中的黄似乎听到了深海舰的怒骂,海水中没有目镜肉眼的可见度并没有让他发现远处下沉的部分舰装。
但他能觉察到的,是开始扩散的油状漂浮物。
“你想说什么?啊?”
穿甲弹擦过炮塔的厚重装甲,然后击穿了相对薄弱的副炮,将整个舰装一侧的副炮一扫而空,从扭曲的断裂的舰装处泄露的润滑油与其他玩意,在本就漆黑如墨的舰装上流淌。
至于操控它的主人,只是看上去很不爽。
“你还是赌它不会再来一轮吧。”
第三轮,必定直接命中,只要产生爆炸,这个人类,必死无疑。
微风拂来一层水雾,那是上一轮炮弹入水击起的水柱产生的小玩意。
阳光穿过其中,光的折射,形成彩虹。而后,长虹贯日。
闪光从天而降,重重落在要塞裸露在外面的头顶,第三轮炮击按时间已经到来,却凝滞在这一刻。从射击口喷出的炮管落入大海,缓慢下沉冷却,坚实的混凝土抵御住了战列舰重炮的直射,却在内部的爆炸中毁于一旦,升腾的尘柱转为燃烧的黑烟,一股恶心的苦味在空气中弥漫。
然后又是第二座、第三座…
固定设施缺陷与它的永固性一样明显,本应是不灭的要塞,海防最后的倚仗,却被同类所击破。
展开攻城模式的利奥波德看着冷却系统超载的磁轨炮导轨,汽化的冷却液带着预充能的电弧。
炮弹从何而来,又会在哪里落下,近乎垂直的下落轨迹让预测难上加难。
幸运的是,磁轨炮打完这几发后需要长时间的维护,这种炮击还不能成为家常便饭。
掩护自己的人撤退,大西洋战区的深海领主,达成了一致意见。
趁着中间岛战役欧洲舰队调度,兴登伯格带着巴巴罗萨成功突破海域封锁,一批大战列集群在唯一一条航母领主的掩护下越过丹麦海峡,直冲英格兰。
欧洲德英法意港区联军不甘示弱,规模浩荡的大舰队从各个港口汇聚,航向北方。
在太平洋战争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在关乎情报战的大西洋终究是率先爆发了规模空前的舰队决战。
而情报的核心点位,旧时代的深海领主,同样遇到了旧时代的舰娘。
历史的车轮碾过一切落后事物,但旧世兵装却依旧在不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