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装的非常假,但托蕾妮娅的脸上还是一下就绽出了笑容。
“我来喂萨菲丝吃!”
萨菲丝本来平静的脸上,在吃完托蕾妮娅喂给她的美味后,瞬间浮现出了满满的幸福。
梅比乌丝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从没看到过她露出这种表情……就好像从凶狠的猎鹰变成了人畜无害的小猫一样,不如说让我看到这种表情真的好吗?我没看到什么不妙的东西吧?我不会被消灭掉吧?】
下一秒萨菲丝就转过头来,表情还是那样的平淡,甚至于有一丝冷漠,让正在心里默默想着的梅比乌丝吓了一跳。
“梅比乌丝,你也不要在那傻站着了,和我们一起来吃吧?来和我们讲讲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好么?”
“欸?啊……是!”
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对萨菲丝使用了敬称,看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带入了下位者呢,明明从职位上来说还是同事呢。
不论如何,梅比乌丝仍然是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但是她的耳朵也耷拉了下来,白色的大尾巴也不断的摇来摇去,这代表了她现在非常不安。
“……!”
托蕾妮娅的目光就被这摇来摇去的大尾巴吸引了。
毛茸茸……好想摸摸……
但是想到她们接下来好像要说重要的事,托蕾妮娅马上把目光挪回了自己手里的菜上,努力让萨菲丝不发现。
如果被发现了的话,想毕萨菲丝就会让梅比乌丝把她的尾巴给托尼亚摸摸,那样的话可能局面会变得有些尴尬。
好在萨菲丝大概确实没有发现,因为托蕾妮娅趁机又喂给她东西吃,搅乱了她的注意力。
梅比乌丝,经过一段时间的踌躇,终于组织语言完毕,但由于紧张,说起话来仍然断断续续的。
“呃……经过这么长时间被控制身体……意识都有些恍惚了,有好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该从哪里说起来呢……嗯,最开始应该要回到那个午后。”
……
……
……
我是一名白狐兽人。
我的领地在魔族的北部边境,是个一年到头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下着雪的鬼地方,住在那里的居民非常少,但好处是我要处理的政务也几乎没有。
听说有些偏远地方的领主,由于封地本身发展很落后,但他们又不愿整天碌碌无为,到最后甚至弄到要处理“邻家的鸡飞到别家院子里而对方不肯归还导致大打出手双方重伤”这样无厘头的事件,但在我这里,连这样的事件都没有。
很简单,就是因为在北部边境这里生活比较困难,百姓连活下去就费全力了,也没有精力去弄出这些事来。
我被封到这里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如果在居民很多的地方封我,恐怕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我可是『暴怒』代表的魔王军干部。
真是令我自己都觉得是很难缠的性格,但我这个人非常『易怒』,别人对我的一句小小的话都有可能引爆我。
所以把我封到这种地方来,也是为了让我不闲中生事吧……毕竟这里实在没有什么事可生。
或许也是为了让寒冷的天气冷却我的一腔热血吗?
算了,那种事情本来无所谓。
听说很多魔王军干部都有悲惨的过去,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就是单纯的凭着努力获得强大的力量,当上魔王军干部的。
我的父母仍然健在,除了那个小不点魔王登基要算一件大事之外,我似乎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度过几千年平静的时光了。
不过,因为被封到北部边境,我见到父母的机会很少,十几年才能回去看看他们一次,但我们其实都不是很在乎。
毕竟,寿命有这么长,十几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让我这平静生活终于出现波澜的,就是在那个午后。
那个平静的——
才不是!一点都不平静!
“他妈〇的我真是〇了老天爷他〇了,什么破鸡〇狗天气真是傻〇到家了草了。”
看着窗外肆虐的暴风雪,我张嘴大骂着。
本来想要出去打猎,但既然有这样的暴风雪,虽说我自己可以扛着,但猎物们肯定是不会出来的。
打猎的计划只能泡汤,我的心情由此十分恶劣。
一般这时候,我的属下们都识趣的不会来打扰我,没有人会想在我恼火的时候撞在枪口上。他们都很清楚我的性格。
但是在那一天,下属却一反常态,战战兢兢的递给了我一封信。
居然让他冒着承受我的怒火的风险,也要把这封信送到我这里,想必是非常紧急的信,想到这里我才强压住怒火,准备打开信封。
“啊……”
一不小心撕坏了……果然怒火是很难压制的东西呢……
深深叹了一口气, 再次尝试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我释放了复原魔法将信复原,随后捏住信纸开始读起来。
首先开头就写到,『尊敬的同族啊。』
【是狐兽人写给我的吗?听这个口吻像以整族的名义来写给我的信呢。】
我继续读下去。
『我们现在正在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整个种族都有灭亡的风险,拜托您看在同族的情面上……来狐兽人的聚居地救救我们……!』
到这里,信就已经没有下文了,连署名和日期都没有写,再加上缭乱的,自己不用想我也能感受到,笔者写这封信非常仓皇。
我搞不懂这封没头没尾的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询问了我的下属,是否听说那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属只是说,听说狐兽人聚落那里出现了笼罩了整片森林的结界。
我很快意识到,狐兽人们可能是受到攻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确实是有灭亡的风险呢。
紧接着涌起来的就是暴怒,虽然我并不是那个聚落出身的,但毕竟是流着相同血液的同族,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们见死不救。
其实更让我愤怒的是,我身为魔王军干部,究竟是谁,敢对我的同胞们动手?虽然这个用词有些不太恰当,但可能有些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意味,我深深的感到被袭击者小瞧了。
于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我当即立断,在读完信的下一刻就马上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下属没有来阻拦我,他知道我一旦决定了要做一件事是劝不回来的。
就是这个决定让我在之后的13年内不断的后悔,如果我能再想一下为什么对方有这样猖狂的资本,可能我就不会失败了。
我的对手是神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