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哦……这是人家的田……”
魔王大人这才回想起来这档子事情,并且意识到自己干的事情都是在为别人做嫁妆,这一地玉米种出来回头跟自己没关系的。
不对,难道我就真白帮这老头种田了?总得给点回报吧……
“那……大爷,我不说全要,回头这一地玉米熟了,你让我们一人掰几个行不行?我想尝尝自己种的玉米,还想要摆在家里收藏。”
“当然没问题啦,你们这帮大善人,帮我这个老人家把地都耕完了,给你们一些回报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老头看起来不像是因为认识到了魔王大人的身份不一般而装作出来的感激,反倒是真的在感激魔王大人她们。
也对,毕竟不管怎么说,魔王大人她们也是实实在在的帮他把田全都种完了,不管是不是为了作秀,做出来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魔王大人本人是没有什么作秀的意思的,就是真的想来种田玩,但是普露托有没有就不好说了。
“魔王大人,您有没有意愿发表一场演讲来呢?”
“发表什么?”
“演讲啊,眼下大家还不知道是您解决了火山喷发的危机,还人心惶惶呢。而且您在城外亲自为受灾的民众耕种的事情也尚未被知晓。”
“噢……”
“我想如果您发表一场演讲,既可以让大家看到您的英明神武,又可以看到您的慈悲为怀。”
普露托怂恿魔王大人去发表演讲,主要还是出于稳定民心的角度来考虑,后面的一番吹捧都是为了促成演讲的手段。
果真是好手段,魔王大人被吹了一通以后,感觉浑身都舒服,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管家马上准备去把那些城里面的流民都叫到这里来,但是魔王大人认为他们没东西吃本来已经很饿了,何必叫他们费体力,于是要求由自己过去。
地点选在城市中心的广场,普露托的手下没有强迫大家过来,但是放出消息说魔王大人要发布演讲,许多人就自发地想要前来,仅仅是为了瞻仰一下魔王大人。
普露托的手下是先行一步的,因此魔王大人到的时候,中心广场的台子周围已经围了一堆居民了。
魔王大人看着这堆人像围墙一样堵的死死的,不由得数落起普露托起来。
“不是,你咋搞的,叫你办个事情给我整成这样子,这么多人我怎么上去?”
“魔,魔王大人,这不是大家都想瞻仰您的尊容吗?我总不能扫大家的兴赶他们走吧!”
“这……”
魔王大人没话说了,顿时转怒为喜,挥了挥手说了些『害羞羞,你这家伙谁叫你说实话了哈哈』之类的话,然后就表示『没关系,本王自己想办法上去。』
说完之后,就径直向着人群走了过去,伸手戳了一下一个居民的后背,那人马上回过头来,是个看起来很凶的大叔。
“小鬼,有什么事情吗?”
“大叔,你可以让我进去吗?”
“嘿,你这小鬼,来晚了就来晚了,我这位子我好不容易抢的,凭啥给你让啊?”
“好吧,看来我没办法自己处理……可能适时地还是要依赖一下别人的力量。”
“什么?你在说什……”
然后,大叔就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小鬼头”转身回去走到了一个女人的边上,和这个女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这个女人就马上快步走了过来,大声喊道:“魔王大人驾到!请大家给魔王大人让一条登台的路出来!”
这个女人大家都认识,就是此地的领主普露托,那么跟在这个女人身后,穿过如同是被神明分开的海洋一样的人群的那个“小鬼头”是谁呢?
【布豪!我的九族!】
魔王大人并没有发现大叔已经吓得脸色铁青,至少她本人是没有要把对方怎么样的想法,马上把一小沓子纸打了开来,准备开始演讲了:
“朕自诛不义不仁,继承大统,四海升平,八方来贺,百姓无不感朕德政,此朕文治武功之劳也。”
“然祸起一时,怨积有日。朕以勤劳为要,纵口唇焦干,诸位臣工亦不以为意,唯因循怠玩而已。以至于人神共愤,有此大祸。”
“朕明察之,方觉乃一赤龙所为,亲往降之。龙感朕文治武功,望风而臣,活因之不复起,故朕广而告之,以安民心。”
大家呆呆地看着魔王大人,一句话都不说。
魔王大人也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个稿子不是她自己写的,而是普露托代劳,至于里面写的什么东西,她自己也不知道。
每个字都认识,也会读,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啥意思了。
大家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可能比魔王大人好一点,能听懂,但是不能完全听懂。
如果听不懂,那来这里演讲到底是为了什么?
魔王大人下定了决心,把稿纸往地上一摔,然后插起了腰来。
“刚才说的不算话,现在是正式的演讲。”
“其实火山之所以会喷发,是因为有一只火龙王在地壳下面捣乱,但是本王已经用秘传的魔法成功将其收服,它已经完全听命于我!火山也不会喷发了!”
“我知道现在情况很紧张,大家存粮都不多,不过不用担心,本王不会放弃你们,刚才我还帮一个老头种了玉米呢。”
台下的观众马上开始议论纷纷,魔王大人能听到其中有夹杂着惊讶的各种评价和猜测,其中赞美的话自然是占了大多数。
不过,听着听着魔王大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接着对大家说:
“哦对了!你们都不准去偷那些玉米!要是被我抓到,就诛偷玉米的人的十族!”
或许是刚才的演讲的轻松氛围让大家放松了下来,也或许是因为连日的紧张,让大家需要放松一下吧,大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哄笑了起来。
客观上来说,这次演讲很不错,虽然前面纯粹念普露托写的稿子,搞的有点正式了,不过后面脱稿重新演讲,简短而朴素,反而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如果没有最后那一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