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眼将丸子上的一粒纳豆贴在了岚丸的额头上,然后借下太阁身旁侍卫的太刀。身体后撤蓄力垫步斩出极其漂亮的十字斩,额头上的纳豆直接被斩为4瓣。岚丸全程如同木头人一般跪在地上,任由太刀几乎在额头上划过。就连额头上的纳豆也未曾因为斩击而掉落。
这便是虎眼的收徒仪式——粘小豆,整个稻臣国仅此一家。毕竟这种仪式无论是对师傅的剑术,还是对弟子的心理素质都是极大的考验。稍有不慎,轻则头皮见血;重则直接开瓢。
岩太此时此刻也在裁判和仆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看到虎眼如同看到了神明一般跪下。其言辞之恳切,眼神之真城。如同看到了造物主之神明一般
岩太:“晚生自幼习武,未遇明师。一身武艺长久未得进步,若是能拜入虎眼大人门下。晚生愿意散尽家财,供奉师傅。”
面对岩太的一番热忱,虎眼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后生,你知道我是谁吗?”
岩太:“大人的剑圣之名各武士剑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人曾在战国时代创下的赫赫战功,更是被一玄大人称之为战国之虎。我身为武士之子,怎能不知?”
大膳虎眼思索片刻后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都当着众大名的面向我跪下拜师了,我要是再拒绝你岂不是显得我太无情太不体谅后辈了。”
岩太听后立刻磕头拜师,但却被虎眼打断:“不过嘛~~。”
岩太:“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柳源家好歹也是月供500两金的武士世家。学费什么的只管提。”
虎眼:“不,我不差钱。老身也不要钱。若是人人给我跪下,就能当我的徒弟。那我累死也教不出来那么多徒弟吧。这样吧,只要你和岚丸打一场,除了热兵器。不论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也好,仿制天工的地械也好。只要你能打败岚丸,我就收你为徒。毕竟你和他不是还有一场三番战吗?”
此时此刻的岩太听到这一番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对着自己的仆人吼道:“取我枪来,我今天就要让这乡下来的土鳖知道武士和平民实力和装备的差距。”
不一会,岩太的仆人抬过来一把炎臣片镰枪。所谓地械,便是使用打造天工时所剩下来的边角料所制造的。虽然是用边角料所制,但天工所用的工序在地械上可是一样不少。并且与天工不同的是地械不需要像天工那样需要极强的适配性,任何人拿在手上就能使用。所以许多有钱有势的大名和武士们都会不惜重金打造一把地械来撑门面,像岩太手中的炎臣片镰枪就属于天工炎王枪的低配猴版。
岚丸从身后的武器架子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把合适的兵器,倒也并不是说背后的这些武器不好。只是太普通了,根本无法与岩太手中的地械一战。并且三番战不同于之前的两战,这次可是真刀真枪的比。真的会出人命。真不知道这帮权贵怎么想的,居然会有看人血拼的爱好。
就犹豫不决时,大阁下命自己身边的小厮把历代勇者所使用的长卷刀龙取丢在了岚丸面前。
大阁良吉:“勇者小子,此刀乃是稻臣国历代勇者所使用的最强天工。就让我有生之年亲眼看看这一股跟随着历代勇者屡建奇功的力量吧!”
随着岚丸缓缓的拔出长卷,自己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龙取所蕴含的强大能量。并且这股力量居然能与自己产生共鸣,并为自己所用。这就是勇者之所以强大的所在吗?
岚丸:“来吧,拼上勇者之名。我绝不会输!”
岩太将所有密宗汇集在枪头上,枪头上瞬间被附魔上了火焰。这一次岩太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压低身体,而是左手抬起枪尾;右手托着枪身,摆开上挑的架势。(密宗择是来自于人体长期修行与开发的精神能量,并再加以凝结和提练并附着在武器上的剑气。)常规的密宗主要为风火水电4种属性,当然也有部分忍者武士阴阳师会修炼其他属性的密宗;并且不轻易外传。
岚丸也将在龙取上感受到的力量化为炎火,附魔在刀刃上。
岩太此时此刻在一众大名和虎眼的注视之下,心境已经开始乱了。因为对于岩太来说当着那么多大名的面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一旦输了;那么多大名看着自己,自己武士之子的身份将会颜面扫地。
所以岩太一上来就使出全力,出招猛烈;功击大开大合进攻丝毫不留余地。换言而之就是莽撞;看来源柳家传承了100多年的枪术,岩太想要掌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岚丸侧身躲过枪头,自上而下挥出斩击。在岩太挡下第击之后,紧接着便是第2横展斩。岩太的枪头被当场斩下,这是虎眼流的招牌剑术——十字斩二返。
所谓十字斩,顾名思义;一横一竖类似于十字的斩击,就算是没有碰过刀的小孩子也能像模像样的比划两下。属于学会很容易,但要完全掌握并且深度钻研却很难的招式。并且也会根据使用者的实力,心境,性格,以及所习的剑术流派而产生相应的变化。
岚丸挥出的十字斩也并非单纯的一横一竖那么简单,第一斩通过垫步跃起将蓄力通过腰椎和双臂宣泄而出,所以自带一股刚猛迅捷之力。刚猛的第一斩使岩太的架势走形,紧随其后的第二斩直接打破架势。
(利用往前跃起来增加斩击威力和距离的剑术在现实中也有,被称为前跃足。与现实中不同的是前跃足更适合突刺而并非是劈斩。)
只是看过粘小豆便学会了虎眼流十字斩,虽然不得神髓,但也足够用了。也难怪只因虎眼看得顺眼便决定将其收为弟子。
可此时此刻的岩太并未认输,尽管双腿抖的如同筛康,但依然拿着断掉的枪杆对着岚丸。
岩太:“接着来呀!谁说没了枪头就打不死人。”
看来此战必须有人认输,若是没有人认输的话。那就必须得见血了。毕竟真刀真枪的比武可远比用木刀和覆皮枪危险,况且岚丸用的可是天工。
就在岚丸的长卷刀即将落在岩太的肩膀上时,被一双手拉住挥刀的手腕。
虎眼:“没有必要杀了他,岚丸是你赢了。看来我将在晚年教导出一位名徒。”
此时此刻的岚丸的刀几乎落在了岩太的肩膀上,若不是虎眼及时阻止。恐怕明天源柳家就该吃席了吧。
虎眼如同拷问般的质问着岩太:“你明明已经输了,为什么还不投降呢?是盼望的裁判喊暂停,好让自己输的没有看起来那么惨吧!那你竟然有杀死对手的决心,那刀剑真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你又在抖什么呢?仅有杀死对手的决心,却没有被对手杀死的觉悟。像你这样真的能成为武士吗?”
虎眼的话如同他的剑术一般直插岩太的内心,可身为高贵的武士之子,他依旧要维护自己的尊严:“我怎么不会成为武士呢?我们源柳家可是俸禄五百两的武士世家,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武士之子。”
虎眼:“那不过是你家族的荣誉罢了,并非是你个人。虽然战国已结束了40多年,但依旧不缺乏上战场的机会。不论是北方的狼族,还是来自南方的鬼族。他们都是对稻臣极大的威胁,若是国家花重金供养的武士都像你这样上了战场腿抖得如同筛糠。那太阁殿下养你们何用?还不如换一份平淡且安全的活计。”
比武结束之后,太阁带着一群大名们共同把酒言欢。唯有虎眼带着刚收下的徒弟走出太阁府,二人一老一少如同父子般的走在大街上。
岚丸:“太阁大人不是留下我们全部人来吃宴席吗?我们不辞而别。太阁不会生气吗?”
虎眼:“我辞军归养已经好多年了,退休响半分没有领过。光脚又怎能害怕穿鞋的?怕他做甚!”
京都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路边艺人小吃摊大茶馆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可真正吸引岚丸只有路边的一家剑道馆,可尽管如此岚丸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紧跟随虎眼走掉了。
直到走到一家餐馆门口,虎眼才停下脚步:“到了,这就是你日后在京都生活修行剑术的地方了”。